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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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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門被踹開,她撞進一個溫熱軀體的懷裡。 驚恐的抬頭一看,是溫桓。 「雜碎!」 溫桓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向前去又給老闆的鼻樑一拳,左手順勢朝老闆的腹部一擊,再朝他的太陽穴猛捶一記。他倒在地上,溫桓又踹上幾腳。 「溫桓,可以了,再打會出人命的。」 溫桓聽到許子臾的話,只好不甘願的收手。 「老闆,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許子臾望著地面上蜷縮成一團的老闆,認為該盡點道義責任。 「嗚……嗚……」老闆只發得出斷斷續續的哀鳴。只不過是拉住她的手,就把他打成這樣,太沒天理了! 還能出聲,應該不至於太嚴重吧。許子臾猜想著。 「誰理他!」溫桓拉著許子臾的手就往門外走。 她定住腳步不肯動,「等一等。」 「還等一等?」慍桓火氣正熾,橫眉豎自地露出猙獰的表情,「要我再去揍他一頓嗎?」 許子臾淡淡地說:「不,我的麵包還沒拿。」 到達許子臾的住處附近,溫桓將車停妥,問:「你還好吧?」 「我還好。」她很快地接著說。「你好野蠻……」 他聞言以掌抹臉大笑,「哈哈!這部分,你沒有資格說我吧?」 他進麵包店看見的第一眼,便是老闆血流滿面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那場面竟是眼前這看起來弱弱小小的女孩所造成的,他心裡真是意外。 「把腿伸過來我這裡。」 她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側著身子將受傷的腿伸過去擺在他膝上。 他卷起她的褲管,小心翼翼地拆下小腿上的繃帶,「你又流血了。」他皺眉大為不悅,「不過還好縫線沒再繃開。」 紮回繃帶,放下褲管,讓她將腿收回去,他說:「要趕快回去上藥,吃點東西後,再吃包小柳開的消炎藥。」 「嗯。」她微笑著朝他舉舉手上的提袋,意思是說吃的東西就在她手上。 他對於她的俏皮有些莞爾,見她轉頭要開啟車門,便叫住她。「等一下。」 「嗯?」她回過頭,發現他黑暗中的眼瞳特別晶亮,好似正期待著些什麼。 「你還沒給我一個感謝的吻。」他笑咧著嘴邀功。 許子臾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唇畔依舊掛著微笑,「我的額頭還沒消腫,再來一次恐怕會腦震盪。」 她拒絕的話很是高明。 「哈,你的幽默感真恐怖1」他摸摸鼻子,笑著說:「下車吧,我送你上樓。」他發現自己更喜歡她慧黠的這一面! 這兩天,溫桓都準時接送許子臾去打工。 「溫桓……」下了車,許子臾靠著車門輕喚他,聲音有些沙啞。 「嗯,怎麼了?」他繞過車頭走到她身邊。 她抬眸望著他,笑得有些靦腆,「能請你幫我個忙嗎?」 他點頭。 「請扶我一把,我腿軟……」雙腿觸及地面,她才發覺她在麵包店時的恐懼感,已悄悄地釋放出來。 許子臾的懷裡抱著麵包,而溫桓的懷裡抱著她,一階一階往她居處的樓層走。 「你的格鬥技巧是哪裡學來的?」溫桓找個話題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她的堅強不是強撐,她的柔弱更不是假裝,但越是如此,便越教他為她心折。 「以前一位女同學教我的,她喜歡研究這方面的『學問』,也很會打架。」在他溫熱的懷裡,嗅聞著他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許子臾覺得安心多了。「她的父親是某個黑道幫派的老大。」 溫桓一陣輕笑後,才問:「你和那位同學該不會交過手吧?不打不相識?」 他笑的時候,胸膛產生些許震動,她完全能感受得到。「是呀,我們交過手,也的確是不打不相識。」 「你那時候才多大?十六歲?十七歲?」他再笑問。 許子臾笑著搖搖頭,自然而然地將頭枕進他懷裡,「初中一年級,十三歲。」 「呵,真是熱血少女。」他怎麼也很難想像她會曾經是個不良少女。 她的話匣子被某種奇妙的情緒所開啟,「那天是初中新生入學日,我不小心踩到她掉落的書本,那是她已去世的母親唯一遺留給她的,我向她道歉,她還不接受,所以我們在腳踏車的停車棚裡……」 溫桓終於再度獲得進入許子臾家中的機會。 雖然他在她家門前時,仍然照慣例露出渴望進屋喝杯茶水的眼神,但這一回在他未厚顏開口詢問前,她便主動問他要不要進屋內喝杯茶。他受寵若驚,高興極了。 「本來明天就可以拆線了,但你又……」溫桓低頭看著許子臾小腿上紅腫的傷口,不禁歎息。 他細心地為她換上藥布,並看著她吃過麵包後將藥服下。 「小心照顧自己,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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