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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今天不是假日,他怎麼會在這裡?

  可那真的是他,她知道。

  該死!她以為他死心了!

  她瞪著那男人,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他上前,朝那個被他打飛出去的男人伸出手。

  「抱歉,太久沒練,一時收不住。」

  「沒關係,我穿了防彈衣。」男人苦笑,掀開背心上衣給他看。「早知道你一練上,就會忘了留手。」

  「鳳哥你出招這麼狠,我那是自然反應。」他語帶笑意的說。

  「對付你,不狠一點,我早被打趴在地上了。」男人咧咧嘴,握住他的手,接受了他的幫助,站了起來。

  「要再來嗎?」他問。

  「當然。」男人笑著說。

  兩人分開,再次對起招來,這一回,她看得心驚膽跳,然後他在對招中轉身,和那男人換了位置,下一秒,他看見了她,一怔。

  無賴帥哥趁其不備,一個箭步上前,以同樣的方式,擊打他的腹部,只是這一回,他手上竟然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刀。

  她一凜,以為他會被戳出一個窟窿,忍不住朝前沖了進去,但還跑沒兩步,就見他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側身,腳踏,手打,肩頭往那男人胸膛一靠,又將那男人給撞飛,握在那男人手上的刀子更因此被打飛出去。

  她驚魂未定的停下腳步,他則站在原地看著她。

  「該死,你打上癮了嗎?」男人退了幾步站穩,大手揉著被撞的心口,笑著道:「算了算了,不玩了,你這臭小子,還真是半點便宜也不讓人討。本來以為你會被女人分心,誰知道竟然比之前還狠。」

  「我那是……」他一臉尷尬。

  「自然反應。」鳳力剛翻了個白眼,無奈笑著說:「我知道,你就別再客氣了。再說下去,我真的要內傷了,我去找我老婆幫我療傷,你自己慢慢玩吧。」

  說著,鳳力剛拍拍他的肩,走出健身房大門,經過她時,還對她眨了下眼。

  那男人還在瞧她,汗水從他臉上滑落,在下巴彙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短短幾天沒見,他看起來竟然像是變得更結實了。

  「你在搞什麼鬼?你承諾過不會再騷擾我。」她惱怒的瞪著他問。

  「我是說過。」他走到一旁,拿起毛巾擦汗,神色自然的道:「但我並沒有騷擾你,不是嗎?」

  她一眯眼:「那你在這裡做什麼?」

  「工作。」他眼也不眨的說。

  「工作?」她一楞,擰起了秀眉:「我以為你的工作是蓋大樓。」

  「上星期我就把邦叔那裡辭了。」他將毛巾掛到脖子上,走到她面前,道:「武哥問我要不要回來,我說好。」

  她瞪著他,脫口道:「你辭了?你要回紅眼?你瘋了嗎?」

  「我以為我們離婚了。可菲沒把協議書給你一份嗎?」

  「她……」懷安氣一窒,啞聲承認:「給了。」

  早在三天前就把那協議書給了她。

  「既然如此,」他歪著腦袋,瞅著她,道:「我做什麼工作,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她瞪著他,一時啞口。

  「顯然沒有,對吧?」他噙著笑,點出這件事實,然後道:「既然接下來,我們還會再見面,你希望我叫你葉小姐,還是艾麗斯?」

  「我希望你離開這裡。」她握緊了雙拳,氣惱的瞪著他說。

  他黑眸一沈,卻只是不氣不惱的扯著嘴角,道:「那恐怕沒有辦法,我和武哥簽了十年的長約。」

  說著,他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你不是說你拿槍手會抖?」一時心慌,她猛然拉住他,惱怒的脫口問:「不能用槍你要怎麼待這一行?」

  在紅眼待了幾天,又常待在屠震那兒,她比之前更加瞭解紅眼的工作,很多時候,他們都需要以暴制暴,沒辦法對人開槍自我保護的調查員,簡直和自殺沒兩樣。

  「事實上,和面對槍手相比,持刀的歹徒還比較危險,所以鳳哥才會刻意測試我。」他低頭看著她,挑眉道:「而我剛剛和他證明了我能勝任這個工作,事實上,我想我做得比以前更好。」

  可惡的是,他確實做得很好,她無法否認這件事,她親眼看過他面對獵人,處理過更棘手、危險的情況。而如果連他朋友出其不意的攻擊,都無法傷到他,她還真沒有理由反對這整件事。

  「謝謝你的關心。」他看著她,然後再看向她抓著他手臂的小手,「但如果你不想引起任何誤會,我想你最好放開我。」

  她一僵,猛地抽回了手。

  他又扯了下嘴角,將毛巾蓋到頭上擦汗,轉身上了樓。

  「你不能用他!」

  他前腳一上樓,她後腳就轉身下樓沖到一樓紅眼老闆的辦公室裡。

  坐在辦公室裡,把腳擱在桌上看報紙的男人,沒有裝作聽不懂她在說誰,只回了三個字。

  「為什麼?」

  「我不希望他在我眼前亂晃。」她冷聲威脅:「你知道你們還需要我,你把合約還他,我就留下,否則我立刻走人。」

  「請便,門在那裡,恕不遠送。」韓武麒舉起右手送客,一邊繼續看著報紙,眼也不抬的說:「但如果我是你,我會二十四小時看著那小子,而不是跑得不見蹤影。畢竟你要是一跑,他接下來可就會追著那些可愛的獵人跑了。」

  她心下一凜,再顧不得他的面子,咬牙道:「你知道他沒有辦法對人開槍嗎?」

  「我知道。」韓武麒抬起眼來瞅著她,露出光潔的白牙,賊笑說:「但你能啊。」

  她張口結舌的瞪著眼前這無恥的男人,這才發現自己不知怎地,竟被逼入了死胡同。她不能離開,否則阿峰會追著獵人跑,她也不能逼他走,因為他和這可惡的傢伙簽了工作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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