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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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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說不去呢?」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賭氣起來居然如此不可理喻? 「我為什麼一定要去?」羽菲尖聲地嚷著,她被他口吻中的理所當然所激怒,「難道說擺佈他人是你們展氏財大氣粗的權利?她反對,我就必須躲開她,避免正面衝突;而現在她贊成了,一聲令下,我就該乖乖自動報到嗎?你說,我有必要去嗎?」 他望著她受傷似的眼神,忽然明白了。或許……在他顧全大局的某些設想上,是為難她了。但是他是有苦衷的,沒帶她回去正式面見父母,那只是他怕時機未成熟,不希望母親受刺激之後對他們倆的愛情造成可能的殺傷力。 然而,他卻從來沒一丁點放棄的念頭。而他的堅持、她的委曲求全,不都是為了愛而奮鬥嗎? 他柔聲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這一切會過去的。」執起她的手,他又說:「別鬧性子,嗯?」 「我不是在鬧,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見你媽?」羽菲知道那能帶來決定性的結果,可是,究竟什麼樣的結果才是圓滿呢? 就算他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她,可是,這樣可以預知的婆媳惡劣關係,是她婚姻中所追求的嗎? 慕倫答得迅速而肯定,「你必須去,因為……你也愛我的,不是嗎?」 羽菲眨著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是啥蠢理由!原以為他該說的是:因為我愛你!結果,全然是走樣的演出。 她這回真的不客氣地甩開他的手。「什麼愛?愛不愛又如何?如果說愛只會傷害人,那我寧可不要!」多日來心情的衝擊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她激動萬分地道:「展慕倫,你給我聽清楚,沒有錯,我是愛你;可是,我現在不想愛了,因為我覺得那太累了,我不知道愛一個人究竟要付出什麼代價?就像我那死去的媽——」 「什麼?你媽她……怎麼會?」 「那也是拜託你們展家所賜!」明知道這樣子的邏輯並不合理,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情緒。 望著他震驚的臉,她心痛如絞,「就當作我們從來不曾認識過吧!」然後,她掩面拔腿奔去。 慕倫望著她的背影,心情亦久久無法平復。原來她是因為喪母而情緒低落,只是她說……老天!他閃過一個念頭,立即駕車直驅家中。 「媽,風嬸嬸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面對兒子劈頭的質問,可真把何愛莉給嚇了一大跳。 風嬸?那不是風平的老婆,也就是許素琴的姐姐許素華?怎麼她死了呢? 展飛鵬洽公到高雄去了,何愛莉和兒子百般理論不清,她決定私下到風家一趟,探個究竟。 遠在淡水的風家,她只能憑著多年以前的模糊記憶找尋。 車子在巷道裡轉著彎,卻毫無頭緒,本想打電話問飛鵬正確住址,然而她又覺不妥,最好先理個明白之後再說。 何愛莉將車子停妥,下了車,準備徒步找找著。「應該是這條巷子吧?」她拐入一條暗巷。 就在她認出那巷尾轉角的百年古榕時,忽然一道刺目的燈光照來,伴著轟隆的引擎聲,一輛重型機車朝她呼嘯而來。 何愛莉本能地往旁邊閃避,然而,機車卻繞了個圈子在她面前停住。 機車上頭戴安全帽的男子跳下車,逼近她,低喝:「把錢拿出來!」 「啊?」是搶劫?何愛莉頭皮一陣發麻。養尊處優的她,哪曾受過這樣的驚嚇,一時她只感腿軟,無法反應過來。 「把錢交出來,否則要你的命!」男人手持的匕首亮晃晃地教人心驚。 「別……別亂來!」愛莉抖著手交出皮包。 「哎喲!」她驚叫起來,脖子上的鑽煉被硬扯下來,而那條鏈子可是她亡母留下的紀念品。 一種反抗的本能被激起,何愛莉拚命地抓住鏈子,同時大喊救命,搶奪之際,她的手背感到一陣疼痛。劫匪的刀子劃過她的手,一見淌出的鮮血,她整個人幾乎快昏厥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 「啊!」那劫匪忽然發出慘叫聲,接著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地。 何愛莉目瞪目呆地望著那劫匪倒地,以及倒地之後出現的身影,那是一個容貌娟秀的女孩。 在她清新而稚氣未脫的笑容中有著勝利的驕傲,「去死吧!敗類!」 然後她才走向何愛莉:「這位太太,你沒事吧?啊!你流血了耶!我帶你去敷藥吧!」 「這……不用麻煩了,真是謝謝你,小姐……」何愛莉望著那女孩手裡所握的大木棍,不禁暗自咋舌。 「不會麻煩的,我家就住在巷尾,很近的。」 「巷尾?」何愛莉眼睛一亮,也許可以向她問個路。 「是!巷尾轉角那棵大榕樹下,大門口有個『風』字的就我家了。」 「風?」何愛莉這一聽,可全忘了疼痛。難道這俏丫頭正是……不錯!這女孩正是風羽菲。她在與慕倫的對話後,心裡一陣紛亂,索性回家來。沒想到,居然讓她找到了十分合理的發洩對象。 那該死的搶匪經這那一棍,是夠受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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