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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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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著,言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不像他,能把纏綿的情意毫不掩飾的說出口,就算她喜歡他、為他心動,也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讓他知道。指甲陷進手心裡,無助的人變成是她。 南昊發覺等待的時間,竟是如此漫長。 回想起先前的一切一切,那確實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而他的甯兒不過是台下看戲的觀眾,曲終人散盡,那麼她的意思是不是交易結束,他和她也該劃下句點? 原來不管他如何努力,她也不曾為他心動,她的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 「為何不說話?」一股冷自心底泛起,他明白她不說話的原因,因為她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感覺。「你可不可以說一些謊來哄我開心?」握緊的雙拳打在床板上,她的無言以對換來他的怒吼,被傷害的心徹底崩潰,大半的發隨著垂下的臉散落,遮去他失意的臉龐。 「愛上我,很難嗎?」藏在發後的他,悲憐似的問。 「不是這樣的……」看著他的憤怒、他的落寞,言寧口拙的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起,她以為他能明白她對他的感覺,那不僅僅是金錢可以買去的感覺。 「甯兒,你好殘忍,情願看我傷心,也不肯施捨一點愛給我……」他苦笑著,努力打直雙腿,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她,直到與她並肩。 「你說得對,我是個傻子,今生今世,這個傻子不會再與你糾纏,不會再惹你討厭,不會再增加你的困擾了!」眼抬也沒抬,他帶著艱澀的笑意,與她擦身而過;現在,他與她錯過,從此以後,就只能是錯過。 熟悉的身影從她身邊消失,言寧一雙盯著破舊牆面的瞳仁,像是沒有靈魂的布娃娃,平靜異常。 馬蹄揚長而去的聲音,劃破屋裡的安靜,跟著震碎了她的心。 水氣蒙上雙眼,盤踞眼底的光影好強得不肯落下,在委屈的聲音逸出唇畔時,貝齒狠狠咬住湊上來的手背,言寧把所有的酸楚委屈,盡付滴落的兩顆珠淚裡,再來便是止不住、斷不了的千行淚水。 為何不給她一點時間?給她時間來證明她對他的在乎啊。 愛一個人,就一定要說出口嗎? 那她來不及說出口的愛,到底又該怎麼辦? 「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走來走去、走來又走去,有個人正對自己方才莽撞的行為懊悔不已。 「你說我現在回去跟她道歉,她會不會理我?」南昊怪自己一時太過衝動,幹嘛那麼有骨氣,什麼今生今世不再與她糾纏,把話說得那麼絕,這下後悔了,卻找不到理由回頭去找她。 他哀歎的搖著頭,「依她的個性……我看……很難。」思量了會兒,「不管了!」難堪歸難堪,他還是決定要回茅屋去找她說清楚,就算待會兒被罵厚臉皮也好、不要臉也罷,他都不想再輕易放棄她。 掃卻一臉的陰霾,翻身上馬,南昊精神奕奕的拍了拍奔雷,「我知道你也捨不得她,走,一起回去找她。」 拉起韁繩,奔雷的蹄子往前邁不到幾步,隱密的林子即傳出詭異的聲響,南昊警戒心陡起,敏銳察覺到不對勁。 他不動聲色的觀察四周,趴下身子。先離開這片林子,引誘敵人到空曠的地方才是最有利的。沒有遲疑,兩腿用力一夾,奔雷立即沒命地往前狂奔。 此刻,五匹灰馬分別沖出隱密處,馬背上的五名死士接獲的命令,即是「趕盡殺絕」,緊追不捨的追著前方的黑駒;六匹追逐的馬匆匆越過陡坡,勁捷地穿過雜木叢生的林子。 樹影重重,張狂的枝栩一枝又一枝掠過南昊飛縱奔馳的身體,密林兩旁,千鳥扶搖驚飛,身後有樹枝遭利刀削斷的聲音,眼看前方有條寬約數尺的溪澗,他手臂一揚拍在馬屁上,奔雷前蹄一蹬,人與馬齊飛一躍,陽光灑亮,直接映照在人、馬賁張健美的雄姿上。 忽然,南昊瞧見佇立在溪澗另一邊的人,騰空的身影變得異常緩慢,琥珀色眼愕視著架弓瞄準他的白衣女子。 弓弦被拉響的聲音在空中擴散,隨著風稍縱即逝,尾端系著羽毛的長箭,越過南昊的側臉,筆直射中後面追趕上來的其中一人。 啊—— 這一聲淒厲的慘叫,為這場追逐揭開腥風血雨的序幕。 剩下四名訓練有素的死士見狀,其中兩人仍持刀追上,另外兩人則立刻將力橫咬在嘴中,未控制韁繩的手掏出腰間的暗器,對準半空中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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