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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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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那個人想試探咱們到底是站在哪一邊……另外,據我這幾日的觀察,元振青的心思,恐怕沒咱們想的那麼簡單。」從沒接過令她如此心煩意亂的買賣,言寧回想著潛身在宋營的這些時日,表面上,元振青扣住南昊是準備用來威脅鬼域,但事實上,他並沒有趁勝追擊,反而在此地紮營數日,也不見其動靜。 「就算他會移山倒海,那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要想辦法把人弄出來,還給那兩座冰山就好了。你說對不對?爛馬。」沒第三者在場,關棠幽只好煞有介事的讓一匹馬來同意她的話,將那些疑雲重重的事暫且擱置一邊。 「你要小心一點,我覺得我們可能會……」心中的大石始終壓迫著她,山雨欲來的寧靜更教人不安。 「會怎樣?」天生少一根筋的人呆呆的問。 「會掉入別人的陷阱裡。」究竟這塊兵符的擁有者,是誰? 慢步踱回營區裡,言寧心中的掛慮仍是不減,算算時間,也該是替南昊換藥的時候,正要踅回自己的營帳。 「冰清姑娘好似常不在軍營裡。」崔貢略帶笑意的擋在她面前。 她抬起臉來,別了他一眼,語意冷淡的說:「軍中藥材缺乏,小的自然要到山裡找足這些藥草,崔軍師若是懷疑小的,不妨多派幾名人手,也好過我獨自瞎忙。」忍不住開始懷念起一個人的時光,再待下去,遲早耐性會被磨光。 「冰清姑娘說笑了,本軍師不過是怕你太過操勞,若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在下自當竭盡所能。」崔貢抱了抱拳,態度顯得過分客謙。 「崔軍師才是說笑的人,就算冰清再忙,也不敢勞駕軍師您。若無其他指示,冰清得去替那名俘虜更換傷藥了。」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啥好心眼?她舉步要走,想儘快脫離崔貢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 「冰清姑娘似乎對那名俘虜格外關心,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對著她青衣素裙的背影,崔貢意有所指的問。 停下腳步,言寧一顆心驀地往下墜,他的話意分界不明,像是知道她的底細,又故意不點破。 「我只是遵照元將軍的指示做,這樣有何不對?」莫非……崔真就是握有那半塊兵符的人? 「是嗎?」崔貢別具深意的揚起唇角,手忽地往額上一拍,故作粗心的說:「哎哎,我倒是忘了告訴冰清姑娘,那名俘虜嘛……正被我派去那裡劈柴。」 隨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言霄的呼吸差點停止。「該死!」低咒了聲,馬上丟下藥箱,提起裙擺急忙跑往營區另一邊,沒空再理會身後笑得別具深意的人。 不願坐在一旁納涼的兩名士兵,她快步越過他們,看著再次攀高斧頭的人,實在很想一掌敲昏他,也好過他再受人虐待。 「你!」過於憤怒的她跑得匆忙,腳尖一個不小心竟被凸起的石子給絆住,不穩的身軀倉皇就直往前撲。 「小心!」眼尖的瞄到她傾斜的身體,南昊迅速丟下手中斧頭,大掌及時接住她的腰肢,抱她個滿懷。 素白的手抵在他不著上衣的壯闊胸前,雖是隔著一層層的傷布,言寧仍感覺得到來自他肌肉底下強壯的心跳,平貼住的掌心跟隨他的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著……她承認,自己的心律跟他比起來,是快一點。 見腰側一雙大掌還沒放下的意思,她不自然的想與他分出距離。「你可以放開了。」心竟在害怕啊!怕臉一抬起,便會掉進那對琥珀色的細網裡,牢牢的捕住,不讓她逃脫,她很努力地將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上,卻又忍不住愉瞧手心底下那片溫熱的胸膛,暗自咽下湧至喉間的緊張。 「我捨不得。」低沉的嗓音略微沙啞,南昊不想隱藏心中無意被撩起的波瀾。她就像朵帶刺的玫瑰,雖會扎手,卻又芬芳嬌美的引誘他去摘下,無關外表的美醜。 深吸了口氣,言寧穩住因這句話而悸動澎湃的一顆心,努力維持著冷漠的外表,以應付他貿貿然的言語。 「我不是你的。」一句話,硬是劃清兩人界線,她為自己話中掩不去的顫意惱著。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一直把你當成另外一個人,你會生氣嗎?」南昊語氣中蘊著內疚,手裡抱著她,心裡卻想著另一個「她」,就算是一向果決的自己,也不免猶豫起來,一個是救命恩人,一個是一旦愛的人,到底他想要的……是誰? 「會。」排拒所有的掙扎,抬起眼瞪他,言寧賭氣的回答。心裡明明知道他說的是誰,但仍會感到嫉妒……嫉妒?!為何她要嫉妒? 「我想也是。」在那兩名負責監視的士兵靠近他們之前,南昊抱歉的放開她,胸口宛如被這答案給重捶了一記。應該怪自己不該這麼誠實,今日換成任何人被當成另一個人,都會如此生氣。 帶著一絲怒意,言寧冷冷的轉過身,擋住那兩名面容明顯有著疑惑的士兵。 「你們一個去取我的藥箱來,一個去告知崔軍師,要他停止奴役這名俘虜,否則這個人的死活,就全由他一人負責。」 「這個……」兩名士兵面面相覷,他們當然知道這名俘虜的重要性,但又不能違抗上頭的命令,讓俘虜逃了,他們同樣是身首異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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