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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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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昕臣。」葉青鴻看著因專心為她揉腿而低垂的臉,心中湧上甜意,他對她真的不同了。 「還麻嗎?」傅昕臣抬頭詢問,俊朗的面孔在山中日曬雨淋下變得剛硬堅毅,卻少了少年時的鋒銳及咄咄逼人,祥和平靜覆蓋了一切,卻無絲毫格格不入。 「不麻。」葉青鴻抿唇搖了搖頭,突然伸手覆在他的一側俊臉上,「我很喜歡你呢。」她不厭其煩地重申自己的感覺。 傅昕臣微笑著沒有拉開她的手,也沒有再與她討論這個問題。這麼久了,多少也知道她的脾氣,固執得很,喜歡就喜歡,隨她去吧,她高興就好。 「雪會一直下呢。」葉青鴻皺眉,輕聲抱怨,以前她可不認為下雪不好,但這次不同,那兩個人她不喜歡,她不想他們繼續待下去。 「是啊,以前不是這樣嗎?」傅昕臣疑惑,那年他們在這裡初逢時,也是下著雪,直到雪停足足要了半月的時間,這次恐怕也差不多吧。 「那他們要一直住這裡吧?」葉青鴻挪了挪身子,靠近傅昕臣,臉上卻是滿滿的不情願,不喜歡有人打擾她和傅昕臣,而且還是那麼長的時間。 「也許。」雖然對他們也沒好感,但大雪之日總不能趕他們走,「怎麼了,奴兒,你不喜歡有人可陪伴嗎?」記得她說過她很孤獨的。 「我不喜歡他們。」葉青鴻孩子氣地道,身子就要貼上傅昕臣,見他似要退開,忙伸手勾住他的脖了,嘟囔道:「我不會和他們睡一張床。」這屋裡就兩張床,只有兩人睡一張床才可以,但她絕不願和他們之中任何一人睡在一起。 傅昕臣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鬧脾氣,原來她也有不喜歡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讓他們睡地上?」他調侃她。 葉青鴻秀眉皺得緊緊的,沒有答話,無力地將頭擱在傅昕臣肩上,似乎碰上了一個大大的難題。從小到大她都是一個人睡的。 「我和你睡吧,騰一張床給他們。」緩緩地,她說出她認為最好的安排。只有傅昕臣她可以忍受與之共寢。 「不行。」也未考慮,傅昕臣斷然拒絕。 「那你說怎麼辦?」葉青鴻柔聲地問,並沒因他的拒絕而覺得難受。 「這……」傅昕臣啞然,說實話,讓奴兒與嚴飄飄同處一室,他還真不放心,更何況如果讓那兩人知道他們非是夫妻,又不知要鬧出多少麻煩來。 「好,依你。」猶豫再三,他只好鬆口答應。撇開世俗的偏見,相信以他的定力及奴兒心思的純良,應不致發生任何令人後悔的事。 葉青鴻嫣然一笑。 傅昕臣獨自走出房間,來到方才的位置繼續編他的籃子。似乎到此刻才注意到他挺拔、昂藏的身材,嚴飄飄眼神一亮,盯住他久久不能移開眼神。 「不知兄台怎麼稱呼?」玉無雙開始搭話。 「山野村夫,不足掛齒。」淡淡地回絕,傅昕臣連頭也未抬。 首次遭人如此輕慢,玉無雙眼中轉過殺意,但口中卻和氣依然,「那方才那位姑娘──」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雙哥!」嚴飄飄俏臉閃過不悅。他竟敢當她的面對別的女子表示興趣,太不尊重她了。 「那是內子。」傅昕臣說著他們心中所想的答案,在沒有必要節外生枝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讓事情變得太複雜才好。 「兄台好豔福。」玉無雙毫不掩飾聲音中對葉青鴻的愛慕以及對傅昕臣的忌妒,俊美的臉上浮起冷笑。再好的豔福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嚴飄飄臉色微變,不敢相信他竟會將意圖表現得如此明顯。 傅昕臣但笑不語,對於他的敵意絲毫不以為意,手中竹籃漸漸成形。 「兄台可知雪濡草?」玉無雙壓下殺機,故作隨意地問道。 「雪濡草?」傅昕臣手指微頓,漆黑的瞳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是啊,雪濡草,你可聽過?」嚴飄飄忙接著問。不知為何,對於眼前的男人她突然感到十分好奇。 玉無雙冷冷地瞥了一眼她急切的面容,沒有說話。 「沒有。」傅昕臣驀然站起身,掩飾住眼中的傷痛,「二位慢坐。」語罷拿起編好的籃子走回內室。又是一對被騙的傻子! 傅昕臣一走,嚴飄飄臉色立變,「那女人很美,是不?」他如果敢說是,她一定馬上進去殺了她。那小蹄子連正眼也沒瞧他一下,就把他迷成這樣,自己對他千依百順,他竟當著自己的面向別的女人大獻殷勤。 「當然。」玉無雙懶洋洋地道,無視她怒氣衝衝的俏臉,柔聲道:「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命。」對她,他太瞭解了,不須想也知道她有何打算。 「你──」本待起身的嚴飄飄聞言,煞住了身形。他竟然要為一個初識的女人要自己的命,他夠薄情!委屈與憤怒令她的身子不住地顫抖,「好,你狠!」但是她卻狠不下心離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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