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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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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月圓夜唱曲時,蝶夫人才突然發飆將兩名觸犯禁忌的客人給踢下水,並鄭重聲明自己與項家堡毫無關係,這個月項家堡堡主便親身駕臨「鳳來儀」,這其中的牽扯令大家更是戒慎恐懼,深怕一不小心就沒命出去了。 項封魂一身暗色輕裝,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鳳來儀」裡所有愣住的人們。 項仁跟在他後頭,對自己成為注目焦點感到相當局促不安。 「項……項堡主……」鴇兒瞪大眼睛看著面前不可能出現的男子,下顎幾乎要落在地板上。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項封魂挑起劍眉,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驚慌失措的鴇兒。 「不不不,堡主裡邊請、裡邊請坐,如花、似玉!出來招呼貴客。」 「慢,你該知道我為何而來吧?」他撫弄下顎蓄起的短須,暗示鴇兒他的目的是蝶夫人。 「這……」鴨兒愣了下,隨即會意的擺起笑容。「瞧,我這都糊塗了,項堡主請跟我來。」 鴇兒領著項封魂與項仁離去之後,眾人不斷在後頭揣測,有人說項封魂是為教訓蝶夫人而來,有人說他是為見識蝶夫人而來,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但沒有人猜得到項封魂真正的目的。 夜露垂柳,涼風習習,湖面婉蜒的曲橋通達各個樓榭亭閣,廊道彩燈的朦朧光芒倒映在水面,燈火熒然,引出層層的流水波光。 鴇兒帶著項封魂與項仁進入莫愁湖上的回廊,遠遠就聽見水凝月悠悠揚揚的歌聲,微風中,更顯得那股聲音的清亮。 「嗯,歌聲果然極為魅惑。」項封魂略略眯起眼,點頭稱讚著。 走到涼亭外頭,亭外薄紗飛揚,與歌聲結合成一股縹緲的美感。他們在涼亭外止住步伐,沒有直接打擾裡頭的人。 「項堡主,讓我為您清個場吧?」鴇兒細聲地詢問項封魂,她可不敢得罪這位「鳳來儀」的幕後老闆。 「不用,我站此即可。」基於禮貌,他並不打算破壞唱曲者與聽曲人的雅興。 鴇兒沒辦法,只好陪在一旁,心裡暗暗擔心著,照蝶夫人對項家堡的深惡痛絕來看,待會兒一定會有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她要隨時做好緊急疏散的準備啊! 「堡主,接回蝶夫人的時機已到了嗎?」項仁疑惑地問,從上次月圓到這次月圓也沒發生過什麼事,怎麼堡主突然間會想來見蝶夫人? 「尚未。」不過,就算是尚未,他也會讓它成為事實。 「尚未?」項仁搔搔頭,十分不解堡主的用意,待在項家堡二十多年,還是摸不透堡主真正的心思。 歌聲停止,鴇兒揭起紗幕讓項封魂進入涼亭之中,在場眾人均驚異地站起身,看著他們幾個不速之客。 「是項家堡堡主……」其中一人認出項封魂。 「他怎麼會來這?這下麻煩大了!」想到上回蝶夫人光是聽到項家堡三個字就氣得變臉,等會兒若是見著了人,可不知還會發生什麼嚴重的事。 「又不是瞧姑娘,眼珠子瞪得這麼大,你不要命啦!」旁邊的人以手肘撞了撞看傻的人。 項封魂早料到會如此,只不過他堂堂項家堡堡主第一回被人當成問題人物看待,足見他在此地的風評可真的不太好。 他跨步上前,其他人紛紛知趣地讓開,不敢與他爭位。項仁隨同他一起進入,站在涼亭柱子旁待命。 「項堡主請坐。」水凝月朝項封魂行了禮。 「姑娘的歌聲與琴藝真是一絕。」他甩開衣服下擺,大剌剌地坐在椅上。 「不敢,獻醜了。」 「不知是否有榮幸再聽一曲?」 「樂意之至,不過今夜水氣稍重,弦易走調,還請暫等片刻。」她走回置琴的石桌前,添了檀香入獸爐中。 「無妨。」他的重點是還未現身的冷蝶。 水凝月一邊重新調著琴弦,一面輕聲呼喚身旁的丫頭。「去通報蝶夫人一聲,快去。」 交代完丫頭後,水凝月又悄悄抬起眼窺探項封魂,透過白面紗,只見他對她揚著極好看的笑容,仿佛已聽見了她與丫頭的對話。 她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心中暗喘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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