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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陸台厚還震驚于蕭左剛剛的那一番言詞。「左鶴,你說清楚,這是我和水蓮的事,為什麼紫小姐要向我討回從小被遺棄的公道?」

  蕭左看著花飄紫和花娘,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事情的真相。

  花娘不語,瞅著陸台厚。

  花飄紫也不語,眼眸中有著明顯的抗拒。

  「義爹,很多事不該由我來說,如果她們想讓你知道,遲早你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看著紫兒形于外的冷淡,陸台厚從初見她開始,就有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他心中猜測著蕭左的話。依年齡推斷,難道紫兒會是他的親生女兒嗎?

  如果紫兒真是他的女兒,那他虧欠她們母女倆的,就算用一輩子還也還不清,他怎能還執意抓人?!他細細斟酌蕭左的一番話,權衡著得失。若蕭左有心要袒護,他就算派出所有官差,也未必能抓到人,現在至少還有贓物可以追回,也可以對失主們有個交代。

  陸台厚經過沉思後,才說:「好吧,人我可以不捉,但贓物得全數交出。」

  「所有的贓物都可以歸還,就只有青瓷劍不能,這是我答應紫兒的。」蕭左談了條件。

  「為什麼?」花娘不解。

  「蕭三,把話說清楚。」陸台厚威聲詢問。

  「許文義是個無惡不作之徒,有了青瓷劍護身,只會讓他惡上加惡,取了他的青瓷劍只是要給他一個教訓。」反正他蕭左不受官府約束,他不在乎是否會被陸台厚論處。

  一提到許文義三個字,花飄紫的臉色凝結,蒼白的唇瓣讓她連連幹嘔出聲。

  「她怎麼了?」陸台厚從沒看過花飄紫這樣的心病,他緊張的關心著。

  「沒事,只是提了不該提的色胚子。」花娘眼波一瞪,沒好氣的。

  「花娘,義爹,你們聊聊,我帶紫兒先出去。」蕭左拍撫著花飄紫,在長輩面前,他尚不敢有太親密的行為。

  「這樣好嗎?」花飄紫不安,畢竟陸台厚先前還揚言要抓人。

  「放心,我義爹和我一樣說話算話,他既答應了,就絕不會食言。」

  聽蕭左這麼說,花飄紫這才放心的跟他離開上房。

  上房內十八年的恩怨總算解決。花娘和陸台厚相看兩無言,許多話就算用一輩子的時間,也訴不盡曾經離別的愁痛。

  明月亮晃,樹靜風止。

  花飄紫一身夜行衣,依約在期限將屆前,再次造訪蕭家堡。

  一路從西邊的平原落地無聲的直闖東邊的山谷。

  她決定速戰速決,一個起落便上了鶴園的屋頂。

  在屋瓦上的斜角行走,她依然點足輕盈,算准方位來到臥房之上,她用纖纖十指搬開屋瓦,探頭察看。

  室內漆黑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幸好她辨識地形的能力極佳,幾個翻滾,她落在書櫃前的空地上。

  鳳凰雙刀就擺放在書櫃後所隔出的臥房內。

  她耳貼櫃面,屏氣凝神,確定了裡頭靜悄悄一片,她才摸黑轉進。

  鳳凰雙刀為鴛鴦刀的一種,兩把刀共用一刀鞘,刀鞘為銀白色,鞘身上鳳凰飛舞,刀身為重鐵煉製,其刀把呈半圓形,兩刀刀把還可以合成一圓月。

  暈黃的月影下,輝映著鳳凰雙刀的獨特銀白。

  她本想見了刀就竊、竊了就跑,可是就在此時,她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從紗帳後飄散出來。

  那是蕭左獨特的體味加上汗水味。也就是這樣的氣息,總是平復了她身體反應的不適;她在鳳凰雙刀前頓了頓。如果她竊走了鳳凰雙刀,他會拿她怎麼辦?

  故意忽略蕭左的存在,她一掌握住刀柄。

  他的氣息來得很快,已經在她近身之處。

  「紫兒,你執意要竊走鳳凰雙刀?」他幾乎是咬上她的耳朵說話。

  「沒錯,除非你有辦法攔下我。」她退一步,隔開距離,怕自己靠他太近而心悸得無法呼吸。

  「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他再次貼近她,眼波流轉著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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