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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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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必須立刻回月家,帶雲兒母女倆離開這裡,畢竟這也是月慎之臨終前的唯一心願。 事不宜遲,他決定馬上返回月家向雲兒說明這件事情;想著,他轉身步出牢房,並縱身躍上了屋頂。 就在他躍上屋頂之際,雲兒的身影也出現在牢房外。剛潛入將軍府內的她,一眼就瞥見躍上屋頂的額濟納。 她原本想喚住他,又怕驚動了府中守衛,只好作罷。只是額濟納潛入牢房為的應該是救出她爹,為什麼出來時卻是獨自離去? 難道爹沒被關在這裡?她心中充滿疑竇,而這滿心的疑問驅使她要立即進入牢房一探究竟。 她迅速進入無人守備的牢房,但幽暗的牢房中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卻逼得她幾乎要退避三舍。 「爹——」余光一掃,她看見趴在牢房裡的月慎之,「爹——」她急忙沖上前,伸手一抓,便拉住了他的衣服。 當她感覺到掌心裡有黏稠感時,她怔愕住,「爹爹——」抽回手,她發現掌心上的鮮血,同時也發覺到她父親是倒在血泊中的。 「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她爹居然已經死了? 倏地,一個可怕的念頭襲上了她的心頭。 額濟納?是他? 他說他要「處理」這件事,難道他的處理方法就是直接殺了介於兩人之間的父親? 她父親一生效忠大宋,對南侵的女真人一向視如世敵宿仇,莫非是額濟納表明身分時遭到父親唾棄,額濟納才會痛下殺手? 天呀!是她害死了父親,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額濟納!」她狠咬下唇,在唇上齧出了血來。 「我絕不放過你!」她萬分沉痛地立下誓言,然後跪地向月慎之磕頭謝罪,「爹,女兒不孝,是女兒害了您。」 她話聲哽咽,「女兒一定會為您報仇的!」說完,她霍地起身,帶著悲慟欲絕的心情離開了將軍府。 第九章 雲兒一路回到家中,卻不敢驚動已經熟睡的母親。她怕的不是別的,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個噩耗告訴母親。 她一個人淒惻惻地回到房裡,心裡卻空茫茫地沒有頭緒。 額濟納為什麼要那麼做?他為什麼能狠得下心殺害她父親? 該死!她早該知道的呀!他是金國大將,是即將入侵大宋的女真人,難道她還天真的以為他會為了她而作出任何妥協?她怎麼會忘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的探查敵情呢? 推開房門,她赫然發現剛才自將軍府匆忙離開的額濟納,居然就她房裡。 她震驚得沒了半點反應,而額濟納只是一臉憂心地趨上前。 「你去哪了?我以為你出事了!」說著,他拖起她的手,「走,叫你娘趕緊收拾一下。」 「做什麼?」雲兒就像是被抽走靈魂的活死人似的。 她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催促著她快殺了額濟納,但是她的手腳卻不聽使喚地有點癱軟。 見她一臉木然,額濟納也不知該如何跟她說明她父親已橫死獄中的事,但事情緊急,又由不得他不說。 「雲兒,你聽我說。」他搭住她的肩,用力掐住她柔軟的肩頭,「你爹已經死了。」 「我知道。」她依舊呆呆木木地。 額濟納一怔,「你知道?」這事情方才才發生,她是怎麼知道? 看他一臉驚訝,雲兒心中不覺怒火中燒。 他還想裝傻充愣嗎?難道他想隨便編個理由瞞天過海?不,不可能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既然他真做了那種事,那麼他誰也騙不了! 殺了他!她的心中有一個聲間在呐喊著,而她的手在此刻無端地顫抖起來。 看她神情不對勁,額濟納亦覺疑惑,但他只以為那是因為她受到刺激的緣故。 「雲兒,你怎麼了?」 雲兒一抬頭,目露殺機地瞪視著他,「額濟納,納命來!」說著,她拔出他之前送給她防身的短刀刺向了他。 「你瘋了?」額濟納眼明手快地側過身子,一把奪下了她手中的短刀。 「我是瘋了!若是沒瘋,我就不會惹上你這種煞星!」短刀被奪,她神情更是憤恨。 「你說什麼?」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少裝蒜!」她指著他鼻子,痛心地罵道,「你這個女真韃子,還我爹命來!」 他陡地一震,還她爹的命?她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你爹不是我殺的。」 「是我親眼看見你離開牢房的,你還想騙我?」她聲淚俱下地詰責著。 聽她這麼一說,他才知道原來她剛才也去了將軍府。 「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殺了你爹對我有什麼好處?」 「因為你以為只要我爹一死,我就會了無牽掛地跟你走!」她悲慟地說道。 「我到的時候,你爹已經只剩一口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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