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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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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瞪著他時,他有些抱歉的熄掉了煙,卻還是保持著沉默。 她應該要當著他的臉,把門用力甩上才對。 但現在已經半夜三點多了,甩門聲會傳得老遠,而且她也不是真的很想趕他走,她該死的想念這個每次離開就像消失在世界上的王八蛋。 或許她應該對他說些什麼,或者咒駡他幾句,但在沉默了好幾秒後,她卻還是把紗門的門閂拉開,推開它。 「進來吧。」她沒有等他回答,就轉身回到屋裡。 被她推開的紗門,沒有砰地彈回門框,他抓住了它,走進屋裡。她沒有回頭也知道他已經跟著進來,無聲息的把紗門關上,然後把大門也關了起來。 她從五斗櫃中拿出了醫藥箱,回頭看見他帶著一絲絲的緊張局促,站在落地門外的陽臺,雙手插在褲口袋裡,沉默的看著她。 他看起來有些不安,那是他每次出現時,都會帶著的情緒,就像是做錯了事,等著被罵的小男孩。 他總是這樣,在她邀請前,不會進來。好像他只是一個陌生人,不敢隨便進到別人的屋子裡。 所以,她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他似乎在瞬間松了口氣,她感覺到他回握住她的手,她抬起頭,看見他像太妃糖一般的眼瞳,仍有著些許不安和不確定,就是這樣帶著壓抑又奢求的眼神,每每觸動著她的心,教她沒有辦法趕他走。 歎了口氣,她提著醫藥箱,牽著他,叫他坐到沙發上。 他乖乖的坐著,聰明的知道不要反抗。 她站在他身前,替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清潔額頭上的傷口,然後再輕輕為他的傷口擦上了藥。 這一回,他只有額頭和右臉頰有些微的擦傷,這已經算很好了,有一次他隔了三個月才出現,身上竟然多了一道可怕的傷疤,那疤是粉紅色的,圓圓的疤有些不規則。 她不想胡亂猜測,但那看起來像是彈孔,他沒有解釋,她惱他之前不肯說,害她誤以為自己被玩弄而甩了他一個巴掌,更惱自己的沉不住氣。 認識他這幾年來,他總是帶著新傷出現,嚴重一點的傷,他會等到幾乎快痊癒時才來,若是較為輕微的,他會直接來找她。 她溫柔的將他的黑髮從額上撥開,清理他額角的擦傷。他垂著眼,那長而濃密的睫毛也跟著低垂著,高挺但有些扭曲的鼻杵在正中,他的鼻骨斷過,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看起來會更帥。 她知道,他喜歡她。 只是他對她究竟有多喜歡呢?她不知道,也始終不敢探問。 她長得並不是天仙美女,或許化個妝,打扮一下,還稍微可以看,但卸了妝之後,她臉上有些雀斑,鼻子也不是很挺,眉毛也不是十分秀麗,睫毛更是連他的一半都沒有,她沒有大而美麗的眼睛,也沒有性感豐厚的唇。 老實說,她普通得像是路人甲。她和同一家出版社合作了兩年,但如果在路上和那家公司負責與她聯絡接洽的編輯遇見,對方也認不出她是誰。 她不知道他究竟喜歡她哪一點。 以前不知道,現在還是不知道。 她不是不想問,只是怕問了,會破壞原有的一切,怕他會從此消失不見,再也不回來了。 在內心深處,她總覺得,他會再來,是因為她不曾逼問過他。 他抬起了眼,握住了她輕撫他額角的手。 她的脈搏,因為他的觸摸而加快;她的身體,因為他渴望的視線而暖熱。 不覺中,她停下了動作,看著他溫柔的以拇指撫過她跳動的脈動,看著他眼裡撩人的渴望與需要,看著他輕輕將微涼的唇,印在她手腕的內側上。 輕輕的,她抽了一口氣,原本握在左手的OK繃,被她緊捏在手心中。 她應該要替他把傷口貼上OK繃,但她只能看著眼前這個集所有的矛盾于一身的男人,將她拉坐到他腿上,親吻她。 他的氣息熟悉得嚇人,讓她想念不已,教她眼眶泛紅。 在這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想念他。 OK繃掉到了沙發上。 她捧著他的臉,吻著他的唇,脫去了他身上那件醜得要命的墨綠色T恤。 他吻著她頸上快速跳躍的脈動,用唇舌貪婪地吞噬著她的肌膚,以手指解開了她白色的襯衫。 他火熱的胸膛,隔著她刺繡的蕾絲胸罩,熨貼著她。 她吸入他吐出的氣息,感覺他的心跳撞擊著她的心口。 太多的想念,太深的渴望,讓兩人都有些急切,幾乎是有些匆促的,他撩起她的短裙,拉下她的貼身衣褲,解開自己的褲頭,釋放自己,讓她的濕熱柔軟包圍他。 在那瞬間,她倒抽了口氣,低低的呻吟和輕泣逸出唇間,她環著他厚實的肩,用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感覺他。他的熱情、他的溫柔、他的可惡……她讓自己陷落其中,不敢,也無法,深想其它。 第一次遇見他,是在三年前…… 那時,她才二十二歲,剛剛大學畢業。但在就學時期,已經翻譯過好幾本的著作,存了一點小錢,趁著工作與工作的空檔,她自己跑到希臘,去探望小時候幫忙看顧她的鄰居阿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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