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古靈 > 征服者的饗宴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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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態令他松了一口氣,她的笑聲卻使他腰際一陣發麻,小腹立刻起了不合時宜的反應。然後,公爵發現戰場上所有正在收拾殘局的士兵們,包括他那四個忠心的得力家臣,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朝笑聲的方向望去,忘了手上的工作,著迷似的盯住少女。 他有點不高興……不,是很不高興! 幸好在他失去自製破口大駡之前,歐多適時又開口了。 「咦,現在她又是在幹什麼?」 聞言,他忙移目望去,見少女很努力的想要把劍拔出來,但那把劍一點都不肯跟她合作,於是她聳聳肩,彎身把一卷羊皮卷綁在劍身上,然後對他指指劍,再提起裙擺施了一禮,隨即上馬離去。 公爵與歐多相對愕然。 她竟然在唱歌,撒克遜人的語言,奇異的陌生曲調,夾在達達馬蹄聲中漸行漸遠去。 Heroes rise, heroes fall; Rise again, with it all; In your heart, can't you feel the glory?(英雄挺身而起,英雄倒下;再次挺身而出,付出他全部所有;在你的心裡,你不能感到那份光榮嗎?) Through the war through our pain; You can move worlds again: Take my hand, dance with me……(經由戰爭,經由我們的痛苦;你能再次改變世界;握住我的手,與我一起跳舞……) 英雄? 指他嗎? 公爵暗忖著上前去取下劍上的羊皮卷。 你還沒有得到最後勝利呢! 是還沒有,但是…… 他抬眸,伊人蹤影早已消逝,抓著羊皮卷,灰色的瞳孔倏地迸出一股犀利的堅定光芒。 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他的! *** 哈羅德退回史泰甯養息並重整軍隊,征服者威廉大公乘機拿下倫敦和查特威爾,然後再繼續往西南推進。 他打算用包圍的方式困住哈羅德。 「……看樣子哈羅德是打算先死守住阿杜河,等他準備好之後再進攻。」 雙臂環胸,兩腿岔立,公爵眺望著澄藍的大海低低地悶哼一聲。 「他的兵力?」 「原來有一萬多,經過連番戰事,現在估計不到八千。」羅勃男爵面無表情地對應。 「而我們有六千多,」赫裡德扳著手指頭計算。「再扣掉駐守各地的士兵和鎮守倫敦的施魯斯,只剩下五幹名騎士與士兵,以及四員大將,如此一來,他們還是多我們一半人馬……」 「你又怕了?」 每次赫裡德盡說一些無聊的事時,契斯特就忍不住要插進去挖苦一下,而粗獷又粗魯的赫裡德也總是「不負眾望」的立刻怒跳起來。 「誰說我怕了?我何曾怕過,我連『怕』那個字怎麼寫的都不……」 「你根本不識字!」契斯特涼涼的又湊進去一句。 赫裡德噎了一聲,隨後更是暴跳如雷。「該死的你,為什麼老是找我的碴?我欠你錢嗎?還是偷你老婆了?」 契斯特歉然的聳聳肩。 「很抱歉,我還沒有結婚,沒有老婆給你偷。倒是你老婆,小心被我偷了!」 氣得差點昏倒,赫裡德唰的一下抽出劍。「我殺了你,你……」 「收回去。」 赫裡德僵了僵。「可是他……」 濃灰的眼眸徐徐橫過來,佈滿暴風雨前的沉重烏雲。「嗯?」 被那警告意味強烈的灰眼一瞪,赫裡德的心腔子立刻緊縮起來,「好好好,我收、我收!」忙不迭地把劍收回劍鞘裡去,然後垂頭喪氣地歎了口氣。 「契斯特。」 跟眼神成反比的聲音溫和得令人起雞皮疙瘩,就連一向吊兒郎當的契斯特聽了也不由得忐忑不安起來。 「大人?」 「請你少開口。」 原來只是要他少開口,不是要他的舌頭。 「是。」契斯特暗暗松了口氣,再吐吐舌。 「我們的兵士經過嚴格訓練,足以對付一倍以上的敵人,所以,哈羅德守不住阿杜河。」公爵以斬釘截鐵的語氣作下結論。「現在,諾曼底那邊的情況?」 這可是你叫我開口的喔! 「布列塔尼和梅因都沒有問題,但弗蘭德人就難講了,他們非常有可能破壞盟約。」契斯特一本正經地說。「不過那兩個傢伙應付得了,何況還有阿奎丹伯爵會幫忙,這樣應該更沒有問題。」 「你是說我那兩個堂弟?」公爵低沉地問。 「沒錯,他們是你的堂弟,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他們的能耐。」 「的確,他們應付得來,如果只有弗蘭德人破壞盟約的話。」公爵頷首。「不過只要有阿奎丹伯爵,大致上應該不會出現他們應付不了的危機。」 「你怎麼知道諾曼底那邊會有問題呢?」赫裡德忍不住問。 公爵瞄他一眼,再瞟歐多一下,無語,歐多決定是哥哥要他代替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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