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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要是我壓他,那就算沒有反應,也等於是我已犯下了莫須有之罪,所以逍遙兄,謝謝你的計策,請你多加忍耐了!」

  原來毫無心機和毫無邪氣也可以變成最可怕的武器,樂逍遙怎麼可能忍耐,想翻過身,卻被壓住肩頭抵死在桌案上,迎視姚彩衫那不知該如何下手,便有可能會下手不知輕重的壯烈神情。

  「姚彩——」

  這次連名字都沒喊完,樂逍遙就再度被吻住,向來只有吻過柔軟芳唇,何曾被這麼硬生生沒技巧的硬撞,但不只不可能抗議,他平板無波的胸膛接著傳來異樣的粗魯觸感,連大腿根部都被人狠抓……

  天殺的!他不該煽動這個傢伙的,不該去鼓動姚彩衫表現對男子沒有反應,想也知道不會做到完結,不過在這個直莽少年證明自己絕對順應大多數男歡女愛原則之前,他可能會先被玩壞!

  這算不算是自掘墳墓啊?體格不輸彩姚衫,但是剛才不該灌酒的,他現在很沒力——

  「姚彩衫,你快住手!」

  清亮喊聲出自正微微輕顫的斯文人兒口中。

  姚彩衫抬起臉,「怎麼,不用再多做一些之後再來檢驗嗎?」

  看著桌案上射來的懇求眸光,再看姚彩衫氣昏了頭,根本就是為求清白而做的脫軌演出,別說情欲了,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季清澄拚命的搖頭,「不用了。」

  她不該以為能令他知難而退,他總是用最極端的方式來證明他這個人的全貌,燦笑著寵人,白目地拚命步步進逼,全都僅是一份摯友情誼而已。

  她應該開心他對自己半點邪念也沒有嗎?無法控制心中的一男一女在拔河。

  姚彩衫臉色仍舊若有所思,「信我了?」

  「信你了。」

  「會不會再懷疑我對你或對別的男子有不安分的妄圖?」

  「不會再懷疑了。」

  季清澄緊緊扣著手臂,忽視心頭某道細細裂縫是以何為名,只求能夠眼不見為淨。

  姚彩衫臉色突轉,變得溫柔。

  「過來。」

  聽他命令自己靠近,但季清澄還有些進退兩難之際,仍被姚彩衫壓倒在桌案邊的狼狽男子也出聲了。

  「季清澄,求你快過來,我腰要折了。」樂逍遙艱難地道。

  季清澄聞言,牙一咬,走到姚彩衫的面前,無論他要揮拳還是要揍她洩憤都逆來順受地閉上了雙眼。

  「放開樂兄吧,我信你了。」她斷然地說著。

  耳邊響起不小的聲響,想是樂逍遙被放開後逃開,她感到強烈的威壓感靠近,但她堅持著不退。

  突地,涼涼的手指撫上額際,季清澄一驚,立刻張眼。

  一臉深思的姚彩衫似乎在判斷。

  「不太熱,不過,我還是去要些降火的五花茶來。」

  姚彩衫語畢,轉身就走。

  驚到說不出話來,再也收不住眼光的季清澄,癡迷凝望那不擇手段也要一償心願的背影,芳心就這麼碎成了沙,再也收拾不起。

  心頭響起幽然歎息。

  如果,能得到他如此寵愛的女子,應該會很幸福才是。

  只是非常可惜,他絕對不是以那種眼光看著她,以男兒身活了近二十年的自己又怎麼有資格可以奢望,他會對這樣的她有一絲絲的兒女之情呢?

  但是,無法不心動,她還是無法不心動呀!

  就算他僅是把她當成姊夫人選,把她當成心腹知交,把她當成兄弟來看待,她都已經不可能不心動了。

  著魔並不是一個結果,而是一連串失足墜落,然後百折不回的瘋魔。

  就依他所認定的吧!

  他要她成為他的知己,成為他的好兄弟……

  然後,忘了自己是誰。

  時間咻地飛逝,轉眼又是一個多月過去。

  對於猛地一回神就要入秋,七夕還在眼前,莫名其妙一躍至中秋,姚彩衫卻沒心思去驚駭,滿腦子飛轉著後悔、後悔,比沙還多的後悔。

  噢,他好似做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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