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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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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得他好生不安!「呵呵呵,總算碰著了能讓你傷透腦筋的人了吧?」 黑衫男子充滿笑意和戲謔的語氣,顯然與鐘離奔弓有著相當深厚的交情。 「你笑個鬼?你就算笑得再大聲,也沒人相信是你這張木頭臉在笑!我現在沒興致和你拌嘴,你最好給我識相點,省得我拆了你那張木頭臉去當柴燒!」鐘離奔弓斜眼瞪了黑衫男子一眼。 對於他兇惡的表情並不以為杵,黑衫男子繼續說:「一個月的時間就快到了,眼看幽影族人就要來將他們的聖女給帶回去,屆時你有什麼打算?」 「我不會讓她回去,所以根本不需要任何打算。」鐘離奔弓態度篤定地回答。 「只怕幽影族那夥人不會如你的意,更何況沒有婚姻,姑娘家也不見得願意這樣繼續跟著你。」黑衫男子既是替秋淡月抱不平,也有打擊好友之意涼涼地譏諷著。 鐘離奔弓微開了口又合上,接著擰了擰眉心狀似有些為難的開口,「是她不肯嫁。」 「她不肯嫁?」撇開人品家世不談,黑衫男子不相信憑好友的玲瓏手腕,會無法讓他屬意的姑娘對他傾心。「那你不會多問幾次?」 略微一愣,鐘離奔弓恍然大悟地說:「啊,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要再多問她幾次?」 「嘖!呆頭呆腦的呆頭鵝。」 黑衫男子面上五官沒有任何變化,但自嘴裡吐出的話,明白表示正睥睨著好友的不經事。 鐘離奔弓本想回嘴,卻及時住了口,因為好友雖然總是板著一張木頭臉,但大美人媳婦早討了回家,孩子也早蹦出了幾個。他實在沒有立場去反駁他的奚落。 悄悄收拾起受傷的男子自尊,鐘離奔弓轉了個話題說:「我瞧小白貓的丫發圓圓,最近神色不太對,老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還時常一整天跑得不見人影,遇見我時活像是見到了鬼,講話也是吞吞吐吐、眼神閃爍。」 「你打算從丫鬟的嘴裡套出消息?來軟的?還是硬的?」 鐘離奔弓搖了搖頭,「倘若要以武力逼出圓圓的話,你們只要動根手指頭就綽綽有餘,只是若讓我那只小白貓知道自己的丫鬟受了委屈,怕不對我瞪眼鬧脾氣才怪,那我可受不了。」 雖然他也不清楚是什麼時候起,開始擔心她會不會鬧脾氣,但他就是不知不覺中開始擔心。 他看了看木頭臉的黑衫男子,再瞧了瞧坐在一旁始終未發一言的白衣女子,歎了口氣的說:「但你們倆天生一個死板板的木頭臉,一個冷冰冰的冰塊臉,就算咧嘴笑著哄人,人家也當你們是心懷不軌要上門尋仇。」 「噴噴!你不過身邊多了個女人,就轉了婆娘性子變得囉哩囉唆。自己的女人有問題擺不定,就把氣出在別人身上,真是丟人!」黑衫男子可不會在口頭上輕易放過與鐘離奔弓鬥嘴的機會。 「難道真沒法子探得有關幽影族的蛛絲馬跡嗎?」鐘離奔弓想起了心頭牽掛的事,所以僅是橫了黑衫男子一眼。 「我這麼神通廣大,當然還是有辦法去弄得一些消息,想知道這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得來的消息,是怎麼來的嗎?」黑衫男子的嗓音裡帶著與他神情極為不符的笑意。 「誰管你是從哪來的!到底是什麼消息?不快說我就一刀宰了你,讓白衣當寡婦,讓你家那群小灰衣蘿蔔頭沒爹喊!」鐘離奔弓實在是被秋淡月眼底那抹憂愁給惱透了心。 他是個急性子又深具好奇心的人,有時候他還真想把秋淡月猛力搖晃,看能不能從她那緊得像蚌殼的小嘴搖出些話來。 「我的白衣娘子,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別人這麼威脅你相公?」黑衫男子面向白衣女子時,木頭般的表情出現了些許罕見的暖意。 白衣依舊神情冰冷不發一語,只是不實可否地輕聳下肩,表示無所謂。 「夠了!快說!」 耐性已盡的鐘離奔弓大掌一拍,登時將桃木實心圓桌的四隻桌腳,給打進了地板三寸。 鐘離奔弓的一雙好友夫婦,名字分別喚為黑衫與白衣,而他們也真將他們的孩子取名為灰衣。「幽影族的天誅使者執行誅殺任務,從未失過手。」 黑衫倒不是真怕了鐘離奔弓的威脅,只是不想太過為難那看來就快要急得掀桌子的好友。 「每一個天誅使者都接受過極特殊的訓練,他們熟悉人體身上每一個骨節的構造,每一絲肌肉的曲伸反應,要斷骨絕不會去割裂肉,要片肉也絕不會傷及骨。總之,他們幾乎是每一個殺手組織裡的殺手所崇拜的對象。」 「這是什麼邪門魔教?還養殺手,還是幽影族其實就是個殺手組織?」 鐘離奔弓不能忍受自己心愛的人兒,自小生長在那麼複雜危險的環境裡。 「天誅使者不誅殺與幽影族無關的外人。」黑衫語音一落,和白衣皆將目光投注在鐘離奔弓的臉上。「你們那是什麼眼神?」 鐘離奔弓心念一轉,隨即便明白了好友夫婦的意思。 「因為我和小白貓生的第一個兒子,是幽影族所認定的天降麒麟子,所以我就算是和幽影族址上了關係,若一日事情出了什麼差錯,幽影族那些什麼天誅地滅的殺手,便見鬼的隨時可以來拘走我這條小命?」 黑衫面容平板地接腔,「咱們這酒肉朋友不在親族之列,鐘離,你可要多多保重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雖然也知道目前和鐘離奔弓太過接近絕非好事,但黑衫白衣夫婦,仍是端坐在椅上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瞎扯!你們夫婦倆什麼時候請我喝過一口酒、吃過半口肉了?真說起來連酒肉朋友都稱不上,所以你們還是快回家去,好哄你們那些灰衣蘿蔔頭們上床睡覺吧。」鐘離奔弓佯裝不滿地抱怨著。 幽影族實在是太怪異了,他覺得還是快讓朋友遠離自己身邊好,免得遭受無妄之災。「你們為什麼還不走?還坐著幹什麼?」他忍不住又大聲嚷著。 黑衫不理會他,只是瞟了妻子一眼,「我們坐在這裡犯不犯天條?」 「不犯。」白衣淡淡地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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