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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她略帶疑懼地望向他,卻只在他眼中覷見絕望而淡漠的寒光。也好,他是該恨她的。

  「我會等著你用另一種方法來殺我,我等著!」他咬牙切齒地說。

  是的,她不是冷兒,如果他因為她貌似冷兒而對她失去防備,那末他是這世上最愚蠢的男人!

  「從今天起,我要你來伺候我。」他冷冷地說。

  「什麼?」他是哪條筋出了差錯,居然還要她去服侍他,難道他不怕她趁機殺害他?

  格日勒似乎觀出她的疑惑,他哼地一笑,「我就是在給你機會,你最好要把握。」

  安蘇腦子轟地一響,難以置信地瞠視著眼神陰鷙且笑意詭譎的他。

  阿普左和同伴們一逃出赤塔城後,便一路直奔呼倫城。

  照這麼看來,蒼狼軍下一個攻打的目標絕對是將軍府所在的呼倫城,所以在蒼狼軍未到之前,他們一定要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我們沒把小姐安全送回將軍府,怎麼對得起安晟將軍?」吉查懊惱地說。

  「唔……」阿普左沉吟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不明白有機會逃走的安蘇為什麼甩開他的手,在那一刻,她眼中的眷戀是因為格日勒嗎?

  「想不到格日勒中了毒還那麼剽悍,看來我們不能小覷他。」吉查又說。

  阿普左什麼都聽不進去,一心只懊惱著安蘇沒跟他走。

  格日勒那麼侮辱她、輕薄她,她理應恨不得逃離他才對!為什麼卻反而像是有所牽掛地留下了呢?難道……難道他對格日勒動了情?

  不,不可能!安蘇了心想取格日勒的性命,又怎會對他有任何的情燒?只是,倘若如此,她為什麼不逃?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能告訴他!?

  「阿普左?」見他發愣,吉查問著:「你在想什麼?」

  他猛一回神,「沒有……」

  「不知道小姐落在格日勒手裡,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吉查憂心忡忡地道。

  「不會。」阿普左想也不想地說。

  格日勒抓到安蘇後並未囚禁她,在幾乎昏厥前也還惦念著安蘇,甚至要求她別走,由此可見他對安蘇真的有點不同……他不會殺她,絕不會。

  「你怎能如此肯定?」見阿普左語意肯定,其它人都疑惑地望著他。

  他微怔,有些心慌,「我猜格日勒一定還想從小姐嘴裡套出什麼,短時間內是不會殺她的。」他不希望別人知道格日勒對待安蘇的方式,因為那會毀了安蘇的貞潔名譽。

  他目前並不確定格日勒究竟侵犯安蘇到何種程度,但以他對待她的那種態度看來,肯定也不會是什麼都沒做。

  安蘇,他心目中不可侵犯的女神,她已經被格日勒那個女真人褻瀆了嗎?

  「可惡!」想到這裡,他全身的血液都因極度的憤怒及嫉妒而沸騰著。

  「不過……」吉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格日勒為什麼沒把小姐關起來,卻反而將她留在自己房裡?」

  「是呀,而且他還沒給小姐上鐐呢!」有人也提出了相同的疑問,「難道說格日勒對小姐做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阿普左猛然拎起了他的衣領,目露凶光,「不准你污蔑小姐的名譽!」

  見他如此憤怒,一旁的吉查不覺一怔,「阿普左,你……」

  阿普左眼中爬滿盛怒的紅絲,警告似的說:「不許再說這件事!」

  吉查眉心一擰,彷佛也明白了他為何憤怒。「放心吧!以後沒有人會再提這件事了。」

  安蘇被擒的事已夠讓老將軍憂心了,若再讓他知道安蘇有可能遭格日勒玷污,老將軍豈不痛不欲生。

  阿普左說得沒錯,這件事說不得、談不得,也提不得。

  第四章

  風拂窗帷,燭火搖曳,格日勒在桌前獨飲,不覺已有幾分酣醉。

  安蘇坐在床沿,神情憂情地不知想些什麼。

  這兩天來,格日勒雖未將她囚禁或捆綁,但卻不時用一種戒慎防備的目光盯著她。

  她實在不懂,如果他對她存有疑慮,為何不索性將她囚禁起來?

  他要她服侍他,卻又用那種懷疑的眼光審視她,他到底想怎樣?

  早知如此,她該扔下他跟著阿普左走……格日勒飲完一罎子酒,隨手就將酒罈子往牆角一擲,這已經是他今晚摔掉的第三個罎子了。

  「你到底想怎樣?」安蘇再也忍不住地發出疑問。

  他冷睨了她一記,「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要把我留在你身邊?」

  「我說過會給你機會殺我,不是嗎?」他哼地一笑。

  她眉心一蹙,略帶惱意,「你……」

  他霍地站起,腳步略略顛簸地朝她走來。「我無時無刻不給你機會,只可惜你……」他站在她面前,低頭俯視著她,「你根本殺不了我,又或者……你根本是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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