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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說爸爸?」

  三木玲子睨了女兒一眼,有些彆扭,不自在地又整整衣服,才承認:「明白就好。」

  她個性中若有任何不坦率的地方,絕對都是遺傳自母親,韋梨竹十分確定。

  「這幾天我會放貴司的假。」

  「為什麼?」

  「讓他多陪陪你。」

  韋梨竹眉頭一蹙。「不用了。」

  「當然要。分開了這麼久不見,讓他陪你是應該的,貴司也很樂意。」三木玲子理所當然地安排。

  韋梨竹完全瞭解母親在打什麼算盤,她放下手上資料,敞開說清楚:「媽,我不喜歡這樣。」

  「怎麼樣?」

  「制式的安排,太不自然了。」

  三木玲子看著女兒,表情帶著嚴肅。「你是對我的作法不滿,還是對貴司有意見?」

  「我對貴司沒有意見,倒是您該問問他的意見。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就像手足一樣,我相信他也只拿我當表妹看待,談感情太勉強。」

  「胡說,這項安排他完全樂意。」

  「因為是你的安排。只要是你的意思他沒有不聽從的。」

  「這不更好。小竹,你絕對找不到此貴司更優秀、更順從忠貞的對象了,這對他來說也是福氣。有了貴司當後盾,我便能順利將財團移轉給你。」三木玲子說,觀察她抗拒的反應。「除非,你有其它喜歡的對象了?」

  她臉色微變。

  「小竹!」

  「總之我反對這種策略算計的態度,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媽媽這樣自作主張,對我、對貴司都沒有好處。」

  她說得斬釘截鐵,然而三木玲子仍未改變心意:「我當年就是『順其自然』,才會走到勞燕分飛的下場。」

  「這不能相提並論……」

  「正因為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所以更要審慎考量。貴司是自己人,從小跟在我身邊,人格品行完全清楚,不會有哪個年輕人比他更令我滿意,更適合你。」

  母親實在太一廂情願了。

  她的個性中若有任何固執之處,想必也是遺傳自此。

  「小姐,有你的電話。」女傭通報。

  「哪裡打來的?」

  「臺灣,說是公司的人。」

  三木玲子起身。「去聽吧,這件事就先說到這兒,我也要出去了。備車。」

  「是。」

  「媽媽!」韋梨竹喊住母親。「你知道你不能勉強我。」

  三木玲子回頭看她一眼,平靜地說:「這幾天,就讓貴司好好陪著你吧。」

  她的用心,她有一天會明白。

  這不是害她和貴司之間尷尬嗎?韋梨竹頭痛地走進起居室,麻煩,她眼前有一大堆麻煩。

  「喂。」

  「你躲得也太遠了!」話筒那端傳來的,是最大最大的麻煩。她現在最不想聽到的聲音——翟英傑。她臉色一變就想掛掉電話,他像猜到她的反應低吼:

  「你最好不要掛我電話!好不容易挖到了號碼,再打十次八次甚至一兩百次我都願意,你知道我的耐心的,你就算躲得掉也不想別人被你害得雞犬不寧吧?」

  無賴!

  黃姨這個不可靠的女人。

  韋梨竹緊捏著話筒,彷佛那是翟英傑的脖子。一會兒,才冷冷出聲:

  「你想幹嘛?」

  「你都不聽人解釋的嗎?」

  她聲音更冷,像裹著一層冰,還有銳利的尖角。「沒必要。」

  她是認定自己被欺騙了,並且立刻將他裁決出局沒有轉圜餘地,寧為玉碎……好剛烈的個性!翟英傑歎氣,無奈地開口:「我是冤枉的,真的。」

  「我那天看到的不是瓊伊?」

  「是她。」

  「你們沒有摟在一起?」

  「……有。」

  「接吻?」

  「這我……」

  「你不要臉!」

  「我可以解釋。」他說。「我什麼都沒有做,真的!那天她忽然來找我,話說沒幾句撲上來摟住我就親,我一時不防而你正好進門,看見便誤會了,就這樣。我和瓊伊根本不熟,我比你更覺得莫名其妙。」

  好爛的藉口。「翟英傑,你說謊也不曉得打草稿!」

  「你不相信我?」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還是白癡,一個銅板拍得響?你如果什麼都沒做,瓊伊好好一個女孩子會自己找上你家,還故意勾引強吻你?不可能!何況時間也未免太巧,她剛抱住你我就進來撞見了,你敢做就敢擔,不要推卸責任,那只會讓我更失望。」

  他聽了咬牙。「你以為我腳踏兩條船,而且還是姊妹花,我有這麼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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