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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長安城的知府大人即是蕭左的義爹。

  知府大人陸台厚本可動用官差查辦,但又怕官差明目張膽辦案,會打草驚蛇;更何況當時連個線索都沒有,要辦也無從辦起。就在焦頭爛額之際,陸台厚只好請托義子蕭左鶴協助調查神偷之事。

  與其說蕭左是蕭家堡裡唯一不務正業的浪蕩子,倒不如說他是行走江湖的俠客,更是陸台厚的私人探子。

  破不了的案、捉不了的搶匪、判不了的罪名,通常都可以借助蕭左遊走在江湖上黑白兩道的人脈和勢力來解決。

  「這一次若神偷再從我眼裡逃走,我就拿蕭家堡來誘敵。」蕭左的眼底有著認真的剛毅。

  沒道理神偷這麼厲害,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去無蹤。一開始他是好奇心驅使,讓自己接手調查此案,後來演變成不服輸的想一較高低。

  在謝府時,他前一天夜裡還暗暗巡視過整個府第,沒想到隔天,明月珍珠不見的消息就已經沸沸揚揚的傳了開來。這無疑給了他重重的一巴掌,更讓他覺得難堪到極點。是他太低估了神偷的能耐。

  接下來的丁府,在漫長的一個月中,他幾乎夜夜在丁府視野最佳的大樹上守夜,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絕對逃不過他的耳力和眼力。

  而這次終於讓他在丁府的西側發現了神偷的身影,一路追蹤下,在長安城棋盤似的街弄中飛來繞去,卻始終近不了神偷的身,最後在弄春院附近他跟丟了神偷。

  他可以肯定神偷的武功頂多和他在伯仲之間,神偷之所以能靈巧的閃過他的追蹤,全仗勢著對地理環境的熟悉。

  當戰帖又出現在林府時,知府陸台厚已經怒火高張。神偷敢公然藐視王法,就是在向公權力挑戰。陸台厚在明處布下官差層層守護,暗裡要蕭左無論如何得捉拿到神偷。若無法將神偷繩之以法,陸台厚對上對下都將無法交代。

  蕭左這次打算寸步不離的守在林府裡,結果翡翠玉珠還是被竊,只不過他終於看清神偷輕巧的身影。在極力的追蹤下,神偷依然在弄春院附近失了蹤跡。

  加上這些老爺們都有個共通之點,就是都曾是弄春院的座上賓。既然守著寶物也無法嚇阻神偷,蕭左只有主動出擊,混入弄春院探個究竟。

  「要是娘知道你不但在弄春院裡磨蹭這麼久,還拿蕭家堡來當誘餌,我想,她老人家絕對不會饒恕你的。」拿娘親出來壓制三哥,就不信他還能繼續逍遙下去。

  「只要你不去多舌,她老人家不會知道的。況且,非不得已,我也不想用到最後一招。」

  「三哥,你該不會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吧?」

  「線索全在我腦子裡,你這張嘴一點都不牢靠,我可不想事蹟敗露。」蕭左反諷著蕭右。

  蕭右陽剛的臉上有些赧意。「那是我的真性情,做人坦蕩蕩的,誰像你一條腸子拐十八個彎。那你認為神偷這次會偷走何物?」他是沒有推敲懸案的本領,可是在生意的算計上,他的腦袋可比三哥靈光許多。

  「青瓷劍。」蕭左自信滿滿。

  「為何?許文義的寶物少說也有上百成千的,為何你斷定神偷會竊走青瓷劍?」

  「根據以往的經驗,愈難偷的東西,愈會是神偷下手的目標。」這點更是讓蕭左不服氣。明明重兵看守,偏偏連個影都沒讓人發現。

  「原來是這樣。對了,娘要我轉告你,她最近在替你物色對象,她老人家希望你最近安分點,別再混跡風月場所,不然那些名門閨秀可是沒有一個敢嫁給古板俏神偷的。」蕭右代替娘親警告兄長。

  「右鵬呀!」他邪媚的眼往上飄,尾音緩緩的往上揚,喊著蕭右的全名。

  蕭右全身顫抖,一個不穩,從椅子上跌了下來。「三哥!拜託你別這樣叫我,你這一叫我魂都沒了!」每當三哥這樣軟綿綿的喊他名字時,肯定沒好事。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就是別讓娘幫我定下親事。」蕭左涼涼的將難題丟回給四弟。

  「我……」蕭右整張臉皺成一團。「娘的火爆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分明是讓我去送死。」

  「你若不想送死,那就四處去說,說蕭三公子是個性好漁色之人,處處有紅粉知己、花魁歌伎,誰要是嫁了他,誰就得獨守空閨一輩子。」他就不信還有哪個名門望族敢把閨女嫁給一個登徒子。

  他還有大好的逍遙日子要過,況且他現在根本捨不得離開弄春院。為的是什麼?其實他對自己的心意已經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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