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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地,那條大海豚便帶著女娃兒和田老七穿過了在半途的兩名大漢,回到了船邊,幾個船員連忙跳下海,協助田老七和大小姐上船。

  「好聰明的海豚。」有人忍不住說,。還知道要帶他們回船邊。」

  田老七一上船便嘔出了一口又一口的海水,反倒是戰家小姐一點事也沒有,她在海中拍拍海豚的頭,親了它鼻頭一下,才動作迅速的爬著繩子上了船。

  其中一名船員看得目瞪口呆,驚詫的問:「那條海豚是大小姐養的嗎?」

  「不是,我常常和它玩。」她睜著明亮的大眼回答,仿若那是很普通的事。

  「是那只海豚救了你們的嗎?」田老七才嘔完了海水,旁邊的兄弟就連忙發問。

  田老七咳了兩聲,搖搖頭,看著身前一臉平靜的女娃兒,啞著聲音道:「是大小姐救我的。那崖下有暗流遊渦,我沒注意到便被拖了下去。是大小姐潛到海中叫來那只海豚,將我從漩渦底拉出來的。」

  眾人一聽,更是詫異得嘖嘖稱奇。

  女娃兒走到戰天與祁士貞面前,拿出那朵放在油布袋中的小黃花,「我現在可以上船了嗎?」

  戰天沉默的看著女兒,半晌才道:「你已經在船上了。」

  「呃?」她不敢相信的看著爹爹。

  「傻丫頭,你爹答應了,還不快謝。」祁士貞笑著提醒她。

  女娃兒臉上表情漸漸由嚴肅轉為燦爛笑臉,她興奮的大叫一聲,跳到戰天身上,「哇!謝謝!謝謝爹!」

  戰天一把抱住全身濕漉漉的女兒,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低聲在她耳邊道:「謝你二叔吧。」

  呀,願來爹知道她作弊!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吐吐舌頭。從小在這兒的潭邊玩大,她早就知道崖下那兒有遊渦,二叔知道,爹當然也知道。

  這時田老七已經好上了許多,他黯然的站起身來,對戰家父女一鞠躬道:「謝謝頭兒這幾年的照顧,謝謝大小姐救了小的一命,田老七願賭服輸,這輩子絕不會再到海上討生活。」

  戰天看了女兒一眼,她收到爹爹的暗示,轉頭對著田老七笑說:「田叔叔,你搞錯了。」咱們只是比比,不是打賭。我沒聽見有賭注這回事,爹爹你有聽到嗎?」

  田老七聞言不由得慚愧起來。在舶上持了十幾年,他其實真不知到了陸上能做什麼,沒想到他之前那樣對她,大小姐卻不計前濂,不只救了他,還給他臺階下。

  戰天揚揚嘴角,淡笑道,「我沒注意聽。」

  田老七聽到頭兒這麼說,更是感動得快掉下淚來,豈料小周那楞子卻不識如的開口:「祁爺不是——。」

  祁士貞閃電般拍了小周腦袋瓜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問他:「你說我怎樣啊?」「祁爺!你幹嘛打我?」小周撫著頭,「你自個兒明呵說——」

  「頭兒沒注意聽,我當然也沒拄意聽,你們誰有聽到嗎?」祁士貞笑味味的打斷小周的活,環顧大夥兒問道。

  「沒有!」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這次連小周都開竅了。「田叔叔,你聽見大家說的了,我們可是啥都沒聽到喲!」戰家小姐坐在爹爹的臂膀上,調皮的對田老七眨了眨眼。

  田老七忍住淚,拍著胸膛豪爽的道:「田老七聽到了,大小姐你放心,田老七這條命是你救的,除非大小蛆說話,否則田老七這輩子都是戰家船上的人!」

  田老七話才說完,就聽二楞子小周咕哦道:「說的這麼大聲,這次可不能裝沒聽到了。」

  聞言,艙上眾人爆出哄堂大笑,田老七先是瞪了小週一眼,一會兒也忍不住開懷大笑。

  笑聲中,巨岩上的海鳥收回視線,揚了揚翅膀,伸展了一下身子,雙翅一拍便輕盈的滑入風中,悠游在藍天之上……

  唐貞觀初年

  揚州——一位於長江與運河交匯處,從前朝至今日,中外富商巨賈皆於此地蒼,城內繁華程度雖不及北方長安大城,但也十分熱鬧。

  雖然隋末的戰亂災荒導數人口銳減、經濟調敞,揚州的商機也不了也保受影響,但在經過高租時期的養生休息後,全國個地的經濟雖沒恢復至隋朝興盛時期的水準,可也漸趨穩定。如果說能這樣一直穩定成長,那倒也算不錯,偏偏是這幾年連續出現霜災和旱災,不少商人見有機可乘,紛紛抬高米價,想要大發一筆災難財;特別是位於海運要道揚州城內的不肖富商。

  原本這些天災就已讓平民百姓叫苦連天,這米價一被人拉抬,更是昂貴的教人欲哭無淚——十匹絹競只能換一斗米,尋常人家根本就吃不起。

  正當此時,揚州河岸卻出現了海龍戰家的龐大船隊,他們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在短短三天內收購了揚州城內所有水運商行,一時之間,揚州向外運輸的漕運全被那掛著「戰」字旗幟的船隊給掌握。

  想這揚州因地理位置的關係,對外輸出貨物大部分皆靠漕運,如今貨運命脈被人握住,城內眾商家不由得疑懼警戒、惶惶不安,不知那原本在海上稱霸的戰家船隊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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