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正發燙(42)_海堤

四十二

　　「不甘心就去挽回呀！」洪韶瓴只能對著門板說話。

　　此刻門鈴聲正巧響起，她一面叨念著，一面去開門。當她打開門，看見門外按著門鈴的人正是傷了希蒨的人。她看過這一期的名人雜誌，因而認得他就是希蒨深愛的莫儁。

　　「請問——」莫儁才剛開口，肚子已經被用力地揍了一拳，痛得他忍不住彎著腰、捧著肚子。

　　洪韶瓴想也沒想的便使盡吃奶的力氣，出其不意狠狠地往他的肚子用力揍一拳，沒想到她剛剛才想替希蒨報仇，他就親自送上門。

　　「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為什麼打我？」莫儁忍著痛。他總要問清楚自己被打的原因。

　　「我這一拳是替希蒨打的。」她吹吹自己的手。沒想到打人自己的手也會痛。「如果不是怕你會發蠻，我還真想多揍你幾拳。」

　　「希蒨果然在你這裡。」莫儁一聽見她提起盧希蒨，那就表示她可能真的來找過她。他探了探門裡，想知道她現在是否就在裡面。

　　洪韶瓴意識到他的舉動，馬上反身將門給拉上。一方面她還不清楚莫儁對希蒨的打算，一方面也怕希蒨在無心理準備時見到他。

　　她拉著他的手臂走到一旁的電梯，「雖然你是我的偶像，但是你傷了我最好的朋友，我還是不能原諒你。」她說得正氣凜然。

　　「我知道我傷了她，但是……」

　　洪韶瓴根本不聽他的解釋，馬上又打斷他，「你知不知道，希蒨離開你那裡之後，一個人在街上差點被兩名歹徒輪暴。」

　　「你說什麼！希蒨被輪暴？」莫儁一聽，驚懼得緊鉗她的雙臂，也沒想到是否會抓痛對方。

　　「我是說差點，她沒有被強暴啦！」洪韶瓴痛得整張臉都扭曲。還好剛才沒多打他，否則只要被他打上一拳，她不去了半條命。「你先放開我！」

　　莫儁見她痛得齜牙咧嘴，才驚覺到他的唐突，倏然放開抓著她的手。「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希蒨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難道你沒有看報紙嗎？」

　　「沒有。」其實他這個星期過得並不好，他將自己關在房子裡，別說出去買報紙看，他甚至連吃飯都沒出去。

　　「那一天她離開你那裡之後，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好久，後來遇上了兩個警方正在全面通緝的清晨之狼，他們趁希蒨一個不注意，用上了迷藥的手帕將希蒨迷昏，還好有個清潔工發現，趕緊報警才及時阻止了這件事。」

　　「我真是個混蛋！我到底是如何傷了她呀！」莫儁反身猛捶著牆壁，他的心痛得在滴血般。他到底是怎樣傷了他深愛的女人呀！

　　「你別這樣，我想希蒨並不怪你。」洪韶瓴被他的模樣給嚇到了。看來他對希蒨並不是真的無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和希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沒告訴你嗎？」

　　「她什麼都不說，只說你們之間結束了。」希蒨並不是一個會在背後說別人不是的人，更不可能說他的不是。

　　「你可不可以讓我見見希蒨？」莫儁轉過身，請求著她。「我希望能親自向她道歉，不管她願不願意原諒我，我都希望能見她一面。」

　　「這我不能替她答應你，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問她。」

　　「麻煩你了。」莫儁對她點頭道謝。

　　洪韶瓴搖搖頭、歎口氣，回到屋內。她走到希蒨的房間前，敲了敲門後不等回應就開門走進去，看到希蒨還認真的填著表格。

　　「韶瓴，你還有事嗎？」盧希蒨的手並未停下來。

　　「莫儁在外面。」洪韶瓴故意說得很慢，特別注意著她的反應。果然她在聽見莫儁的名字時身體僵了一下，雖然恢復得很快，卻也逃不過她的眼睛。「他想見你。」

　　盧希蒨放下手上的筆，「你告訴他我發生的事了嗎？」她轉過頭問道。

　　「我告訴他了。」

　　「我出去見他。」既然韶瓴告訴他這件事，那他見不到她可能不會放棄。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他為了這件事情而自責、內疚，因為並不是他的錯。「他在哪裡？」

　　「他在門外等著，我沒讓他進來。」

　　盧希蒨點點頭，站起來走出去，大門一打開，果然看見倚靠著牆的人。她直接走到電梯旁，按下電梯按鈕。「我們到外面談吧！」

　　電梯的門一打開，他們先後走進電梯裡，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兩人卻各據一方，沉默就在這樣的空間裡蔓延開來，誰也沒開口。

　　當電梯停在一樓時，盧希蒨先踏出電梯，直接走進附近的小公園，然後在一處小孩子玩的秋千處停下來。這個時候公園裡並沒什麼人，比較適合他們談話。

　　「你今天找我有事嗎？」盧希蒨在這一小段的距離中，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強裝著平靜，仿佛他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任何事。

　　「希蒨，差點害你遭到……」「強暴」這兩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

　　「如果你是因為我差點被強暴的事，那你可以不必在乎。會碰到那件事，只能算我倒黴，並不是你的錯。」她搖搖頭，語氣平靜得就好像發生事情的人並不是她自己。「況且我也沒真的被強暴。」

　　「希蒨，我知道那一天我傷害了你、污蔑了你，你可以怪我、恨我，我也不敢奢求你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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