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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程映璿捏著她手腕,完全佔有的氣勢。「不准再去相親,不准再跟別的男人約會,因為我不許!」

  「你憑什麼?那是我的自由,何況你自己也……」

  「我說了那女人跟我沒關係,她只是我的案主而已。」

  「騙人。」嶽可期不信。

  「我何必騙你,我和她只是談公事,你看錯了。」

  「談公事會談到抱在一起?你在侮辱我的智慧嗎?」

  「你有智慧嗎?」他沒好氣。

  「程映璿——」

  「我如果不抱她,你又要覺得我冷血了。」他說。「她姓喬,是一家航運外務公司的董事長夫人,這次發生一樁合約糾紛委託我們處理,她堅持要在外面談,所以我才和她在樓下的咖啡館見面。」

  「為什麼要在外面談?」

  「因為她需要諮詢的不只是公事問題。」

  「那還有私人問題嘍?」

  「縱橫航運聽過嗎?」

  嶽可期想了想,點頭。

  「縱橫航運的董事長最近因為意外去世,就是她的先生,留下她一個寡婦要料理後事、照顧兩個幼子、處理違約問題,還得分心應付想爭遺產的夫家親戚;她希望徵詢專業律師的意見,又擔心家醜外揚,所以堅持和我單獨在外會談。我能拒絕嗎?她愈說愈委屈,愈說愈心酸,忍不住失控對我痛哭,依當時的情況、面對一個苦命的女人,我可以推開她嗎?你會希望我這麼做?」

  「我……」嶽可期傻了。「那是我誤會了?」

  「沒錯。」

  難怪了,那女人的神色會那麼哀怨憂鬱,因為發生太多的不幸,除非特別堅強否則很難不崩潰。這麼單純的事,看在她不單純的眼中,卻想歪了。

  她這個白癡!程映璿罵的完全正確。

  「對不起。」她低頭。

  「不要以為道歉就算了。」

  嶽可期看他。「不然還要怎麼樣?好,我明白你依然是眼高於頂的程映璿,你可以繼續保持下去,直到合乎你審美標準的女性出現,行了吧?」

  他覺得剛剛的解釋都是白搭。

  「你是我見過——最不可思議到極點的女人!看我摟別人一下就產生不純潔的歪想,而我十幾年來對你做了這麼多,你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有時候我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泥漿或是只有空氣,會這麼遲鈍!」

  他說的話、他現在的表情,都讓嶽可期聯想到一種可能——

  會嗎?

  可能嗎?

  還是她又想太多了……

  她搖搖頭,再用力搖搖頭。

  「不要搖了,脖子快斷了。」

  「你這樣我會誤會……」

  「我要你體會。」

  他直接付諸行動,扣住她的肩膀往前,嶽可期不及防被推倒到床上,下一刻程映璿雙手撐在她身體兩旁,壓迫的姿態俯身在上方看著她。

  岳可期望向他帶著陰影的臉龐、堅定的眼神,她攤住,一陣呼吸困難。

  他凝視她兩秒鐘,忽然解開襯衫扣子,露出精瘦結實的胸膛。

  「你幹嘛?!」

  「我抱過你嗎?」他問。

  「我……」

  「有。我摸過你嗎?」

  「呃……」

  「有。我親過你嗎?也有,你說這樣還只是普通朋友?」他的聲音又繃緊。

  嶽可期很不安了,她看到在程映璿深邃黝黑的眼中仿佛正燒起一團火,那並不是忿怒而生的熱焰,而比較像是一種強悍的決心,以及……欲求?

  「程映璿,莫非你是想對我下手?」她驚問。

  下手?她難道沒有好聽一點的形容詞。

  「對,不行嗎?」他承認,他再不有所動作,她一輩子也不會懂。

  「廢話!難道還要說『歡迎光臨』?」她兇悍地應回去,非常不解風情。

  他瞪她,突然忍俊不住,嚴肅的臉孔化為輕挑的笑意。

  「好,你都這麼有誠意,我也就不客氣了。來吧,甜心。」

  甜……甜心!

  他也會這麼喊女人?

  嶽可期驚愕之間,程映璿已經欺下身來——

  「等一等!」幸虧她反應夠快,連忙抬起右膝抵住他的小腹。

  「內褲被我看到了。」

  「啊!」

  她拉下短裙,他便趁隙取得第一步勝利。

  「你的臉好紅。」

  「還不是你害的!」

  「可期。」

  她雙手平貼大腿,護住自己的裙下風光,然後注視程映璿認真的俊臉。

  「我對你,從來就不是純友誼。」他終於說。

  「程映璿……」

  他撥開她額前的劉海,溫暖的氣息吹呼在她臉上,動作那麼輕柔,眼光那麼炙熱,距離和氣氛——那麼親昵。

  「你對我呢?」他問。

  嶽可期沒有回答,她的心跳得太急了,腦袋內的思緒來不及傳遞,她說不出話來。

  這是她認識的、熟悉的程映璿嗎?

  他眼高於頂。

  他對女人有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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