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鴻雁 > 守財駙馬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呸!你個死豬頭,大白癡,混蛋色狼,把你的髒手拿開!」她真的已經照寒蟬說的一忍再忍,無奈這狗東西得寸進尺,越來越讓人無法忍受。

  「只這樣就無法忍受了嗎?」古飛是停了手,但那只泛汗濕黏的手卻還是沒從她的臉上移開,「其實,咱們還有更開心的事還沒做呢。本公子憐惜你、尊重你才想把這最美妙的時刻留在洞房花燭夜,但你好像不太領情呢!那就不如現在咱們就開心開心吧!」

  見他湊近了一張佈滿淫笑的臉,朱軒煒苦於無法動彈。只「呸」地一口吐在他臉上,誰知他不怒反笑,竟一抹吐在他臉上的口水,嗅了嗅、舔了舔道:「香!美人香唾果然銷魂,難怪李煜的《一斛珠》曾曰:『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如今美人不吝香唾,足見愛我之心。」

  「肉麻兮兮的,你惡不噁心呀?!」朱軒煒怒叱,卻也沒法子。

  「古公子。」寒蟬忽笑道:「古公子何必和一個不解風情的小丫頭認真呢?要想快活不如讓寒蟬服侍吧!」

  古飛斜睨她,縱聲大笑:「別蒙我了,這回你甭想為她解圍,說實話,你這殘花敗柳雖有風情,又怎及白壁無瑕來得迷人呢?」他淫聲浪語,竟以拇指摩挲她柔軟的紅唇。「一點朱唇丁香馨……」話未說完,他突然怪叫一聲。急急抽手,但見指上一圈齒痕,手指也幾乎被咬斷。

  而那罪魁禍首正一個勁地吐口水:「呸、呸、呸……真是的,原來人壞血都腥得厲害。」

  「你——」睨著她似笑非笑的俏臉,那一巴掌到底是沒打下去。

  這時正有人在外道:「古公子,你等的人來了。」

  「冉興讓嗎?」古飛回身微感意外,「沒想到他真會來……哼!美人,你的舊情人來恭賀我們的新喜了。」

  「呸!無賴不要臉……」雖忐忑不安,朱軒煒仍忍不住怒駡。他來了,卻不知是否帶來了她想要的答案。金錢與她,他要哪樣?愛哪樣?

  「我不要臉,我無賴,恐怕你的舊情人會更不要臉。」古飛得意地笑:「我想他寧願跪地求我放過你也不會付一文錢的。」他縱聲大笑,向外走時吩咐道:「請兩位美人陪本公子一齊看好戲。」

  朱軒煒咬著牙橫他,卻沒有說話。一顆心狂跳不已。寒蟬卻笑了,幽幽道:「妹子放心好了,冉公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許久以前,她也曾這樣等過一個男人,但最終那人讓她失望了……紅塵浮沉多少年,痛卻始終未曾消。

  她合上眼,唇角流出蕭瑟的笑。為什麼還要讓自己陷入迷茫情惑?她豈非早已喪失尋愛的權利?她只不過是一個連夢都沒有的歌妓……

  蕭蕭冷秋,這樣的天,這樣的雲,這樣的斜陽,這樣的落葉,是蕭索,是冷寂,是肅殺……在這種氣氛中,古飛努力做出兇狠的模樣,可惜卻似效虎的小貓讓人覺不出他的可怕之處反覺可笑。可氣,竟連那小氣鬼也毫無反應,更別提他身邊那個一臉嘻笑,礙眼已極的陌生人了。

  「咳咳……」他咳了幾聲,卻發現那群混蛋傢伙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在他身上。皺眉,他扭過身去果見那兩個在身旁彪形大漢的襯托下更顯柔弱的大美人。「喂!我有叫你們這麼快就把人帶出來嗎?敢搶本公子的風頭……」回過頭,他奸笑兩聲:「怎麼樣,冉公子害怕了、心疼了吧?我瞧你的臉色都發青了,何必這麼緊張呢?倒不如學學你身邊那位老兄笑得一臉的輕鬆。」討厭的傢伙有一臉討厭的笑,事不關己、漫不經心、全不在意,是真的不關心還是另有陰謀?

  何東來歪著腦袋,只想瞧瞧那位壽甯公主究竟是長得什麼模樣,眼前卻見芙蓉花。「水同清,晚霞明,一朵芙蓉,開過尚盈盈……芙蓉千萬朵,臨水笑相迎。」清雅中隱有冶豔妖媚之氣,這令人眼前一亮的女子不會是壽甯公主,想必就是冉爺所說的寒蟬姑娘了。如此絕色,不愧是蘇州名妓。他眨了下眼,含笑的細長鳳目滿含興味。或許,他又找到了一個新遊戲,想來會比以前的更為有趣刺激。

  凝目望他,因他的空手而來而心神俱痛。難道在他心裡她竟比不得十萬兩黃金?若他如此想,便等於留了芝麻失了西瓜,只會後悔莫及……

  見她唇畔泛上一絲苦笑,冉興讓的心一痛。他知道她在想什麼,正如她對他的瞭解一樣,有點玄異,不過十數日的相處竟會相知甚深。但他就是知道她的傷心。再任性、倔強的女子也會有其軟弱的一面,何況是從未受過半點委屈的她?

  「美人,我都說他是絕不會拿錢來贖你的了。你現在可是死心了吧!」真可憐,她看起來好像是很傷心呢。不過沒辦法,是冉興讓小氣可跟他沒什麼關係。其實,十萬兩黃金雖然不是個小數目,但也不足以讓他做強盜綁匪,何況他早就猜到冉興讓是絕不會出這筆錢的。

  「古兄,十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想必古兄收到了錢一定會如約放人了。」

  冉興讓平靜的語氣倒讓古飛一陣迷茫。「如果冉兄肯舍出視若性命的金錢,古某自會依約放人了。」不是他小瞧了冉興讓,而是依他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要做虧本的生意。在這傢伙眼裡,活色生香的的美女幾時強過冷冰冰的黃金了?

  何東來揚聲大笑,引來所有的目光後才道:「事情既然都說好了,那就準備交易吧。」話未說完,小樹林外已緩緩駛入十輛馬車。除了趕車的車夫,就只跟著冉銀和小英子二人,這滿載了木箱的馬車竟沒有一個保鏢。

  朱軒煒半張了口,震驚的目光投向平靜如水的冉興讓,連小英子的喊聲都未聽到。「你、你真的帶來了十萬兩黃金?」

  冉興讓看著她,只淡淡道:「十萬兩黃金算什麼?你會為我帶來百萬千萬的利益。」

  死性不改!朱軒煒眨了下眼,唇角卻浮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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