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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太福晉此時更加確定床上的女子對雲鶚來說一定非常重要,於是對大夫說:「大夫,該用什麼上等藥材,你儘管開藥方。」

  「是的,太福晉。」說完,大夫便坐下來寫藥方。

  「雲鶚,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紫煙、翠嵐你們還不快來服侍貝勒爺到另一個房間休息。」

  「不用了,你們都回自己的房間吧,反正就快天亮了,我在這裡坐一下。」雲鶚站在床前,專注的俯視床上的人兒。

  太福晉見狀,只好先行離去,暗自吩咐侍妾,「天一亮,你們就去打聽有關那個女孩的一切。」

  當所有人都退出房間後,雲鶚再也不顧尊嚴的跪在床沿,小心翼翼的執起橋小寒的柔荑,回想她的手如何靈巧且溫柔的帶給他無與倫比的歡樂,以及她那充滿活力與慧黠的表情,即使她壓抑自己對他曲意承歡時,他也能感覺隱藏的火花,可是她現在只是一臉蒼白。

  此刻他真希望一切能重來。他溫柔的撥開她臉頰上的髮絲,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死去。

  橋小寒本來並沒有發現自己懷孕,而當腹中的小生命流逝時,她正在昏迷當中。當她清醒知道一切後,她哀傷的想假如她能早點發現就好了,那麼她就會努力的保護胎兒。然而,或許這裡並不是那個孩兒該來的地方,因為她連自己該怎麼自處都不知道,要怎麼養育他?

  「小寒姑娘,你可醒了,我這就去端藥來。」小安子勤快的去而複返,手上多了個漆盤,盤中有一青花磁碗。

  「小寒姑娘,需不需要我扶你起來?」

  橋小寒只是無言的把眼睛閉上,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小安子知道貝勒爺很在乎她,所以不敢懈怠,「小寒姑娘,你別太難過了,大夫說你還年輕,只要把身體養好,很快就能再受孕。快點起來把藥喝了吧,要不然貝勒爺會擔心的。」

  擔心?她睜開眼懷疑的看著小安子,她實在無法相信雲鶚會擔心什麼。

  小安子仿佛能看出她的心思趕緊替主子說好話,「整個晚上貝勒爺都沒闔過眼,一直在你的床邊守著,天亮了才匆匆換衣進宮去。臨出門前還再三的吩咐我,一定得寸步不離的陪著,等你醒來後好伺候湯藥。或者你餓了,我去叫人準備吃的?」

  橋小寒虛弱的搖頭。雲鶚整夜沒睡守著她?她有點意外,應該覺得感動,但是心裡頭卻像被掏空了般,激不起一絲漣漪。

  「無論如何,小寒姑娘,請你把藥給喝了吧。」

  然而,她只是意興闌珊的又閉起眼睛。

  小安子既不敢強迫她,又不能置之不理,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小寒姑娘不肯吃藥?」

  「太福晉吉祥。」小安子手忙腳亂的放好磁碗,然後向太福晉行禮。

  「免禮。」太福晉走近,低頭看著床上的女孩,昨夜並未看清楚她的容貌,現在藉著日光,只覺得她不過是清秀而已,算不上絕色,不知雲鶚看上她哪一點。「她怎麼不肯吃藥?」

  「大概是身子還很虛。」

  太福晉冷哼一聲,「這樣子的身子未免太嬌弱了吧。」

  紫煙接腔,「就是嘛,藉由這樣的身子孕育出來的子嗣,恐怕也是一樣的嬌弱。」

  翠嵐探頭到床邊打量橋小寒,嗤之以鼻笑說:「我還以為是什麼絕色,才能獲得貝勒爺的青睞,沒想到這麼普通。」

  紫煙又附和,「說不定她是使了什麼迷人心魂的邪術,要不然貝勒爺怎麼會看上她?任誰看到她都會以為她是在廚房打雜的丫頭。」

  經過一個早上的調查,太福晉終於查出她是雲鶚從江南帶回來的,而大量府裡的下人,但是除此之外,就再也查不出什麼了。

  「太福晉,你看讓她繼續留在貝勒爺的房裡,合適嗎?」翠嵐很不甘心橋小寒睡在那張床上。

  「就是嘛,應該把她送去吉祥所。」紫煙與翠嵐同一個鼻孔出氣。

  而小安子機警的說:「太福晉,貝勒爺吩咐要奴才寸步不離的照顧她……」

  「我明白。」太福晉揮一揮手笑說:「既然她不肯醒過來見客,我們走吧。小安子,要是小寒姑娘身子好些能見客了,就過來通知一聲,我再來探訪。」

  「奴才知道。送太福晉。」

  裝睡的橋小寒聽得出太福晉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尤其是最後一句。

  但她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此刻她的意識跟身體都輕飄飄了起來,飄到一個既黑又深的地方,就好像浣紗溪的那個深潭。

  雲鶚向皇上報告完這趟任務的結果後,被留下來參加宮宴,儘管他掛念橋小寒,但是他不能不盡為人臣的責任與義務。

  直到宮宴結束後,初更正起,他才連忙趕回去,直奔橋小寒的臥房。

  小安子坐在椅上打盹,一聽到雲鶚回來,連忙迎向他,「貝勒爺,你總算回來了。」

  「她怎麼了?」雲鶚腳步沒停的走到床前。「還是昏迷不醒嗎?」

  「睜開眼過,但是不說話,也不肯吃喝。」

  「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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