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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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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恬!」尤素然瞪大眼,口吻氣憤,「你胡說八道什麼!」她明白吳悉恬的家庭背景,但也很氣吳悉恬偶爾會鑽進牛角尖裡的個性。 「素然,你別生氣,我說的是真的。董事長原本就是富家千金,如果你在她眼裡算是平民,那我就是賤民了。」吳悉恬輕笑出聲地自嘲著。 尤素然突然半站起身,雙手伸向吳悉恬的臉,掐住她左右臉頰往外拉,「吳同學。」 「唔……尤……同學……什麼事?」吳悉恬原本的櫻桃小嘴頓時成了血盆大口,她哭笑不得的白了尤素然一眼。 「嗯?」尤素然只是森冷的瞪她一眼。 「好……好啦,我不亂說話了。」吳悉恬苦笑地求她手下留情。 尤素然這才放開雙手坐回原位。 「看來,『展老夫人』是個麻煩人物呢。」尤素然特別強調「展老夫人」四個字,意思是對方若以公事上的董事長身分要見她,她並不以為意,但若是私事上以展家兄弟母親而論的話,就很棘手。「素然,將來……」吳悉恬欲言又止。 「什麼?」 「我們有沒有可能成為妯娌?」 展鴻默不吭聲地讓展鳶朝他肚子揍了一拳。很痛,但他忍得住,也必須忍住,因為他的確欠展鳶一拳。 展鳶以命令的口吻斥喝道:「去替我倒杯咖啡。」他鏡片後的雙眼充滿血絲,證明他自幾天前下飛機後,便再也沒合過眼。 「作夢!」展鴻拉過一把椅子在辦公桌另一頭坐下,「我頂多再讓你捶一拳,要我服侍你,下輩子也休想。」 他其實很感激展鳶的援手。 「嗯,你果然是江鳥。」展鳶勾唇一笑,丟過幾份卷宗到展鴻面前,「周鳥認為這幾份企畫案可行,但我持不同意見……」他直接進入公事討論。 片刻之後—— 「周鳥瞎啦?」展鴻邊說邊將卷宗內的文件丟進碎紙機。 展鳶盯著螢幕,唇角笑得詭異,「他不過是得到和你一樣的病。」 「病?他嫌骨折不過癮,還故意把自己弄病?」展鴻沒聽出展鳶話裡的另一層含意,「對了,我哪裡有……等等,戈鳥,你是說……」他忽然明白展鳶的意思。 「周鳥這兩天處理公事時有點心不在焉。」 「處理公事心不在焉?周鳥?」展鴻怔然,「你沒說錯吧?那個為了簽一紙合同,連我老爸最後一面,都沒來得及去醫院見他的周鳥?」 他明白展鵬對父親的死並不是不悲慟,只是展鵬選擇藉由公事來逃避的方式令他不苟同。 不過父親臨終前對展鵬的表現並不怪罪,反倒是很滿意大兒子有乃父之風。 「呵。」展鳶對他的反應感到好笑。 「難不成周鳥對那個小秘書來真的?」這是繼發覺自己愛上尤素然後,另一件讓展鴻震驚的事情。 「小秘書?」展鳶被勾起興趣,「周鳥身邊的秘書,一個已婚,兩個未婚,但那兩個未婚的是身高超過一百八十的壯漢。已婚的雖是位女士,但伯父在世時便已在公司服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位女士也快五十歲了吧。」 「業務部陳經理的秘書。」展鴻解釋。 「原來如此。」展鳶挑高一眉,嘲弄道:「那你那個又是哪個部門的?你們兩兄弟胃口還真一致,全啃窩邊草。」 「戈鳥,你少來,我不是在公司裡遇見她的。」不過,說是「窩」邊草的確不為過。展鴻想著,忍不住彎起唇角微笑。 她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想他? 他情不自禁地笑得有點傻氣。 「江鳥,你別對著我笑得這麼淫,那會讓我想揍歪你的鼻子。」展鳶一臉嫌惡,拳頭有些癢,想揍人。 展鴻裝作惱羞成怒,「少囉嗦,快做你的事,否則我打爆你的頭!」他頓了下,接著宣告道:「今天就算了,明天開始我要準時下班。」 「什麼?」展鳶大叫,「你要準時下班?」 是展鴻說錯,還是他聽錯?他造什麼孽?要來搭這條賊船! 「周鳥還沒告訴你嗎?」展鴻笑得賊兮兮的,「你已經被調回總公司了。」他狀似優閑地看著另一個螢幕,開始輸入操作指令。 展鳶氣惱的想揭去斯文面目,正想開口說他不幹了—— 「根據周鳥和我的評估,你自己另創的那家公司,至少還需要兩到三年才能成氣候,在那之前,請稍作忍耐。」展鴻知道自己很卑鄙,不過他提出令展鳶難以拒絕的優渥條件,「關於你公司下一季的訂單,周鳥已經點頭,而我……也在等你點頭。」 展鳶無語問蒼天,于公於私他都莫可奈何。最後,他一咬牙,恨恨地說了聲:「成交。」 聞言,展鴻不禁咧開嘴笑著。 將來會不會成為妯娌? 尤素然趴在床上,有點後悔先前將床單枕套全換過,因為那讓她無法藉由床被聞到展鴻的氣味。 為了明天要回復正常上班的作息,她早早就梳洗完畢,甚至還做過柔軟體操,窩上床準備睡覺,但吳悉恬的話卻困擾了她,令她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原本她不會想那麼多,只是想與展鴻好好地談場甜蜜的戀愛,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打算。可是吳悉恬的語氣和眼神對她充滿期盼,好似想從她身上得到某種支撐的力量及保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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