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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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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還陸中書地叫不停。那小子已辭官兩年了,真是的。」官父道。 「哎呀,瞧我這記性!盈兒,你說,他待你好不?」官母問。 「好好好。他呀,表面嚴肅,私底下還是對女兒很好的。娘,您就放心吧!再幾天便是中秋了。過完節再回去如何?」她笑道。心底卻像是沉了鉛似的。又沉又悶。看著娘一臉的笑意,她不能讓娘發現自己與拓的冷戰,會被誤會的!看來,這件事必須提早解決了。 「那就好。中秋當然在這兒過,你讓陸文拓也空出幾日時間帶我和你爹四處走走,」她說著又小聲起來,「看看他,娘才放心呀!」 「娘……」真是「天下父母心」嗎?明知道疼的不是自己,官若盈仍是想哭。 陸文拓因為忙著生意而沒趕回來吃晚飯的事令官父大為不悅。直到將兩老安排在客房住下後,仍還是念著明日一定要見著人。 戌時過後,他才回莊,一回來就往枕寒樓去了。這使得官若盈不得不去找他把事情說個明白。 緩步走在通往枕寒樓的回廊上,官若盈滿心的矛盾。雖然父母的來訪,令她為自己找了個求和的好藉口,其實她心裡明白,思念的心情早已勝過一切。她不想離開這兒、不想離開他。否則大可向爹娘訴苦,回娘家住上一年半載的,不是也不錯嗎?但她沒有。她選擇了去見他。 一樣的夜,一樣的路。只不過自這樣的夜裡奔至書房找他,與上次已隔了近一年。那時,還是初春,這回,已近中秋。 沒什麼好畏懼的,不是嗎?裡面的那個人是她名副其實的丈夫。她已熟悉了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柔和的笑。只不過十幾天未曾見面,該有的冷靜與思索也夠了。何苦呢?折磨了自己。或許,也折磨了他。 定了定神,官若盈看了看仍亮著燈的火,不再猶豫地推門而人。他工作時最怕人吵,進書房一定不讓敲門,直接進去即可。 書桌後的他,頭也未抬地繼續對賬。半個月的時間,他瘦了。為什麼他仍是背背筆直、神清氣爽?髮絲不見一毫散亂,眼神沒一丁點迷惘,衣著整齊,連個落拓影兒也沒有。風采依然令她神往。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很可笑,這算什麼?一廂情願嗎? 官若盈坐在正對著書桌的椅子上大約等了一刻鐘,陸文拓就放下筆和賬冊,直視她。 「有事嗎?」他輕問。 「你知道我父母來了嗎?」她已不願再多想,什麼驕傲、自尊全陪著理智拋到了九霄雲外。誰去理後果?想什麼便說什麼吧。 「張總管告訴我了。因為回來太晚,不便今日拜訪,我也就沒去打擾了。」他起身走到桌前,凝望她。 「我不管你怎麼想。」不願氣勢矮人一截,她也站起來與他面對面,「你若仍是氣我也罷了,可我希望在爹娘住這的幾日中我們能夠和好,一起帶他們四處走走。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我就回娘家住……唔……」 她的話,被他激烈的吻打住。 開頭還抗拒地捶了他兩下,可後來就變成柔順地接受他霸氣的需索了。直到兩人都已喘不過氣,他才稍稍松下了摟她的手。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不回房嗎?不是……」她的話陡然被淚水梗住,心下一酸,想起他一連十幾天不來找她,想起他毫無憔悴,更是再也無法隱藏住心底的酸楚。 陸文拓心疼地緊抱住她,「別哭。」 「不要你管。」她推他,「放手……」 他將頭更深地埋人她的發中,將她的整個人都壓向他。 「放手放手,你不尊重我就別碰我!你聽見沒有?我只是希望你做做樣子給爹和娘看,才不是想你,才不是要求和……你王八蛋……」推不開他,她索性放縱自己在他懷裡失聲痛哭。她好愛他。她第一次這麼愛一個人,但這個人卻不愛她。是不是男人總是如此,女人是用來寵,卻不能投諸愛的?女人是必需,卻不能成為分享喜樂的伴侶?不!她不要入鄉隨俗,她不甘當人附屬,得不到全部,她寧可不要!儘管玉石俱焚的方式,會令她痛不欲生,但她也不能委屈求全地過一輩子!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他低啞道,「是我不對。我承認,我想你,我求和。我受不了……你別再同我慪氣了。」 「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地抬起淚痕交錯的臉。 「我說,」他的臉上有無奈,「我不知道你在氣什麼,我也不再去氣你在大廳上的行為,我更不去氣你讓雲揚扶你的離開。我投降,我承認自己一敗塗地。我愛你,我不想離開你。」 她只是愣愣地看著他,隨即被猛然湧上心頭的狂喜而驚得破涕為笑,「拓,你剛剛說什麼?最後一句,再說一遍。」 他深深地凝視她,「我愛你。」 「拓!」她喜極而泣地投入他的懷抱,「我好怕,怕你不愛我,怕你認為女人只能『怡情』,怕你再也不理我……是我不對,你貴為一莊之主,我卻因一時被氣憤沖昏了頭,在大庭廣眾下對你大呼小叫的。我是個大傻瓜!」 「我也有錯。差點親手殺死了二弟的孩子。盈兒,那天說的『怡情』什麼的。都是我的無心之語,你別放在心上。乖,別哭了。」他溫柔地撫摸她披散的髮絲。 「拓,你不在,我好想你,沒有一個晚上睡安穩了。鈴兒的事也無心過問。對了,她與正風是要成親了嗎?正室嗎?」她低頭見他正忙著解自己的衣服,「拓!」 「嗯。」他現在根本無心應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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