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咕嚕 > 憐我,莫心寒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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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們家大人真是錯生為男子了,如果是姑娘,如果是姑娘……」 說到最後,一夥人居然都眼神朦朧了起來,林阿寶越看越火大,手中快劍在眾人頭上飛掠而去,下一秒,哀號連連,只見眾侍衛眼泛淚光,團結地捂住自己的腦袋。 「有時間胡思亂想,你們倒不如好好鍛煉自己的功夫!埋伏的功力那麼差,如果我是殺手,早就把你們殺光光了。」 遷怒地教訓眾人後,林阿寶自己也愣了愣。 他討厭別人對溫岳藍的褻瀆,更討厭自己在義正嚴詞時竟有著一種連自己也說不清的憤怒。就像……小時候,難得家裡吃肉,自己分到了很小很小的一塊,卻因為一個不注意被妹妹偷吃了一般。 「阿寶。」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林阿寶的心頭嘭嗵直跳,轉過身去,看到了一身瀟灑灰衫的溫岳藍,心中竟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失望。 「阿寶?」 「藍,我們喝酒去!」 用力地壓下心中的奇怪感覺,林阿寶大手圈住了溫岳藍的脖子,直接擄人離開。 深夜裡,兩條人影在溫家堡內東倒西歪著。 「藍,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短短一年,就成了讓賊人聞風喪膽的神捕!」 「好了,阿寶,你小聲一點。」 「為什麼啊?」 林阿寶醉眼模糊,手中的酒酲甩啊甩的,指著溫岳藍:「藍,你什麼時候學會分身術了?」 「來,進去,別撞到頭了。」 溫岳藍把房門推開,艱難地把活像一尾跳蝦的林阿寶塞到床上。 「藍,來,我們繼續喝!」 「噓!」 用力地捂住林阿寶的嘴巴,溫岳藍慌張地看了看門外。 門外庭院黑呼呼的,靜得可以,也就更凸顯房內的吵鬧了。手下的嘴巴一直掙扎著要說話,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溫岳藍隨手一伸,剝掉林阿寶的長靴,又一塞。 「嗚!嗚……」 看著林阿寶咬住自己的長靴掙扎了一下便睡死了,溫岳藍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歎氣。 「明知道自己不能喝就別喝啊!」 輕輕地從林阿寶的嘴裡抽出長靴,溫岳藍忍不住皺眉。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轉過身去,只見一名長相慈厚的貴婦披著暖色的披風緩緩地走進來。 「娘,把你吵醒了。」 溫岳藍急急地走了過去,扶住了溫夫人。 「這就是你常提及的阿寶?」 溫夫人看了看床上睡死的阿寶,然後轉看向溫岳藍,眉啊眼的,變得擔憂了起來:「你的表妹桑柔,明天過來,你去碼頭接她吧。」 溫岳藍沒什麼表情地點了點頭:「原來已經到了約定的時候了。」 「是啊,你都二十了。都是娘……」 「娘,請早點休息。」 微笑著打斷溫夫人後,溫岳藍扶著溫夫人往外走。 「你也別待在這裡,被別人知道了不好。」 「是的,孩兒知道。」 把溫夫人送走了以後,溫岳藍回到房內,凝視著林阿寶的睡臉。 娘不說,溫岳藍幾乎都忘記時間的流逝了。爹戰死沙場,身為家中九代單傳的獨子,為了光耀日漸沒落的門楣,隻身前往寒煙山拜師學藝,不管當中經歷了多少磨難,但感覺,也不過只是昨天的事情般。 再瞧瞧眼前的人,當初的濃眉依然濃黑,但臉已經少了稚氣,不再像廟會上的金童了,倒像是威風凜凜的二郎神了。 今天,是溫岳藍的表妹桑柔到達的日子。 清早,溫岳藍就撇下了公事,在溫夫人的催促下前往碼頭守侯。 「這個桑柔到底是誰啊?」 一邊打著自己的腦袋,林阿寶一邊問著。 「是我的表妹。」 「只是表妹?」 林阿寶不以為然的笑著,然後又痛苦地捂住頭:「痛、痛、痛……」 「知道痛就別喝那麼多。」 「我也不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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