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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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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曲曼淩手裡捧著熱咖啡從咖啡店裡走出,她的視線不是落在右手邊的「AGame」,而是落在左前方已裝修完畢並開始營業的另一家髮廊——「Dance。」 這裡是美髮業的一級戰區,上個月「AGame」旗二店在這路段開幕的同時,她就知道在五十公尺這一頭的「Dance」已經在裝修中了;雖然雙方是競爭關係,但她並不因為兩家新分店相鄰近的關係就惡意地批判對方,這裡是做生意的好地點,有眼光及遠見的老闆都懂得這一點的—— 「AGame」的老闆群們懂,而「Dance」的老闆任奎雍也懂。 今天曲曼淩帶著旗二店的新手設計師去了一趟電視臺工作,而她只是負責把人帶到,熟悉一下環境,便回到旗二店——也因為不是駐店設計師的關係,基本上今天若沒有客人指定服務的話,她是挺清閒的。 也因為如此,她才會捧著咖啡,望著工人拆著「Dance」二樓外牆上僅剩的部分鷹架,很好奇在鷹架全部拆下後,共為兩層樓的「Dance」會呈現如何的視覺感受? 肯定是十分有質感的,就跟「AGame」一樣。 曲曼淩長期都四處跑著,鮮少在同一家分店裡待上長時間,所以她一直知道這家「Dance」的存在,卻從未好好看看它內部的裝潢動線,今天就趁著難得的空檔時間看一看吧! 想著,曲曼淩移動腳步走向左前方,最後停在「Dance」店門的右側,那裡有一大片透明的落地窗,供人清楚看見店裡的大半空間。 店裡沒人注意到曲曼淩在外頭注視的舉動,但店門外的另一頭,有人注意到了她。 看著那張美麗的側臉,任奎雍一眼便認出曲曼淩。 他們去年底在一個大型的合作場上正式向對方介紹了自己,爾後幾回短暫的碰面,也都有禮地向對方打過招呼,基本上他們稱得上是認識的朋友,只是不熟罷了。 她正望著「Dance」店內觀看著,任奎雍猜想她純粹只是好奇新店面的內部裝潢設計,正打算上前大方地邀請她入內參觀,但這時二樓外牆上傳來了異常的聲響。 意外發生了! 「下面的人小心——」站在二樓外牆上拆除鷹架的工人突煞大喊。 驀地聽見頭頂上傳來的叫喊聲,曲曼淩反射性地拾起頭察看,左手臂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強大的拉力,下一刻她整個人便跌進男人溫熱的胸膛裡。 「啊……」她發出疼痛的叫喊。 雖然任奎雍眼捷手快地拉了曲曼淩一把,沒讓從二樓掉落的鷹架從她頭上砸去,進而造成無可挽救的傷害,卻也無法讓她完全脫離危險的範圍內。 掉落的鷹架與地面碰撞出巨大的聲響,那聲響掩過了曲曼淩所發出的痛呼,沒人聽見她的聲音,將她緊摟在懷的任奎雍卻聽見了。 「哪裡痛?」他微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以最快的速度掃視她的全身。 「我的腳……好痛……」曲曼淩管不了攙扶著她的人是誰,小腳側邊傳來的疼痛,讓她緊緊揪著對方的手喊痛。 在她喊著痛的同時,任奎雍已經看見她右小腿上那刺眼的鮮紅色澤,還有一條約莫十公分長的血口,看來是被掉落的鷹架所劃傷,鮮血正不斷地自傷口中冒出。 她必須止血! 「快去拿一條乾淨的毛巾給我。」任奎雍朝著從店裡跑出來察看的人喊著。 眼看自己的失誤造成他人受了傷,工作人員連忙來到任奎雍與曲曼淩的身旁,焦急地說:「我馬上叫救護車……」 這時店內有人急忙拿出乾淨的毛巾來到,而他們身邊已經圍了不少關心狀況的人。 「那太慢了,你把現場處理好,別再出意外了,我馬上送她去醫院。」任奎雍接過毛巾,立即蹲下身來為曲曼淩止血。 他將毛巾綁在傷口上,舍去去停車場取車多浪費時間的決定,起身後便伸手招來計程車。 「把現場處理好,工程驗牧的工作就由你負責了。」坐上計程車前,任奎雍朝著旗二店的店長說。 驗收新店面的裝潢工作是他此次前來旗二店的目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受傷的人還是曲曼淩,而他身為老闆,此事自然得由他處理最為恰當。 扶著曲曼淩上車後,任奎雍立即要司機送他們到最近的醫院去。 急診室裡。 「好痛……」坐在椅子上的曲曼淩一張小臉全因疼痛而皺在一塊,因為護士小姐正在為她清理傷口,這動作讓她疼痛加倍。 「看來是沒有傷到骨頭,只是傷口有些深必須縫合,但為了確定,待會兒我們還是先照一張X光片看看,現在我先請護士小姐為你打一針破傷風。」中年醫生說完,便請護士準備為曲曼淩打針。 打針痛,傷口也痛,曲曼淩那張美麗的小臉因疼痛而血色盡退,臉色蒼白得可怕。 「對不起,這一次的意外我會擔起全部責任的。」望著曲曼淩放在身側那緊握著的手,任奎雍知道她很痛,並為此深深自責及……不舍。 自責是應該的,因為他是負責人,而不舍的情感反應,他自己也感到有些無所適從,因為那股情緒過分私人了。 他們雖在早先就已認識,但兩人一直處在不熟的狀態之下,又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雖然她大方不做作的姿態,讓他心底對她個人頗為欣賞,只是這一切都還不足以讓他在此刻產生過多的私人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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