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光澤 > 毒姬的嫁妝 >


  興奮莫名的殷小玄努力思索如何恢復之法,在她殘存印象中,只記得雖不得已但不困難,可她用不著,於是就給忘了。

  那流血之處並不痛,但是一聽到殷小玄的話,正中白藏的心思,讓他不自覺微微笑著。

  她果真是娘為他挑的妻子,他今生的妻子註定就是她了!

  不若兩人心情,眾婦人一聽卻是齊往後退,但小腳穿著弓鞋行走不便,有人驚得撲倒在地,爬著逃命,活像他們是瘟疫一般。

  殷小玄忍不住睨了她們一眼。哼,真是大驚小怪!

  「你們放心吧!又沒沾到血,不會中毒的。」不耐煩地說道。

  「妖女選的妻子,果然也是妖怪!」白家二公子邊退,嘴上邊不饒人地亂罵一通。

  殷小玄一聽,豔笑如斯,但是,她可沒有白藏好脾氣,任人搓圓揉扁,敢惹她,就要經得起她的反擊! [她一步一步朝著白萬湖慢慢靠近,帶著一種令人害怕的威逼感,還沒碰到他,他就聞到一股異香異氣,然後頭痛不已、身體拍抽筋、噁心作嘔。

  眾人見狀一驚,但也只敢罵,不敢靠近救人,怕染上什麼怪病。

  殷小玄輕巧一笑。「怎麼,還罵不罵呀?再罵,我管讓你的舌頭爛成醬,骨頭和肉分道揚鑣!」

  白藏看事情鬧大了,忙上前拉住殷小玄的手。「玄兒,別胡鬧,饒了我二哥。」

  感覺手被溫暖地包住,殷小玄抬臉看著白藏臉上的血痕,嫣然一笑。這個印記代表他要為她守貞呢!還真是好玩。

  「唉唷,我只是稍稍整了下他,藥性一個時辰就會退了。」怕男人擔心,殷小玄嬌笑道。

  她對白藏甜笑柔和,但在白家大房人的眼中,卻如同妖魔亂舞。

  「你這不祥的女人,我不承認你是我白家的人,給我退下去!」

  白家老太君阮氏喝道。

  殷小玄氣才剛平,又被激起,她轉過身來再度朝著阮氏走去。

  「別過來,你給我退下!」

  為了不讓禍事擴大,白藏忙拿帕子蓋住臉,朝上一拜。「兒子先行告退。」

  說完,便半拉半扯地拖著怒氣衝衝的殷小玄離去。

  在他人的驚慌中,草草離開白園,此時此刻,白藏正隨著馬車搖晃閉目靜思。

  為什麼他的封印沒有解開呢?

  他一夜未眠,卻回想不起任何事情,背後的血符仍舊,並未因和殷小玄結合而有些微改變。

  娘明明說了,只要他得到命定之人,他便會重拾起一切;這女人應該就是塵封往事的鑰匙,揭開那一夜真相之法門呀!

  雖說在他長大之前,忘記一切才能保他平安,但他需要更多的籌碼方能和白家對抗,但他為什麼一點都記不起來?

  不知不覺間,白藏幽歎了聲,那聲淺淺淡淡的無奈,讓坐在一旁的殷小玄心悸了下。

  原本殷小玄裝乖坐著,無聊地甩著辮兒打圈作戲,不時偷覷白藏假寐,也不去刺破,反正光是看著他的臉便已值回票價。

  這男人真是英俊得讓人妒恨!他出色的臉已不再滲血,只剩一抹紅印,像片花瓣貼在他的眉心,一點也不顯突兀。

  他無疑地是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和剛才房裡那兩個蠢物在一起,真是天壤之別,謝謝老天保佑,她被許給好看的他,而不是和石塊沒兩樣的男人……

  臉生得這麼好,可嘴裡卻吐出不相配的歎息,好生寂寞呀!讓她也跟著不開心。

  不想讓他苦惱,她好想逗他笑,想看見從昨夜初見便一直擺在他臉上的爽快明朗笑容……怪了,她剛剛的心情明明很好的呀!

  唉呀,她不愛空煩惱,人生這麼短,世事亦無常,每一時每一刻都要讓自己開懷呀!

  一這麼想,樂觀的她又笑開了臉,很是千嬌百媚。

  「白藏……」殷小玄試圖喚道。

  白藏張開眼,一臉從容,風輕雲淡:「有什麼事嗎?」他笑著問道,多情而溫柔。

  看著男人故作無事貌,雖然覺得奇怪,但殷小玄選擇忽視。

  「那個……我的雪蛛呢?」

  呵呵呵,一想到雪蛛她就會開心呢!

  男人聽了,臉一擰,表情哀淒,歉然說道。「玄兒,對不住,我不能給你雪蛛。」

  殷小玄一聽俏臉驀寒,要不是在空間有限的馬車裡,她早就暴跳如雷了!

  「你答應過,只要我嫁給你,你就會給我雪蛛的!」她急忙說道,如同他欺騙了她一樣嚴重。
  白藏看殷小玄氣急敗壞,不復先前在白園放縱驕蠻模樣,又是一笑。

  而且是那種會讓小女人想殺人的朗笑。

  「我也想給你雪蛛,可我偏想不起來雪蛛所在之處,你得耐心等待,陪在我身邊,直到我憶起一切。」白藏說著,心又擰了一下。

  殷小玄聽了,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臉誠懇的男人。他說不記得雪蛛的所在之處,那就代表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忘了而已羅?

  天哪!這世上只有他知道這珍寶的棲所,他居然忘了!

  她還想快點幫他生個孩子,然後拿了雪蛛就說珍重再見呢「那……你要多久才能想起來?」殷小玄不明就裡,但這是道。

  「我也不知道。」白藏搖著頭。

  原本氣餒的殷小玄突地又憤怒了起來,「你又再一次說謊,明明有那對雪蛛呀!」

  「那是我爹娘死前交給我的,娘說未來有變,而那對蜘蛛能讓你來到我身邊。」白藏笑著說道,但臉上神情卻很哀傷,眼神飄不知名的地方。

  這讓熱切激亢,以自我為中心活了十幾年的殷小玄,再度讓他牽動著情緒,莫名地冷靜了下來。

  那個笑容好像在哭,白藏居然在哭……

  殷小玄十分不解自個兒心裡為何又難受不開心了起來,只因白藏不開心,讓她也不開心了。

  振作,她要振作!

  「好,先不管那雪蛛了!做夫妻道理第三條——白藏,我們來玩耍!」殷小玄笑開了臉說道。

  聞聲回神,看著殷小玄有如在表演川戲變臉,從喜到哀,由怒轉喜,不過眨了幾下眼皮的功夫。她的情緒之強烈,好似能由著他。

  「玩?玄兒想玩什麼?」將心事擺在一邊,白藏好奇問道。

  殷小玄一對媚眼咕溜溜地轉了轉,似安著壞心眼四下張望叫下,然後便賊頭賊腦地笑了起來。

  馬車內明明沒有別人,她卻偷偷摸摸地蹭到他身邊,靠在倒的耳邊軟語輕言了一陣,間雜著笑聲鈴鈴。

  聽著聽著,白藏的眉蜂一聚,審視地看著殷小玄,她馬上縮著身子,雙手合十,裝出俏皮可愛的請托狀。

  白藏微微感到不妥,但她熱切又閃閃發亮的眼睛,讓任何男人都無法狠下心拒絕,他只得掀開繡簾,向窗外騎馬之人低聲吩咐。

  「回去告訴陶總管,有什麼事到河畔的笑紅居來找咱們……

  順便讓如意帶幾套男裝來,快去!」

  領命之人勒馬抽鞭朝前直馳,而其他人馬和車子便轉了個彎,往一條石板大道駛去。

  白藏說完回身,又往殷小玄望去,只見她豔麗的臉蛋上浮起期待的表情,讓他瞬間忘了幾分煩憂,多了幾分如癡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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