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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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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呀!弟妹就別太掛懷了。」見她如此乖巧,江冱不禁爽朗地哈哈一笑。 「仲堯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她憂心地問道。如果平安,兩位師兄又何若夜探皇宮呢?若是失手被擒,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啊!這麼久了,他杳無音信,此時終於知道一絲眉目,心頭的擔憂反而更重了。 「此處不可多言。」宮翔謹慎地探看了下四周,低問,「公主可否暫時出宮?或許可救三弟一命!」「救……仲堯?他怎麼了?傷得很重?為、為什麼不來找我?他到底怎樣了?!」她的臉色瞬時慘白,緊抓著宮翔的衣袖追問。 「說實話,情況很不好。還請公主隨我們出宮見他一面,或許能有轉機。」 來不及細想就這樣跟著兩個來路不明且夜闖皇宮的男人走掉是否不智,她甚至連他們的一面之詞也懶得懷疑。 什麼都無所謂了,只要能夠再見他,矚怕一面,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要賭賭看。 即使籌碼是她的生命。 第十章 明明沒死。既然有力氣到獵場去幫她拾回風箏卻又不敢見面。 她真的很氣他,很想在他那張白皙的俊臉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很想踢到他直呼痛,很想用力敲敲他那死不開竅的腦門子。 在出宮的路上,她一直都這麼想。管這死小子傷得有多重,她才不會給他半滴心疼的淚水,非先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可是,當她推開雲浩山莊後院那間充斥著藥草味的房間,一步步走近,直到看見那如同一張蒼白而破舊的碎紙般靜靜地躺在被褥上的消瘦身軀時,雙腿都差點虛軟得一寸也動不了。 「大夫說,三弟並非無法可治,而是他不願讓人醫治。至此,所有大夫都只是替他把脈診斷,連傷勢都不得而知。」 宮翔歎了口氣,又道:「雖說三弟從小就不大喜歡與人親近,但此等生死關頭豈能拒絕就診?我想應該是如大夫們所說的,心結未解,無意求生。」 「任性的笨蛋……」心結?他有什麼心結?有什麼會比活下來更重要?李汐走到床沿,小心翼翼地挨著他坐了下來,指尖輕輕地撫觸他毫無血色的臉,「仲堯,醒醒,我是汐兒……看看我好嗎……」 那天她走後,他到底遇上了什麼?為什麼會傷成這樣?那雙有力的擁住她的雙臂,只成了一架枯乾的皮囊,曾激烈而狂熱地吻過她的唇,只如一片風乾的樹葉。 這真的是他嗎?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仲堯,你別嚇我!我是汐兒,我又回到你身邊了,叛亂已經平定了,我不會再走了,你睜開眼看看我,看看我……」終於還是哭了出來,她失控地搖著他靜躺的身體,「秦仲堯!你這算什麼!耍英雄還是裝可憐?!還說什麼『愛』,全都是騙人的!你沒聽見我叫你嗎?!為什麼不醒過來?就只是說說而已嗎?你的諾言全都只是一時興起說說而已嗎?!」 「公主,你別這樣。」 「再搖下去,三弟的身體准受不了了!」 「受不了拉倒!他不是想死嗎?讓他去好了!反正他什麼都不在乎,反正……」無語凝噎,她已是泣不成聲了。 一聲嘶啞的輕咳,秦仲堯緩緩地睜開了那雙久閉的眸子,看著她,「汐兒……別哭……」 「三弟!」宮翔與江冱驚喜地異口同聲。自獵場回來後,這還是秦仲堯第一次醒過來。 「叫大夫。」李汐瞥開眼,淡淡地說完後,起身欲走。 「汐兒……」他心急之下想拉住她,不料扯痛傷口,又嘔出一口血來。 無法再對這樣的他板起面孔,李汐又濕了眼眶,在他身旁坐下,「你就是想見我難過,是不是?」 艱難地搖了搖頭,他啞聲道:「我希望你快樂。」 「騙人。」輕撫開他額前的亂髮,她斥道:「為什麼不讓大夫看診?為什麼不讓人醫治?」 他默然,別開了臉。 「你在鬧什麼脾氣,嗯?別的事任任性也就算了,幹嗎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此時,張大夫已提著藥箱進來了。 「乖乖躺著讓大夫看,好嗎?」李汐安撫地拍拍他的頰,溫和地笑道:「我會陪你到最後的。」 「不要。」他抿緊了唇,死盯著張大夫逼近的身軀。 「少俠,讓老夫……」 「我不要你來治我!全給我滾!」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床上的枕頭扔了過去,砸到了張大夫的胸口。 「仲堯。」李汐此時倒沒有怒氣了,只覺得心口像刀割似的疼。她抱住他,柔聲道:「怎麼了?哪兒難過嗎?」 「我不要這副身子了!我不要!」他推開她,像個孩子似的縮入床內,背對著她。 「為什麼不要?我最喜歡你這個樣子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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