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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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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氣得太厲害,岑晨會以為莫蘊凝是在吃醋。可惜,處在極端的腦神經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他不明白,一向溫柔和順的她為什麼會變成一隻刺蝟,恨不得將旁邊的人紮個遍體鱗傷。 「好!那現在你也沒必要知道!因為這是公司的高級機密!現在,上車!我送你回家!」 「不!你一個人走吧!我要去吃東西!」 莫蘊凝固執地轉身朝小吃攤走去。很好!他不想解釋,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對她永遠都是疾言厲色、冷漠挑剔,為什麼他就不能哄哄她?難道他真的看不出來她只是在鬧脾氣,只不過幾句話嗎?難道真的那麼難開口?可他跟別人為什麼卻有說有笑呢? 如果說對岑晨的氣惱只是導火線,那麼對自己的討厭才是主因!他都這樣對她了,她卻還是忍不住會將他放在心裡,真是該死透了! 「莫蘊凝!現在你馬上給我上車!」岑晨無法抑制地想跳腳,現在他只希望能將那彆扭的女人送回家,好結束他這一晚的噩夢。可惜的是,他的願望很快落空,那個叫莫蘊凝的女人連頭都沒有回地將他甩在身後。 「好!」岑晨決定再也不理會那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了!他們現在最好不要在一起,否則他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掐死她。重又坐回車裡,岑晨以最大馬力將車啟動,然後頭也不回地飛馳而去。 正在被怒火控制著的兩人都忘了抬頭看看天上黑壓壓的烏雲,否則兩人大概都不會採用這種分手的方式,因為那即將要發生的事實在是很麻煩! 岑晨凝視窗外那大得已變成煙霧的雨簾,煩躁地將第四根煙撚滅在煙灰缸中。 怎麼會下這麼大的雨呢?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不知道她有沒有被淋,沒有雨具,穿得又少,就連身上有沒有錢都不知道!只要一想到莫蘊凝被雨淋的樣子,岑晨就有一種無法控制的惱怒。他並沒有忘上次她被雨澆之後發燒的樣子。 上次還只是小雨,而這次這麼大的雨那她豈不是要得肺炎?想到這個可能性,岑晨覺得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他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找到她。 抓起車鑰匙,岑晨毫不猶豫地沖出房間。 找了莫蘊凝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可是,莫蘊凝就像消失了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焦急的心變得更加易怒。窗外的雨像是在營造氣氛一樣,讓岑晨隨時都有可能爆炸。而遠處晃動的流浪漢的身影則讓那多年不曾有的恐懼感蠢蠢欲動。 他不想承認內心深的恐懼,但大腦中不停浮現的恐怖畫面卻又讓他不寒而慄。岑晨第一次有了後悔的感覺,如果他不和她吵架,那麼也許現在兩人正在他的公寓裡吃著她煮的麵條! 想到此,岑晨感到胃在隱隱作痛,上帝,它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發作!一手按住胃,一手控制方向盤,岑晨儘量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街上偶爾閃現的身影上。然而越是這樣,那種發空的抽搐感就越強烈。直到最後,岑晨無法忍受地將車停在一個酒吧面前。 沒辦法,只好先喝點東西再去找她!岑晨根本沒注意泊車小弟看到他那蒼白面孔時的吃驚表情,他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手錶上,他必須要抓緊一切時間,每耽誤一分鐘她的危險就增加一分。 這是家裝潢得十分優雅的酒吧,暈黃的燈光配上優雅的藍調,一種慵懶舒適的氣息充斥著空間內的每個角落。而那為數不多的幾個客人也是被雨耽擱在這裡。 沒時間打量別人,要了一杯熱檸檬汁,點燃一支煙,岑晨努力讓自己平穩下來。激動的情緒是不利於思考的。可是,總有些事會打亂他的思緒。有一位沒有付款的客人正在引起侍應生的反感。 「都喝那麼多了,還不走,不是沒錢付賬吧?穿得倒是很不錯,看那件禮服,怎麼說也得幾千塊!」 「那當然!她的那雙鞋是今年米蘭最新款,我前幾天在電視上見過!就算她沒錢付賬,只要把那雙鞋留下,就夠了!再不然留下那些首飾也可以!真想不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卻沒錢付賬!我要是男生,我一定搶著付錢!只要能看我笑一笑!」 「做美夢吧你!」 岑晨原本是不想管這些八卦新聞的,可總有聲音會自動地鑽進他的耳朵裡。皺了皺眉頭將杯裡的水一口飲盡,他決定繼續他未完成的事業。 岑晨將錢丟在吧臺上,目光流動間,突然有什麼亮光刺痛了他的眼睛。岑展轉頭,原來那是高跟鞋上的亮片。攏緊眉毛,一個念頭快速地閃過腦海。沒有思考,岑晨走到那個一直隱藏在柱子後面,只露出一隻腳的客人身邊。 「莫蘊凝!」岑展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找到他一直為之擔憂不已的人。而更想不到的是此時的莫蘊凝早已醉得隨時都會摔到桌底下去,可手裡卻依舊緊抓住酒杯不放。 輕輕呻吟一聲。岑晨剛剛舒展的胃此時又糾結在一起。 「誰呀?不要叫得像岑晨一樣!難聽死了!」 「你說什麼?」岑晨明顯地看到雙目的熾熱,似乎隨時都能噴出火來,這個女人說他說話難聽?難道她會以為一個焦急、擔憂了一晚上的人還會對她輕言細語嗎?喝成這個樣子,看他明天怎麼對付她。不過,現在他的第一要務是把她運回家。 「現在別喝了!我們回家!」 岑晨搶過莫蘊凝手裡的酒杯,想要把她架起來,結果卻換來她狠狠的兩腳。 「討厭!我不認識你,誰要你管!你要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對你不客氣!」莫蘊凝不知道是誰這麼討厭,不但搶了她的酒杯,居然還不怕死地想要抱她!哼,他不知道今晚她剛教訓了一個叫羅玉成的老色狼嗎?還敢碰她,找死! 「莫蘊凝,你給我看清楚點,我是岑晨!」 「胡說!」莫蘊凝狠狠地放下酒杯,裡面的液體濺到桌子上,「岑晨他現在不知道在哪個逍遙窩裡快活呢!他把我一個人丟在路上,自己走了!你說你是誰不好,為什麼偏偏說是他!」 岑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現在的狀況,酒吧裡的服務生都以疑惑的目光盯著他,幾乎都把他當成了正準備拐帶婦女的人販,而莫蘊凝,那個已經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女人,還像個八爪章魚一樣死抓著桌角不肯起來。他這次是真的陷入困境了,看來他不使些特別的手段是很難將莫蘊凝搬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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