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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格日勒猛地回神,驚覺自己似乎太過鬆懈了。他應該防著她,而不是陷在她馨香甜蜜的誘惑裡。

  他倏地甩開她,殘酷無情地道:「你永遠都不會是冷兒!」

  他知道她不是冷兒,即使在抱著她的時候,他也十分清楚自己抱的是誰,引起他欲念的又是誰。

  他絕不是因為她像冷兒而抱她,他想要的、想抱的不是冷兒,是安蘇!

  可是他不想讓她發現,他不想承認自己已經陷入狂愛的漩渦之中。

  他們各為其主,總有一天要走向不同的道路,她會離開他,他也不能留住她。

  如果他們一定要站在敵我分明的立場上互相抗衡,他絕對不當沒有勝算的那一方。

  倘若他終有被迫放棄她的一日,他現在最想做的無非就是先得到她。

  是的,在她離開他之前,他決定報復性的擁有她!

  他兇悍而具侵略性的目光重新掃射在她衣不蔽體的嬌軀上……瞥見他眼底那駭人的光芒,安蘇彷佛能猜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她警戒地瞪著他,聲線不覺顫抖,「不,你別……別過來!」

  她渾身發抖地往後蜷縮,而他全然不顧她的驚懼,逕自扯落了身上的衣物,一步步地爬上床並靠近她……「不……別過來……我警告你,我會……」她發覺自己的聲音抖 得不象話,即使她力持平穩也難抵來自內心的深層恐懼。

  他赤裸著上身,全身只餘一條褻褲地伏在床上,緊盯著她,像一頭嗜血的荒狼般覬覦著他的獵物。

  「你不是冷兒。」他忽地攫住她的手臂,沉聲道,「不過,當個暖床的女人倒還夠格。」

  「下流東西!」她羞惱地咒駡他,眼中雖有懼色,卻也有天生的傲氣。

  他一振臂,猛地將她輕顫的身子扯進了自己懷裡。

  俯下頭,他語帶戲狎地說:「我下流?那你剛才的呻吟又算什麼?」

  「你!」她瞠視著他,櫻紅的唇片也因極度激動而不住歙動著。

  格日勒沒讓她再發出聲音,他霸氣地封堵住她驕傲的唇,也纏住她倔強的舌……

  隱約中,安蘇感覺到一滴接著一滴的水珠跌落在她的胸前,微微地睜開眼睛,她只看見格日勒嚴肅而認真的神情……無意識地睇著床褥上那朵芙蓉花,格日勒的眉心更加 深鎖。

  原以為佔有她之後,他會因此而滿意快慰,現在看來,他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他沒有因此而得到什麼,卻反而還失去了些什麼。

  如果安蘇失去的是貞操和那一層薄膜,那麼,他失去的可能是心、可能是生命。

  他為什麼那麼急欲擁有她?真的是因為要懲戒、報復她嗎?

  不,不是這樣的。

  打從他第一眼見到她,他就被她那高傲的氣勢及與生俱來的氣質所吸引,他渴望她、需索她的程度遠勝過當年對冷兒那般。而這也是他最害怕的。

  她是遼人,她恨他、她想要他的命……這些都不足為懼,他最恐懼的是……她或許永遠都不會愛他。

  她說對了,他是得到她的身體,但他得不到他最想要的真心真情。

  凝脯著仍然昏睡著的她,他的心無端地抽痛起來。

  安蘇眉心深鎖,時而顫動的模樣是那麼的惹人憐惜,他甚至憎恨起自己的粗暴殘忍。

  「安蘇……」他輕輕地撫著她緊皺的眉心,試圖揉開她糾結在眉間的痛苦。

  在半夢半醒間,安蘇彷佛聽見了叫喚她的聲音,那是充滿著感情的溫柔呼喚。

  因為身體深處的痛楚感覺還殘留著,她幾乎快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幻「嗯……」一挪身子,一陣磨人的刺痛感便從她下身傳至全身。

  她皺起眉頭,勉強地睜開了雙眸。

  瞥見眼前神情平靜的格日勒,她的情緒不禁有點激動。別過頭,她深惡痛絕似的不想看他。

  他本想在她醒來時對她溫柔相待,但一觸及她不領情的眼光,他的情緒又波動起來。

  「看著我!」他捏住她的下巴,硬是將她的臉轉向自己。

  她倔強而驕傲地瞪視著他,彷佛剛才的「教訓」還不夠教她學乖似的。

  他盯著她,「只要你一天殺不死我,我就每天要你一次!」

  「無恥!」她冷咒著。

  他冷傲地一笑,「別只會跟我耍嘴皮子,我等著你來殺我呢!」說著,他兇惡地甩開她。

  安蘇全身裸裎地趴伏在床上,模樣雖然有點狼狽,眼神卻還是高傲地不願服輸。

  格日勒站起身,緩緩地將衣褲一件件穿上。

  他冷睇了安蘇一記,「記著,我會每天要你。」說罷,他神情冷漠地步出客房。

  安蘇怔忡片刻,眉心一擰,鼻子一酸,眼淚終於難忍委屈地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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