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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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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蕭銑神通廣大、命不該絕,此刻必定是有神力相助,不然……大夥怎麼會……」 「胡說!」李敬德拍桌大罵。「全是怪力亂神之語!」他隨即對身旁的李威說道:「馬上下令,誰敢再敵播此等謠言,以軍令論處。」 李威領命離去,李敬德長歎一聲:「行軍最重軍心,軍心若搖,無役可勝。這種神鬼之說最易動搖軍心,若不制止,後果堪慮。」 他看著一旁的李逸道:「逸兒,為何不說話?」 李逸從方才到現在都一直沉默不語,李敬德知道他一定知曉些什麼。 「你鑽研醫藥甚久,是不是有什麼眉目?我軍會突然如此,應是被下了毒,是嗎?」 李逸抬起眼,這才啟口。「全身無力、面色發黑後吐血,是中毒沒錯。」 「但我軍糧草飲水皆有重兵看守,蕭銑的士兵護城都不夠,還有本事混進我大營?」 「爹,此藥無色無味,不必混入飲食,便可讓我們中毒。」李逸沉聲說道,眉宇靠攏,他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李敬德一聽大喜。「逸兒,你這麼說,是知道蕭銑使得是什麼毒了?」 「爹,孩兒之前深入江陵城內的深山中,為的就是尋找此種毒的解藥。」 「當真?是什麼毒,可讓你找到解藥了?」李敬德連聲問著,心中甚是急切。這時不斷有傷兵被抬回,每個人皆痛楚難抑,不斷咳血,讓李敬德憂心不已。 「爹,這是耽嫣花之毒,此毒可以研製成藥粉,梁軍應是先行服瞭解藥,再將毒紛灑入空氣中,我軍與之對峙時,吸入毒粉,才會如此,這毒孩兒也中過。」 「什麼,你也中過?」 「是,毒發時不但無法使力,若強行運氣,毒將發作更快,中毒時面色發黑、全身無力,若不即時解毒,很快便會失去意識。」 「逸兒,你身中此毒,怎未曾聽你提起?」 「孩兒現在已經沒事了。」李逸不願多說。 「這麼說你知道解藥怎麼調製了?」李敬德瞪大了眼睛。 「孩兒……不知。」 「不知?那你怎麼解毒的?」 面對爹的詫異及疑惑,李逸卻難啟口,他的毒是蕭芍芊解的,而這個人也正是散發毒粉、讓唐軍中毒之人,這教人如何解釋? 「孩兒適逢貴人相救,幸而不死。不過解藥的配方,孩兒還要再思索。」 他知道耽嫣毒的解藥當中一定有耽嫣花,但光是這樣還不夠,他想起芊兒當日在試煉解藥時,最後還加了一味藥材。但是……這藥材是什麼?當時他昏昏沉沉,根本沒法看清芊兒加的是什麼藥,天下草藥之多,現在又怎有時間讓他一一試煉。 李逸鎖眉思索著,李敬德看著這樣的他說道:「逸兒,自從你回來後,似乎有很多事瞞著爹。」 「爹何出此言?」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又是誰救了你、替你解毒?聽偌盈說你最近常一人獨處,不讓他人接近。」 「偌盈太多事了。」李逸沉下臉。 「是嗎?那爹剛剛說的那些問題你又該如何回答?」 李敬德問著,李逸臉上卻沒有一絲變化,顯然不想多言。 「好吧!如果你現在不想說,爹就不問了。」 「孩兒去看看那些中毒的士兵。」李逸轉身便往軍營去,腦中不時盤旋著當日芊兒煉藥的情景。 江陵的梁軍此時正大肆慶祝。不但亡國之危暫告解除,且唐軍潰敗,蕭銑軍隊擄獲大批的戰利品,人人欣喜若狂。 蕭銑也大為欣喜,對蕭芍芊很滿意。「芊兒,這次你做得很好,爹之前還懷疑李逸那小子是你偷放走的,看來你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身分。」 「爹,若戰事停後,芊兒想送解藥給唐軍。」 「你說什麼?唐軍攻我城池、要滅我家國,你還要送他們解藥?」 「戰爭無情,但士兵是無辜的。」 「芊兒,爹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這樣敵我不分,實在不是你的身分應該做的,這事莫要再提,下去吧!」 蕭銑轉喜為怒,不悅地斥責女兒,蕭芍芊卻沒有依言退下。 「爹,草藥本是用來救人,爹用在戰場上,女兒實在無法認同。」 「你當真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蕭銑聲音陡揚。 「女兒明白,只是希望爹適可而止。」 「什麼叫適可而止?」蕭銑勃然大怒。「給唐軍解藥,讓他們重整軍隊攻入江陵,這樣你才高興,是不是?」 蕭芍芊知道爹爹已經相當不悅,但仍試圖改變他的心意。 「女兒是說,待戰爭結束,我再將解藥給唐軍。」 「你到底在想什麼?」蕭銑被這樣的蕭芍罕氣得大吼:「給我退下!去軍營看看唐軍是怎麼傷我們士兵的!我沒將抓到的俘虜處死,已是他們的大幸!下去!沒弄清楚你的身分之前,不要來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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