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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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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好了,還叫?」溫楚揚把急救箱放回原位,沖她一擺手。「過來。」 「幹嗎?」方如立刻警覺,忍著腳痛連滾帶爬的逃到沙發另一端。雖然他幫她包紮了傷口,可終究還是「瘟神」一個,遠離危險是動物的本能…… 溫楚揚默默從一數到十,再從十數到一。握得「嘎巴」作響的兩隻拳頭終於鬆開。 「你可以自己過來,也可以等我拉你過來。」 「不要!我為什麼非過去不可?」 「我最後重複一次……」 「不要就是不要!你已經用過洗手間,你可以走了……哇!你做什麼啊?放開我——」 下一秒,方如發現自己的頭被困在一隻鐵臂下動彈不得,而另一隻鐵掌開始「非禮」她的後腦勺……也把她一頭短髮弄得亂七八糟。 她用手推,推不動。她用腳踢,踢不到。她用牙咬……咬……咬到了……可箍在她下巴上的胳膊卻一動不動。 天……她咬了他啊!他不疼嗎? 腦後的那只手還在揉啊揉啊揉,她的頭也跟著痛啊痛啊痛。每揉一下她就痛一下,又痛一下,又一下……又……嗯……奇怪……似乎也……不那麼痛了 氣氛很怪。 他們前胸貼後背的挨著(他的「前胸」和她的「後背」),他揉著她的頭,而她卻咬著他的肉。雖然隔了一層布料,可她畢竟咬得很實在……她該不該鬆口?咬都咬了,突然吐出來好象很奇怪…… 「好了。」 「唔?」 「你還不鬆口?」 「唔……」讓她松她就松那不是很沒面子? 「我這件襯衫穿三天了。」 「哇!呸呸呸……」太……太過分了,怎麼不早告訴她?!三天耶……不知多少可惡的細菌已經通過她的口腔,鑽進她的腸胃,折磨她的細胞,在她的血管裡沖來殺去,她可能得口腔癌,腸癌,胃癌,血癌…… 溫楚揚卷起袖子,看看胳膊上整齊分明的兩排牙印,再看看眼皮底下那張隱約透著一點點心虛和很多驚嚇的蒼白小臉。他敢打賭,這女人又在胡思亂想了。 不曉得那顆圓不隆冬的腦袋裡是否有異于常人的結構……他突然發覺自己有些好奇。居然「僅僅」是好奇……他甚至沒有因為「被咬」而憤怒。 這不像他……至少不像他之前一貫的態度。他是怎麼了…… 他究竟是怎麼了嘛?方如被擠在沙發和一個男人硬邦邦的身體中間動彈不得,痛苦得直想尖叫。 他不是說「好了」嗎?她也鬆口了啊!為什麼他還不走開!?想壓死她嗎?他居然還挽袖子……完了!她的牙印……罪證確鑿,賴也賴不掉……他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看?眼神好古怪……他……他……他…… 「不要打我啊!!!」她大叫一聲,整張臉埋進沙發靠背,盡顯鴕鳥本色。 咦?背後的壓力消失了? 方如偷偷抬起一隻眼睛。她沒看錯吧?「瘟神」先生竟然走回廚房,執起掃帚……掃地?對哦,她打破的茶杯殘骸還沒清理……就是啊!要不是他突然按門鈴,她也不會摔了茶杯,不會傷到腳,更不會撞到頭……還有還有,要不是昨天那一餐,她也不會被酒精折磨成這個鬼樣子…… 想來想去,原來他才是罪魁禍首,幫她掃地也是應該的!她才不會不自在,也不會覺得感激,更不可能擔心他會不會和她一樣紮到腳…… 「小心!」瞥到他差點兒踩上一塊碎瓷片,她不禁大叫。 「瘟神」扭頭看她一眼,微微一笑。 好美哦……方如被這個突然的微笑電到一下下,頭頂浮起一串美麗的泡泡…… 「我沒那麼笨,不會踩到的。」 啪啪啪——泡泡破裂。方如咬牙切齒的瞪住他。瘟神!瘟神!!瘟神!!! 溫楚揚不理會客廳射來的兩道殺人目光,吹著口哨把茶杯碎片倒進垃圾桶,洗了手,用掛在洗手臺上的花毛巾把手擦乾,又「自覺」的拉開冰箱門,皺著眉瞧了一會兒,最後勉為其難的取出一罐Qoo果汁, Green Apple Flavor。 「你這兒就沒有成人一點兒的飲料嗎?」他坐進方如旁邊空出的地方,猛的一拍額頭。「哦,我怎麼忘了。你對酒精過敏……」 方如像被戳到痛處一樣叫起來:「過敏怎麼啦?過敏犯法啊?我過敏也不幹你的事!」 「方小姐……不對,這麼口叫太生疏了。也許我該叫你『方方』?」 「不許這麼叫我!」 「不許?我記得Cindy就是這麼叫你的。」 「你又不是心嬡!」 「那我該叫你什麼?如如?小如如?」他輕輕搖晃手裡的果汁。 「拜託你別這麼肉麻好不好?我要吐了……」方如緊緊壓著自己的胃。若不是她已經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恐怕真會當場吐出來。天啊,小如如……好象給寵物取的名字…… 「方小姐,別忘了我們可是要『談戀愛』的人,『先生』『小姐』的稱呼恐怕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你說什麼!?」方如驀地反應過來,抓緊抱枕心驚膽戰的向他求證。「誰……誰要和你談戀愛啊?」 溫楚揚的食指指向她。 方如朝右邊閃閃,又往左邊挪挪,可那根手指始終指著她不放。她呻吟著用抱枕擋住臉。 「別躲了,就是你。」「瘟神」的聲音穿透抱枕鑽進她耳朵。「別忘了我們昨天約會的目的。」 「那……那是意外啊!!!」她堅決不肯把抱枕拿開。「早知道是你這個瘟神,我根本不會去……」 「瘟神?」溫楚揚眯起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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