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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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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她其實是很不安的,但她的自尊不容許她退卻。 反正她學過攻擊力極強的查拳,加上失眠的毛病,總是清醒的她沒啥好怕的吧? 邊這麼說服自己,她緩緩步出浴室。原本明亮的客廳早熄了燈,她有些遲疑的往唯一有點亮光的房間走去。 門只留了一條縫,吹出陣陣冷風,蕭言楚壓下心中的懼意,緩緩推開門。 冷氣迎面襲來,床頭有盞昏黃的燈,同樣沒有半點多餘家具的房間裡,牆壁上少了簽名和塗鴉,但彩色的鉛筆畫卻一路蔓延至此,雖然置身於真實世界,卻讓人覺得好似來到某個童話王國,迷幻而不真實。 昏暗中,她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向房中那張大床,突然間萌生退意。 該怎麼說呢?那種感覺就是腦子裡忽然翻騰,恐懼和莫名的退縮接管了她所有的行動。 她想離開此處,想離開齊天衡那個能輕易擾亂她的男人! 這時,她腦中冒出「孬種」這兩個大字,但被她用力甩開,她直接一百八十度轉身,正要邁步逃跑,一陣緩慢的、穩定的呼吸聲傳來,止住了她的腳步,讓她不自主的回過頭。 被一條大毛巾被包住的齊天衡趴在床的右半邊,手臂壓在頸子上,遮住了大半張臉,但臉的上半部卻在昏黃的燈光下一清二楚,尤其是他的眼球正不由自主的高速轉動著。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身為一個睡眠障礙者,蕭言楚呆住了。 一般來說,人類的一個睡眠週期約九十分鐘,健康的成人一晚約重複四或五次,從入睡期,淺睡期,深睡期,快速動眼期,然後周而復始,直到清醒。 敢情他根本從她進入浴室那一刻就躺平了,現在正作著好夢! 想到自己緊張個半死,他卻睡得香甜,蕭言楚的不甘心再度浮現。 她火氣翻騰,也不放輕腳步,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邊,生氣的往床鋪用力一坐,以為他會被吵醒,沒想到他僅是大手一撈,將她用力拉進床裡後,便又再也不動了。 氣呼呼的她瞪著那張好看得使人嫉妒的臉龐,再一次確定自己想要讓這個男人在她腳邊認輸。 她要他跪著討饒,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她膜拜,她則毫不顧慮形象,仰著頭快意地大笑。 雖然像個孩子,這完全是幼稚的行為,但她就是想要這麼做。 如此……她就會和他對等……能和他…… 就這麼……決定……了…… 出乎蕭言楚意料之外,在如此惡劣的情緒下偎在齊天衡身邊,她居然就這樣進入夢鄉。 所以,她自然不知道,過沒多久,她保存了近二十一年的初吻已被身旁這個她最痛恨的男人奪走。 第二章 蕭言楚並不喜歡作夢。 可是她知道她正身處夢境裡,因為已經接近清醒,所以夢裡的一切變得更加清晰,讓人難以逃避。 融合了伊斯蘭和南法風味的白色別墅,露臺外是藍得讓人深感舒適的天空,薔薇濃郁的香氣中混雜著淡淡的海洋氣味,皮膚所接觸到的都是清爽乾燥的空氣。 可是,雖然明明身在度假聖地,而北非的地中海型氣候在夏天十分宜人,但她就是覺得冷。 那是一種心寒若凍,全身沒有一丁點熱度的感覺。 躲在掛氈後的是十三歲的她,正偷觀著客廳中的情景。 父親來到母親的住所,宣佈要讓她女兒成為他的接班人。 生下女兒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所以她母親並沒有拒絕,僅是放下正在啜飲的紅酒,然後搖了搖呼喚下人的搖鈴。 雖然蕭言楚少有機會見到父親,但她一點也不歡喜他。她極明白那鈴聲的意義,知道自己將被帶到他面前。 她屏住呼吸,覺得頭快脹開了,指尖無意識的一直畫著兩個字——語朵、語朵、語朵…… 天啊!語朵去了哪裡? 她被拋棄了嗎?語朵是唯一關懷她的人啊…… 蕭言楚掙扎著想逃離那個氣氛凝重的夢境,卻覺得自己完全無法移動分毫,就像被膠水層層糊住。 突地,一道細細的輕喘鑽進她的耳中,沉潛的意識和身體重新連結,她醒了過來。 她側躺在床上,眼前是陌生的格紋床單,另外還有一幕詭異的景象。 那是女人的手臂嗎?那是麻繩嗎?那個男人又是誰? 手中正握著繩子的男人,意外的看見一旁始終沉睡的女人已蘇醒。 「咦,你醒了嗎?」段子豪低聲問道。 蕭言楚驚得往後一縮,由於沒注意到身後已是床沿,便從床上滾了下去,跌在地板上,但她沒有痛呼,旋即站起身。 待看清楚眼前是怎麼一回事,她的腦子裡一片黑暗。 床上確實有一男一女,男人衣著齊整,但女人身上的衣服卻因為縛緊的繩子而區分成一塊塊,女性特徵因此更為突出,充滿淫穢感,十足十是SM的情色場景! 「你、你……你們在幹什麼?」蕭言楚抓緊領口,慌亂的叫著。 她怎麼會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她睡著了嗎?床上的這兩個人又是何方神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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