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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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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欣亞接過名片,上頭的設計雅致簡潔。是詐騙集團嗎? 她這麼想著,卻又隨即推翻。她沒錢可騙不說,如果要騙色,她雖然長得清秀,但也不至於到要加派人手特來誘拐販賣吧? 陸欣亞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兩人,夕陽餘暉彷佛將他們的身影鑲了金邊,此刻已走投無路的她決定賭一把。 她寧願相信是上帝終於憐憫她,為她派來了兩個天使…… 陸欣亞坐在氣派的黑頭大轎車裡,前頭有司機開車,律師先生坐前座,慈祥的福伯則坐在她旁邊。一車都是陌生人,就算真是來解救她的天使,也讓她渾身不自在。 陸欣亞硬著頭皮、鼓起勇氣,好不容易才開口。「請問……如果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能不能借我錢住旅館?一天就好!」她非常卑微地請求。「我有在打工,便宜的旅館不用一千塊,我只要打工幾天就可以還清……我可以寫借據,如果要利息也可以。」 福伯看著她,表情先是驚訝,而後轉為憐惜,他開口安慰她。 「陸小姐,請別擔心,這些問題在拜訪過府上以後一切自會解決。」儘管福伯的用字客氣,但態度卻很和藹。「放心,交給我們處理就好。」 雖然福伯身上有種值得信任的氣息,但陸欣亞依然怎麼也放心不下。 到了家時,她站在門口,數度湧起想轉身逃走的衝動,但想起身後站著的兩個客人,她勉強吞下胃裡翻騰的恐懼為他們開門。 只是剛踏入玄關,她就聽見裡頭傳來母親和陳叔叔的激烈爭執聲。 媽媽不是去香港了嗎? 她疑惑地走進客廳,只見母親此刻披頭散髮,臉上的妝也花了,滿臉都是斑駁的淚痕。 她尖叫哭喊、亂摔東西,而陳叔叔則一臉怒氣,不停大吼著「閉嘴」。 「媽……怎麼了?」陸欣亞怯怯地開口。 「沒了,我們的錢全都沒了!」陸母癱坐在地上,像是哭鬧的三歲小孩。「都是他!他這廢物!說什麼投資沒問題,我才把錢都交給他,這下錢全都沒了!」 「你閉嘴!賤女人!再說我打死你!」陳英強作勢要衝過去。 陸母一把拉過陸欣亞擋在前面,陳英強拳頭才要落下,就被顧律師利落一扭,壓制在桌上。 「魏女士、陳先生,我是代表商德公司的律師,敝姓顧。」一手壓著人,顧律師還能慢條斯理地介紹,「商德公司是兩位最大債權人,兩位的財產將在法院查封拍賣後,全數作為清償之用。」 「放開我!」陳英強激烈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顧律師的壓制。 「好的,我放開,也希望陳先生冷靜。」顧律師鬆開手。 陳英強恨恨低咒幾聲,躲得遠遠的。 「既然破產是法院要查封,顧律師來有何貴幹?」陸母確實很精明,嗅聞到一絲談判的味道,很快收拾之前撒潑的狠勁,又優雅的站了起來,彷佛剛才的哭鬧不曾發生。 「魏女士很聰明,我確實是代表商德公司來談另一筆交易。」顧律師也開門見山的說了。「陸欣亞小姐我們要帶走。」 「嗄?」帶她走?陸欣亞一愣。 「憑什麼?欣亞可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怎麼能說帶走就讓你帶走?」陸母缺乏感情的語調懶懶的,充滿貪婪和算計。「這樣我下半輩子要依靠誰?」 「媽……」陸欣亞哪會聽不出母親想借她大敲一筆的意思,鼻子一酸、眼眶一紅,眼淚差點滾下來。 「我們願意免除你的債務,再支付一個月三萬元的生活費到陸小姐成年,這已足夠你的租屋費用。」顧律師道。 「三萬?我買個名牌包都不只這個價。」陸母冷笑。「三十萬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那你或者也可以考慮一下一毛錢都拿不到,外加負債三百七十萬?」顧律師淡淡地說。「陸欣亞小姐再過一年五個月就滿十八歲了,屆時她便可以獨立自主,不需要你的監護權,你到時什麼都得不到。」 陸母見對方態度強硬,沉默地思量起來。 一旁的陳英強見狀,連忙插話。「一個月三萬太少了,三十萬確實也太多,不然十萬好了,夠我們當生活費。」 顧律師冷冷一眼掃來。「抱歉,陳先生你可能誤會了,我們只單方面免除魏女士的債務,你的債務並不包括在內。」 「什麼?」陳英強一愣,不滿的嚷嚷,「平常都是我在照顧她們母女倆,雖然欣亞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也一直將她視如己出啊!這件事怎麼可以把我排除在外?不行!我不答應!曼亭,你告訴他們,除非答應這個條件,不然我們破產也不把欣亞交出去。」 陸母並沒有馬上回答,陳英強這男人就算被免除欠債,身上也沒油水可撈了,兩人分手已是必然的,但如果暫時能夠每月拿個十萬塊,倒也不無小補。 「魏女士你可以好好考慮。」顧律師看出她的遲疑,再道:「陳先生的條件我們不可能答應,而我們開的條件也不會有任何更動,你不需要想辦法議價,不答應就等著查封破產。」 「曼亭!你真的這麼狠心要拋下我不管?」陳英強見她動搖,哀哀懇求。 「你當我傻了嗎,陳英強?我被你害成這樣還不夠嗎?這種時候就拜託你不要拖累我了。」陸母毫無感情,冷冷地說。 陸欣亞看著他們的互動,覺得自己像在看一場荒腔走板的鬧劇,母親的勢利、這男人的醜惡嘴臉,都讓她感到可笑又難堪。 「顧先生,那要怎麼知道你不會騙我?」陸母不再躊躇,直接問道。 「我們簽約,白紙黑字,有憑有據。」 「好,我答應你。」陸母爽快答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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