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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點穴?」她未及告訴他,點穴她早已會了,沒想到她陡然「嗯」了一聲後,霎時上半身動彈不得。

  「蜻蜓點水有數種姿態,變化萬千,點穴亦是。」趙襲朝她緩緩說道,再不懷好意地勾起她精巧的下顎。「你現在體內是否感到一陣溫麻,有如水面漣漪,不斷擴散?」

  歡兒想點頭,卻赫然發現她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趙襲方才驀然拂手,隨意一點便困住了她,歡兒驚瞠美眸,他那帶著邪氣的面容竟越欺越近。

  她欲張口說話,卻無法出聲,情急之下只有瞪大怒瞳,趙襲卻毫不在意,任憑她目光再慍、面容再慌,他仍一味地欲使壞。

  「娘子莫心急,穴道半刻便可解開,但為夫的要做點正事。」

  趙襲話中的「正事」,便是勾起她宛如瓜子般小巧的臉蛋,垂下他不安好心的面容,一對蠢蠢欲動的唇瓣,瞬間封住了她欲語卻無力的櫻口。

  「唔……」

  歡兒無計可施,只能發出一點聲響輕嗔抗拒,怎料趙襲卻更加陶醉,吻著她不肯罷休。

  歡兒心中能咒上的全咒上了,但見那無惡不做的惡徒垂下眼眸,一臉沉醉,狀似享受,她只能暗罵在心頭。

  趙襲不知使了什麼手法點穴,歡兒越是使勁欲解開穴道,越是覺得全身酥麻無力,只能任憑他放肆欺淩,自己羞上眉梢。

  「混……帳……」歡兒咿咿嗚嗚,喉中發出語焉不詳的聲音。

  怎知越說這惡徒越故意,雙唇徐徐移動,往歡兒的耳垂去。

  林間只聽見枝頭鳥兒的叫聲,趙襲的唇瓣和鳥語一同輕輕點在她耳畔,動彈不得的歡兒霎時羞紅滿面,心悸口幹,身前之人一臂摟著她的纖腰,一手環上她的削肩,她全然無法抗拒,只得漸漸垂下眼睫,方調和的氣息此刻全然放肆狂亂。

  陽光灑落在林間,趙襲的吻點點落下,落在她的頸頰,落入她心頭,光影交錯間,歡兒亂了方寸。

  「我的好娘子,委屈你了。」話雖如此,歡兒卻不見他面有悔意,除了落下細吻,趙襲還不斷在她耳旁呢喃低語,弄得歡兒酥癢難耐、面紅耳赤,亟欲逃脫。

  趙襲說完了話,歡兒遭點穴之處便漸漸松緩,最後她呼出一口氣,終於解開了穴道。

  她心神紊亂,嬌容微喘,瞅著趙襲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欲怒卻又作罷。

  趙襲噙著淺笑,低首俯視他無計可施的歡兒,笑裡含著深深的情意。

  林間埋伏之人,乃鎮西節度使秦恭所派,意欲趁趙襲隻身出宮之際,在竹林間將他解決。雖此人是女兒秦芹喜愛之人,然而若當真讓他查出了什麼線索、握住了把柄,那麼自己的大業將生波瀾。

  現今秦家在朝廷仍是一門忠將,秦恭需要這樣的信任,好攻其不備。

  但未料趙襲竟單獨擊退了所有人馬,讓秦恭為之震怒。

  「好一個自幼享盡栽培的二皇子,你趙家今日能如此威風,可記得我秦家當初是如何盡心盡力?」他心火難平,再喚來手下。

  「找時機告知秦芹,問出城中禁衛軍動向,越明確越好。」

  「大人打算行動了?」屬下問著。

  秦恭面目深沉。「趙襲已知一二,大事不可拖延,若不先發制人,秦府將陷險境。」

  「是,小的這就派人和小姐聯繫。」

  「另外……當日在竹林中,可另有一位姑娘在?」

  「正是。」屬下回道。

  秦恭聞言眸光一閃。「這樣更好……」說罷嘴角勾起駭人的弧度。

  秦芹在宮中多時,大半時間都與太子妃在一起,她心系的二皇子趙襲整日不是不在宮中,便是大門深鎖,不知在與何人密商什麼事。

  秦芹漸明白趙襲心中並無她,不時落寞地在太子妃寢宮中徘徊。

  這日太子妃見秦芹對著窗外發愣,好聲問道:「小芹,想什麼?」

  秦芹心緒起伏,卻不形於色。「我的好姊姊,自你大婚後,都不見太子撥出時間陪陪你,整日不見人,這般將你冷落,你可過得快樂?」

  太子妃溫婉一笑。「事情非你所想那般,太子近日忙於國事,並不是有意冷落我。」

  「有什麼事比大婚還重要?」秦芹目光轉動,試圖問出些什麼。

  爹爹幾日前派人告知,趙襲多次出宮,只為會見一位民間姑娘,秦芹聞言失落至極,原來二皇子心中當真無她。

  爹爹告訴她,若秦家取得天下,只要趙襲願回心轉意,娶她為妻,便可饒他一命。秦芹未能取得黃金鎖成為太子妃,好在將來封後讓秦家成為皇親國戚,已感悵然。現在爹爹要她問出城中禁衛軍調集狀況,好配合他已取得的軍機圖,一舉攻城奪得大權,秦芹只好點頭答應。

  太子妃見秦芹若有所思,當是秦芹為她不平,忙解釋道:「近日太子要領城中禁衛軍至城郊大規模演練,身系重責所以無法陪伴我,小芹莫要錯怪他了。」

  「近日要到城郊演練……」秦芹喃喃重複了一遍。「真的嗎?」她有些無意識的說著。若大批禁衛軍不在皇城,那麼就是爹爹攻城的大好時機,屆時爹爹可否手握大權,那趙襲是否會娶她,就看她今日能否問出詳情了。

  她開始與太子妃攀談,假意閒聊,越問越詳細,太子妃視秦芹有如親妹,話語間並無忌諱,就這樣被秦芹利用,讓她順利套出了皇城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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