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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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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是沒想過啦,但這會兒瞧著身後那群跟班,石頭就忍不住大皺眉頭。 煩啊!打昨兒個他那爹被青焰堂的殺手砍傷之後,他走到哪兒,這些人就跟到哪兒。 這像話嗎?他一個客棧的跑堂去買斤豬肉,屁股後頭就跟了一串人粽,個個手提大刀、橫眉豎眼的,把賣豬肉的老王嚇得還以為這些人是來搶劫的。 憑他的輕功想甩了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但那不過是一下下的自由而已,因為他還是得回客棧做事,只是白白浪費腳力。 但這樣讓人眼前跟後,這邊一聲少爺、那邊一句少爺的,叫得他都快煩死了! 想擦個桌嘛,就有人搶著做;他才要拿掃把,地就讓人掃好了;去打掃馬廄,那裡面乾淨得能讓人睡覺了。這不行、那不成的,他去找他老娘總行吧?沒想到才走到老娘門前敲了兩下,就被二師伯給拎回前頭去,說什麼別進去做燈籠。 他才要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卻見蘭兒的老毛病又犯了,兩隻眼瞧著剛好走近的男人。她一隻手緊抓著埋頭想理清賬本寫些啥東西的戚小樓,彷佛生怕她會不見似的。忽然,某位大漢走到櫃檯前,就見她嚇得臉色更白,一副要昏倒的模樣,戚小樓卻半點也沒發覺,仍在研究那本賬簿。 石頭真是看不過去了,直接走過去皺著眉問那漢子,「你有什麼事?」 「少爺,咱想和這位姑娘拿些紙筆記記兄弟們的賭債。」大漢指指在和劉叔玩骰子的那一桌。 石頭走進櫃檯內拉開抽屜,拿出文房四寶,「拿去。」 大漢接過便回桌去了。蘭兒一臉感激的望著石頭,想道謝又說不出口。她怕死了這些長相有些兇惡的大漢,還好他過來了,要不然她肯定會嚇哭的。 「你別一副快昏倒的樣子,他們又不會吃了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蘭兒眼眶一下子蓄滿了淚。從小在宮裡長大,周圍都是些女人,唯一能見到的男人皆是太監;他們個個白白淨淨、動作秀氣,哪像這群男人般粗魯的緊,他們又長得這麼兇惡,她會怕嘛。 真受不了這愛哭鬼!石頭瞪她一眼,轉身要出櫃檯,卻見她原本緊抓著戚小樓的手改抓著他的衣擺,睜著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的道:「別……別走,我好怕。」 石頭本想不管她,但見到她一臉蒼白,他忽然改變心意,抓著她的手將她拉出櫃檯。「做……做什麼?」 「到外面曬曬太陽,你臉色太白了。」他抓著她走出客棧,屁股後頭又跟上了一大票人粽,一筆人便浩浩蕩蕩的出門曬太陽去。 戰不群躺在屋頂上瞄了眼石頭和蘭兒,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那小子進步多了嘛,就不知老大和嫂子那邊進展如何?照老大那怪物般的體格和恢復力,今早就該醒了,但一早上就不見屋裡有啥動靜,該不會他們終於互相宰了對方吧?希望不會啦!要不然他拿什麼向老夫人和姊夫交代。 呵——嘴巴張得老大,戰不群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眼角擠出一滴淚。 春天哪,真是睡覺的好季節。 赫連鷹從昏睡中醒來,一睜眼就見著她趴在床邊睡著了,小手還和他交握著,溫順得像只小貓。 他欲坐起身,胸口的傷卻讓他痛得齜牙咧嘴,杜念秋立刻驚醒過來。 「你爬起來做什麼?」她連忙扶住他,免得他扯裂傷口。 赫連鷹被她溫柔的語氣嚇了一跳,這女人真是昨天讓他氣到差點吐血的潑辣女嗎?怎麼態度差那麼多? 「念秋?」他狐疑的喚她。 「什麼事?」杜念秋正檢查他胸前的傷口,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是不是病了?」 她聞言抬頭看他,無力的問:「你希望我病了?」這男人怎麼像他兒子一樣,動不動就咒她病了。 見她有氣無力的模樣,赫連鷹一陣心疼。記憶中,她向來都是精氣神十足,這會兒她安靜下來,他反倒開始感到不安。突然,他伸手握住她貼在他胸膛上的小手,氣息不穩的問道:「還恨我?」 「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回想起來也不全是你的錯。我不想和你吵了,也無所謂恨不恨。」杜念秋抽回手,面無表情的替他換藥。 聽她這麼一說,赫連鷹心中的不安反而升得更高。不過他這會兒已懂得以退為進,不敢再逼她和自己回去,只問:「那小子叫什麼名字?」 「齊傲。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齊,高傲的傲。」 「為什麼姓齊?」還好不姓蕭,不然他大概會當場抓狂。 「他的小命是師父救回來的,便讓他跟著師父姓。」 「你師父?」他想起那把鳳凰匕首和玉簪。 杜念秋看了他一眼,才道:「你應該認識的。我師父是齊白鳳。」 齊白鳳?!赫連鷹臉色一變,「你……」她早知道齊大俠和爹的友好關係,難怪當年一再瞞他。難道她打一開始就沒打算留下來?! 「我從來沒說我要嫁你。」她一臉平靜的將他的傷口包紮好。「你傷好後就回黑鷹山去吧,兒子可以和你回去,我只希望你能讓他有空回來看看。至於蘭兒,恐怕不能讓你納她為妾,她體弱膽小,無法適應沙漠高熱的氣溫。我想你黑鷹山大屋中也不差她一個小妾。」 他皺眉看她,「你到底以為我納了多少妻妾?」從見面到現在,她已經不只一次提到這點了。 杜念秋倏地站起身來,火氣又有點上升,「我沒興趣知道!」 「只有一個。」見她那模樣,赫連鷹的心情突然好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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