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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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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劍原本被呈放在許府的大廳之上,以彰顯許府無人可比的氣派。但是自從她下了戰帖之後,青瓷劍立即被收進了許文義房裡。 許文義仗著自己虎背熊腰,加上他出身綠林,練過幾年的拳腳功夫,於是不假他人之手,足不出戶的看守青瓷劍。 花飄紫閃過幾個官差,再以爬牆之功上了許文義居住的屋頂,算准方位,她十指運功使勁,靈巧的搬開一片屋瓦。 趴下身子觀看屋內的動靜,卻聽見女子嬌喘之聲不停的由下方傳來;她在弄春院長大,當然知道下頭正在做著什麼樣的事。 她掩嘴忍住反嘔的不適,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她的目標是青瓷劍,許文義這個色老頭,專心的做雲雨之歡吧,那她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帶走青瓷劍。 再搬開兩片瓦片,直到洞口可以容得下她的身子。 她雙腳輕點屋樑,慢慢放開攀附在屋瓦上的雙手,然後沿著橫樑行走,直到牆邊才翻身沿著牆面而下。 昏黃的燭火下,映照紗帳內交纏的兩具身軀,又一個嘔意,讓她連忙捂住唇瓣。 不能功虧一簣!她得拋開污穢的念頭,忍住胃裡的難受。 察看房內的一切,卻不見青瓷劍的蹤影,難道青瓷劍不在這? 不可能呀,經過她和張遲多日的查證,青瓷劍明明就在許文義的房內,不可能有錯呀! 才這麼想,薄薄的紗帳突地被掀開,她連忙隱身于屏風後,卻瞥視到青瓷劍高高掛在許文義的床頭上。 下床的女子全身不著一物,雖然燭火暗淡,但以她的眼力,還是讓她看清女子裸露的姿態。 她無法呼吸,無法嘔吐,胸口悶著難過,極力以內力調節混亂的氣息。 女子邊穿褻衣邊嗲聲嗲氣的說:「老爺,你真的不留人家過夜?」 「回你房裡去,還囉嗦個什麼勁,已經銷魂兩次,我也累了。」許文義毫不憐香惜玉的拒絕。 女子滿臉不情願,卻也不敢頂嘴,只能加快手上穿衣的動作,然後撇嘴的離開許文義的房間。 該進紗帳內嗎?還是改日再來? 不行,今晚的絕佳機會若錯過了,改日不一定有這般的好運氣。 不去想骯髒的事,她耐心等到許文義的鼾聲響起,才吹熄快燃盡的蠟燭,接著步步為營的掀開紗帳。 「啊!」許文義是睡得跟豬沒兩樣,可那一絲不掛的醜陋身子,連被子都沒蓋,這讓她不受控制的翻腸倒胃,連連幹嘔。 「誰?!」許文義聽見嘔吐聲,從床上驚醒。 她的身手飛快,許文義還沒來得及起身,她已經奪下床頭的青瓷劍,然後縱身躍上屋樑。 「來人呀!快來人呀!有人搶走青瓷劍!」黑暗中,許文義雖然什麼人影都沒見著,但憑著頭頂上劍身所發出的聲響,讓他不顧沒著衣物的身子,大聲喊著守在房門外的護衛。 她不傷人,從來也沒有傷過人;她只是竊,不是搶,今夜的行跡會敗露,實在是因為沒料到會看見男人不堪入目的身子呀! 七、如夢初醒 夜風颯颯 花飄紫單手持劍,另只手則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在奔竄上屋頂時,熟悉的黑衣人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黑衣人來得還真快,此時她和黑衣人相距不到五步之遙,顯然黑衣人早已在附近守候。 兩抹黑背著月光,相互對峙著。 許府一時之間人聲鼎沸、燈火通明,處處都可聽見高喊的狂呼聲。 她大眼凝看著黑衣人的動靜。 丹鳳眼裡有著天地不懼的正氣,看似熟悉卻又陌生,這樣的一雙眼她究竟在哪裡見過? 黑衣人同樣注視著她的舉動。 看著那澄清中有著些許慌亂的瞳眸,不用掀開臉罩,光看那纖細的身影,還有那掩嘴的動作,他就能斷定神偷的真實身分。 她轉身欲從另一個方向逃離,黑衣人似乎猜出她的心意,雙腿一躍,淩空翻了幾個筋斗,又落在她面前。 慣常的邪魅挑起,眼眸半垂著沉思。他該拿她怎麼辦? 她輕噫一聲,周遭流動的是令她怨念極深的氣息,她怎能忘記這樣的一雙桃花眼!早該猜到是這個古板俏神偷。 「紫兒,留下青瓷劍,一切好談。」他一點都不想隱藏,故意暴露自己的身分,也暴露她的身分。若不是知曉她的耳力,他這幾乎含在嘴裡的話根本是隨風飄散了。 「那就免談。」換成別人,她還有可能棄劍而逃,因為劍本來就不是她的,她沒必要為了護劍而被捕。可是現在,就憑她和他之間的糾纏與瓜葛,她怎麼樣都不會將劍交給他。 「你究竟在許文義房裡看見了什麼?竟會讓你冷靜的性子走了樣?」話依舊輕柔,他可不想還沒知道真相前,就引來一堆看熱鬧的人。 提到那淫穢的許文義,本來已經止住的幹嘔又讓她忍不住湧上陣陣難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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