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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嗯,大嫂,」他小心翼翼地喚著她。「大哥的愛情不是九九九純金,而是九二五銀,希望你能夠瞭解。」

  她知道純銀飾品會打上九二五,但她根本不瞭解什麼叫愛情是九二五銀,他怎麼和他大哥一樣喜歡打啞謎啊?

  偏偏她就是在意極了,現下,齊天衡快要退伍,她還不能瞭解,要怎麼辦呢?

  剛結婚時,除了偶爾做愛,其實兩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相處,努力走出創傷的她忙於課業,而他畢業後則忙著寫稿,一年後接到兵單便當兵去了。

  在他離開她身邊後,她才突然在乎起他來,這下該如何是好?

  他當兵期間,她正好在醫院裡實習,他若休假回來,兩人多半因為她值班而錯過,要不然就是天雷勾動地火,半句話不說就上床歡愛。

  往後,她得和他長時間相處,她該怎麼面對他?

  她只能努力的吃胖一點,因為她記得他曾經批評過,她瘦得好醜、好難看,她死都不要讓那個世仇有機會再嫌棄她。

  一切都是想打敗他的執念而已,蕭言楚以此說服自己,但她也知道這個理由已經太過牽強,因為,她是如此的在意著他……

  月明星稀,都市霓虹燈閃爍的夜晚像個異世界,奇幻而豔麗。

  齊天衡拿出鑰匙插入鎖孔,卻發現門沒有上鎖,他不由得笑了。

  記得蕭言楚剛搬來時,他常常被鎖在外頭進不了家門,得在門外坐到她回家為止。

  只要找鎖匠,被關在門外這種事情很容易解決,但他喜歡看她內疚的表情,慢慢讓她意識,進而習慣她的身旁還有另一個人。

  私領域和內心的空間是相連的,她是個麻煩的女人,他也只好用麻煩的方法接近她。

  結婚不過是外在關係的改變,他要她的心裡也有他的位置。

  他打開門,今夜意外的沒有朋友來訪,確認門邊有她的背包等物品後,他惡質的在大門上吊了個「請勿打擾」的牌子,然後將門鎖上。

  他不希望她在情事中受驚,而且他那群惡友對於壞人好事,個個是臉不紅氣不喘。

  走進自己的房間放下行李,他進浴室淋浴,不久後,他圍著浴巾,悄悄的摸進蕭言楚的睡房。

  在柔和的月光下,床上有著一個沉沉睡去的美人。

  他應該要討厭趾高氣昂的她,偏偏在十多年前,上天讓他看見她在那棵樹下甜睡的模樣,他沒料到她會有那種樣貌,瞬間他無法控制的心中怦然,知道無論未來會過上多少困難,為了她,他萬死不辭。

  之後,他觀察著她,無論多細微之事,他都將之牢記,也發現他誰不挑,居然挑上一個不會愛,也不懂愛的女孩。

  她還沒睡夠,可是齊天衡已打算先喂飽自己。

  他覆上她的身子,她在半夢半醒之際,張開雙臂抱住了暖源。

  ……

  無論是什麼季節,在都市叢林裡,麻雀在天方亮時都是最吵鬧的一群生物,永遠讓人想一隻只抓來掐死。

  可是蕭言楚今天卻不是被麻雀吵醒,而是從半夜就被人擾得無法成眠,此刻渾身酸軟,殘餘的快感佈滿全身。

  「你今天要值班嗎?」齊天衡問道,聲音沙啞。

  「你應該在三個小時前問這個問題吧!」她恨恨的怒吼著。

  「就當是我退伍的禮物嘛。」他好聲好氣的討饒。

  「禮物?你哪一次回來沒有討禮物啊!」

  「不然咧,我還能找誰?」他很快的回嘴,相信「一痞天下無難事」。

  總被他打敗的蕭言楚無言以對。

  她不要回想,但方才她理智全失,坐在他身上搖擺著索求歡樂的癡態,還有他被欲望席捲,沉迷在滿足中的俊臉都不請自來,在她腦子裡倒帶,讓她羞得想死。

  齊天衡那從不反省的語氣讓她氣得想砍人。

  「用什麼理由請假?」氣悶在心頭,蕭言楚沒好氣的問。

  他每次都不知節制,把她玩到不能動彈,有一次還幫不省人事的她請喪假,害得她隔天上班時,人人都請她節哀順變,害她不知如何應對。

  齊天衡一笑。

  「用咱們想生孩子這個理由好了,響應政府增產報國的政策。」

  他此話一出,蕭言楚腦中的休火山終於爆發。

  「你用這種方法來愛國?」

  「這是個好方法,不是嗎?」

  「那個政策有根本性的錯誤,要國民生孩子是靠社會福利制度的健全,不是靠口號!」

  「反正不過是個幌子,幹什麼那麼計較咧?」

  對於齊天衡的歪理,蕭言楚連理會都不想理會了。

  但是,她愈是想逃離他,愈是被拖回他身下磨蹭。

  在她出聲抗議之前,她忽然整個人被翻轉過來,和他四目相對。

  齊天衡溫暖的眼神讓蕭言楚心中怦然。

  「你在幹什麼啦?那麼用力,很痛耶!」她大聲道出違心之語,希望能稍稍掩飾她的心慌。

  他柔柔的一笑,撐在她的上方,將她慌亂的眸光都收入眼底。

  「楚楚,哪裡痛?我幫你舔,舔完就不痛了。」

  聞言,蕭言楚倒抽了口大氣,臉色更紅。

  「要是這樣有用,這世界上就不必有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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