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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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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她驀然睜大眼並彈坐起來。 老天,這是男性沐浴乳的香味,跟她爸爸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優雅又迷人的男性香氣。 她為什麼會聞到這種香味?難道是……是…… 啊!對了,她昨晚發完飆後便昏倒了,然後就這樣好死不死的被逮到了? 慌慌張張地,她急忙轉頭四顧張望,又驀然定住,詫異的視線停留在窗畔的長沙發,上面睡著一個人,一個長手長腳的墨西哥男人。 墨西哥人,不是美國人,也不是華人,幸好。 暗自松了口氣,她繼續打量他。 漂亮的男人,五官比任何一個墨西哥人更深邃,微卷的睫毛長得令人嫉妒,唇上並沒有一般墨西哥男人喜歡留的胡髭,倒是下巴上佈滿了濃密的胡碴,一副頹廢的委靡之態,卻很吸引人,雙唇更是紅潤性感得教人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揮高度想像力,譬如:被它們親吻的滋味究竟是如何? 她並不擔心是否曾被這個男人侵犯,相信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喜歡一個血流如注的女人,再高昂旺盛的欲火也會被嚇得瞬間降到冰點以下,如果這樣男人還興奮得起來,她也認了。 總之,在這種情況下,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自信可以算得上是普天下最安全的女人。可是…… 他到底是誰? 正疑惑間,長而卷的睫毛在一陣輕微顫動後徐徐揚起,她不禁愣了一愣,不覺脫口問:「你不是墨西哥人?」 迪卡斯眨了眨睫毛,揉著惺忪的眼慢吞吞地坐起來伸了一個迷人的懶腰,再慵懶地癱成一副頹廢的爛泥樣,一腳掛在扶手上,一手搭在椅背上,半躺半坐,就像一隻懶散的貓……不,豹。 「我母親是美國人。」 低沉磁性的聲音,好熟悉! 「我見……不,聽過你的聲音嗎?」龔以羚困惑地再問。 長而卷的睫毛又搧了一下,迪卡斯不自覺地發出輕笑聲。「昨晚,當你在發飆的時候,我正在臺上唱歌。」真是有趣的女孩,這也是第一次有女人竟然沒注意到他的人,只注意到他的聲音。 「原來昨晚是你在唱歌。」一提起昨晚,龔以羚不禁紅了紅臉,垂眸看看自己身上鮮豔的上衣與紅裙,不是她原來穿的衣服。「請問那個……呃,是誰幫我處理的?」 「瑪麗安。」 「哦!」 龔以羚很明顯的松了口氣,迪卡斯不禁興起了捉弄的心。 「一開始。」 「呃?」 「但後來她們下班了,所以……」 他頓住,等待她的表情變化,果然,她在一怔之後雙頰又開始紅了。 「你?」 他慢條斯理地點點頭,她猛然抽了口氣,臉色以倍比級數迅速加深,眨眼間便呈現出最新鮮的豬肝色。 「不……不是吧?」 「你瞧見這裡還有誰嗎?」迪卡斯兩手一攤,很誇張地歎了口氣。「還真是累死我了,每半個鐘頭到一個鐘頭就得幫你處理一次,有時候還得替你擦澡後再換上另一套衣服,直到一個多鐘頭前才莫名其妙突然停止,老天,我這輩子還沒這麼辛苦過呢!」 「真的……」龔以羚尷尬地咽了口唾沬。「是你?」 迪卡斯眨著眼,唇上泛著詭異的笑,龔以羚實在不想相信他,但見他眼下掩不住的疲憊痕跡,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天哪!人生真是黑白,她怎會碰上這種事呢? 龔以羚咬住下唇怔忡半晌,「好吧!反正世界末日也不是從今天才開始的。」她自我解嘲地喃喃道。「謝謝你擔任第一位鑒賞我的裸體的男人,希望沒有讓你太失望,起碼要讓你的辛苦有點代價。」 迪卡斯驀然爆出轟然大笑,「我就知道你是個有趣的女孩!」瞬間,他的慵懶好像假的一樣消失不見,動作敏捷地一躍而起。「你餓了吧?我去叫培亞哥準備早餐上來。」 當他回來時,恰好瞧見龔以羚正嘗試著要下床,不過腳尚未站直又再次往前傾倒,他急忙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她。 「我想你還不適合下床。」 「放……放心,」雙手緊揪住他的襯衫,龔以羚閉眼吞下暈眩的噁心感。「昨天我沒死,今天就不會死。」 這回迪卡斯沒有笑,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來放回床上。 「你總是這樣嗎?」 龔以羚苦笑。「從第一次開始。」 「沒看過醫生?」 「看過,那又怎麼樣?」龔以羚喃喃道。「他們老是講一些不負責任的話,說什麼生過孩子之後體質自然會改善,那如果我根本不想生孩子怎麼辦?」 迪卡斯雙眉挑高了。「你不想生孩子?」 「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我不想結婚。」龔以羚神情嚴肅地加以更正。 濃眉挑得更高。「為什麼?」 「為什麼?」龔以羚也學他挑高眉毛。「喂!先生,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吧?就算你幫了我一次,我也全讓你看光了,咱們就算扯平了,麻煩你少管別人的閒事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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