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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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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料到她會有這個舉動,包括袁德芳,一時情急,他以極快的身手飛竄過去,空手隔開劍刃,殷紅的血噴上朱顏的臉,那紅與白與血腥味,終於使她真的再度陷入昏迷。 「你……你害死公主!」馬思賢鬼吼鬼叫的拔劍指著袁德芳。 「去你的!」史德威也持劍相向,「明明是他救了公主。」 「公主滿身是血,你還說他救了她!」馬思賢不分青紅皂白便向袁德芳的後背刺出一劍。 史德威馬上隔開,「不怪你只剩一隻眼看不清楚,那血可是我兄弟的血。」 馬思賢這會兒又惱史德威笑他獨眼,氣得反過來對付他。 袁德芳全然不理會頭上的金鐵交嗚,專心的替朱顏把脈。 就算史可法對他的能耐略有所知,也不禁佩服他的沉著冷靜,其他人則驚訝萬分,益加對他好奇。 何新冒死闖進暴風圈,哭著說:「袁公子,公主能不能好起來?求求你,救救公主。」眼下亂七八糟,倒是沒有人去注意何新怎麼跟袁德芳如此熟稔。 馬思賢與史德威打到一邊去了,馬士英不是對自己的兒子武功有信心,而是放心史德威絕不敢傷他。而他對袁德芳則很好奇,「史大人,這位袁公子是你的……」 「哦!袁公子是我的副將德威的朋友,剛從北京逃出來投靠的。」 因為怕影響公主的名節,所以史可法隱瞞袁德芳護送公主的事實。 「原來如此,袁公子也懂歧黃之術?」 袁德芳揖起斑斑血跡的手,「一點皮毛而已。」 史可法關切的問:「你的手怎麼受傷了?傷得深嗎?」 馬士英不得不佩服的說:「剛剛是你用手擋開公主的劍?袁公子捨己救人的情操實在令人佩服。」 「沒什麼,區區小傷,何足掛齒。」袁德芳撕下衣擺,把傷口纏上,免得血一直流的觸目驚心,「倒是公主……」 何新正細心的為朱顏拭去血跡,馬士英厲聲喚來莫愁、解憂幫忙,然後才問:「袁公子,你看公主病情如何?」 「她的脈相浮若洪,沉若急,恐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嚴不嚴重?」 「現下還難說,如果常常這麼發作,難免氣急攻心,輕則終日渾噩,重則癲狂的震斷心脈。」 「心脈一斷,又會怎樣?」 袁德芳擰著眉打了個揖,嚴肅的說:「恕小的不敢說。」 何新這時就很聰敏了,聽得出袁德芳的意思,馬上悲悲切切的哭起來,向他磕頭,「奴才給你磕頭,求求公子救我們家公主。」 何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眾人也不免可憐起公主,那頭馬思賢和史德威停戰了,都來關切公主。 「喂!小子,你要能醫好公主的瘋病,我給你一百兩黃金。」 「這……」袁德芳面露難色,好像他很沒有把握似的。 何新又磕起頭哀求,「袁公子,求求你,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公主。」 史可法也來勸,「袁公子……」 袁德芳很無奈的說:「並非我不想救,而是這種病不是光靠藥物就能治好。」 馬思賢斥道:「哪有病不靠吃藥的?」 「思賢,退下!」馬士英看得出來袁德芳其實心中有數。「袁公子,只要你真的有辦法醫治,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提供一切你所需的。」 袁德芳困擾的歎了口氣,「說實在的,我真的沒有把握。不過,如果能為公主安排一個絕對清幽的環境,讓她完全不受干擾的靜養一陣子,再佐以適當的藥石,或許復原指日可待。」 馬士英一想,正與尚飛瓊說的一樣,便不疑有他,只是,何謂絕對清幽之境? 解憂大膽的獻計,「大人,奴婢想到一個地方,這附近棲霞山中有座菩提庵,極是清幽,八夫人也常去那兒拜拜,跟師太們都很熟,不如請八夫人去跟師太請托,讓公主在那裡靜養。」 馬士英覺得這方法可行,於是傳侍衛立刻回府找尚飛瓊過來安排,而他們這邊則立即先將朱顏送去菩提庵。 袁德芳冷眼看他有條不紊,行事果斷,難怪能壓得住史可法死死的難有作為。只可惜自私自利,對國對民包藏禍心。他一向對這種假仁假義的偽君子敬而遠之,若非為了朱顏,他早就雲遊四方去。 又遙想在北京的至交豪格,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而他本身也是是非人物,擔心他又遭對頭多爾哀的陷害。唉!他要真的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多好,吹幾根毛發變個分身去守護。 來參加謁陵的各路人馬緩緩離去,史可法也急著和各軍首領和六部大臣商討國事。馬士英派兒子馬思賢帶了隊侍衛護送朱顏前往菩提庵,馬思賢很不情願的尊敬袁德芳是大夫,找來一匹馬給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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