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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他做了個阿彌陀佛的手勢,「何苦踏蹋生命。」

  這也不能毀那也不能動,婕雍難過極了,要不,就享受一下這些奢侈的設施好了。

  「那我要游泳。」婕雍下了決定。

  「遊什麼啊。」雋擎頭大了,「你就是不肯甘願,這有什麼意義?」

  「心裡爽一點。」婕雍使著性子,不理雋擎反對,走過去打開游泳池旁的燈,在池邊脫下了外套,「你來不來?」

  「下雨啊小姐。」雋擎沒奈何地跟著走向游泳池,卻站在岸邊不動。

  「一點點雨有什麼關係,池裡水更多。」婕雍的詭論倒也有點道理,她穿著衣服,就這麼跳下水去了,啪啪遊了個來回,一頭是水地從池中探出頭來,十分盡興的樣子。

  「你就上來吧。」馬擎蹲在池邊喊她。

  「你下來抓我啊。」

  婕雍在水中笑箸喊,那笑聲輕脆悅耳,池邊的燈光打在她沾滿了水珠的美麗臉龐上,使她益發像個水妖似的挑逗誘惑,他心中一蕩,目眩神馳,合衣跳進了水裡。

  她一見他跳下水,就驚笑著遊開了。她的泳技很好,在水裡像條夭矯的蛇,雋擎幾次幾乎抓到她,都讓她從身邊溜過,只抓到一串銀鈴似的笑聲,他探出水面罵:「你上輩子是水蛇是不是?!」

  婕雍咯咯笑,「誰教你游泳技術這麼差。」

  竟敢小看他!雋擎不服輸,看准了她的方位,以最快的速度遊過去,婕雍驚叫一聲,正想逃,卻已經被他握住了腳踝。

  「放開我啦!喂!」婕雍又叫又笑,濺起一堆水花。他哪肯放?順勢箍住她的肩,她跑不了了。

  婕雍被逮著,自然不情願,那不甘心而微喻的唇,益發顯得她嬌俏可愛,燦亮靈動的盈盈水眸,美得令人心折,在他懷中的她,是魅惑與甜蜜的化身,他根本無法將他的視線移開。

  她仍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又嬌又嫩的聲音。她完全不知她這樣的嬌笑對他有如某種邀請……他的唇貼上了她的。

  他們飄浮在水面上,天上是雨水,身上是池水,都是冰涼的,兩人卻覺得渾身發燙,這個吻像繩索般將他們纏在一起,雙唇饑渴地貼著彼此移動,一陣陣讓人心蕩神馳的滋味在交纏的舌尖中傳遞。

  他的唇既溫柔又霸道,帶給她全新的感受,她想不出任何言語來描述她此刻的感覺,也不願去想,她昏亂而狂熱地伸出雙臂緊緊纏住他的頭頸,只想全心體驗。

  就在他們沉醉於這銷魂的滋味……隔壁棟的別墅二樓忽然有人走出陽臺,還開了大燈,好奇地往他們這兒看,像是想知道隔壁發生了什麼事。

  雋擎和婕雍頓時警覺,不只中斷了纏綿,還不約而同地躲進了水裡,一邊懊惱,一定是剛才太放肆的又笑又鬧,才引來了隔壁鄰居的好奇心。

  真要命!他們可是未經主人同意的非法闖入者啊。

  完了,光顧著玩,不要闖禍了。兩人悄悄游到池邊,小心翼翼上了岸,不用知會,彼此有默契得很,雋擎撈起婕雍放在池邊的衣服,順便關上泳池邊的燈,婕雍則惦記著她的黃金,去拉了LV皮箱。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以徇的別墅,雋擎開車,一路上兩人都沒講話,緊張得像逃命似的,一直開到上高速公路前的紅綠燈,兩人才相視一望,不管是想起水池裡的纏綿,還是被人發現的情景,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車裡都是水。因為雋擎的衣服上全是水,婕雍當然也一樣。雋擎得開車不能眼觀四方,婕雍的眼睛卻閑得很,她不由自主地把視線落在雋擎身上。他本來穿了件薄棉衫、牛仔褲,現在當然也還是棉衫牛仔褲,只不過是泡了水的棉衫牛仔褲,上衣貼在他身上,又近乎透明,婕雍深吸了口氣,難以扼制自己不去看他結實的胸肌。

  原來他還真的有結實的胸肌、強而有力的臂肌,那……他藏在牛仔褲裡的,是不是一雙線條惑人的長腿?

  婕雍發現自己的眼光竟不受控制地往下移——她頓時臉紅熱燥,趕緊收回視線,不停地罵自己,又不是沒見過男人,怎麼一下子變成色女了?

  「你怎麼都不說話?」雋擎並不知道婕雍的為難,只覺得她異常安靜。「在想什麼?」

  「在想一件我不該想的事。」婕雍喃喃說。

  婕雍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為這話實在有太多曖昧的可能。果然雋擎眉眼一挑,有許多問號,她緊張地想著該怎麼回答即將來到的問題,她的手機剛好響了。

  感謝發明手機的人。婕雍想著,然而才接起電話,她立刻又不愛手機這樣東西了。

  「雍雍,」是以徇,他劈頭問:「你去我桃園的別墅了?」

  居然這麼快就知道了?婕雍說謊,「沒啊。」

  「別騙我!」以徇吼,「我別墅的鄰居打電話來說有人在我的別墅裡玩鬧,地上好像還被挖了個洞!我老婆已經等不及,開車殺到桃園去看了!」

  怎就這麼倒楣?!還真的被人看見了!婕雍現在就算想撒謊也沒意義,她索性認了:「去看又怎樣?告我嗎?你別忘了是你給我鑰匙的!」

  「那金塊呢?」以徇急問:「你挖走了?」

  婕雍不悅地回:「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你真是胡鬧!」以徇忍不住加重了口吻斥,「是我平常太寵你了嗎?!」

  婕雍豈是隨便任他罵的?她反駁:「你要是真的寵我,幹嘛還在乎那幾百萬的金塊?!」

  以徇憋著氣,「我當然不在乎幾百萬塊錢,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但那金條是我老婆埋的,她要是到了桃園發現被挖走了,一定會沖去你家找你算賬的……」

  「慢著慢著!」婕雍嚷嚷著打斷他,「你老婆怎麼會知道是我拿走的?你告訴她的?」

  「我沒說。」以徇這下也不想再瞞了,「其實我老婆早就找偵訊社把我們兩個的事查得一清二楚,連你長什麼樣子也都曉得,也查出我曾經打了別墅的鑰匙給你,這下她去桃園聽看見你的鄰居一形容,還不知道是你?!」

  婕雍聽得心驚,她沒想到他老婆竟然早知道他們的事,只是不拆穿罷了。但這更讓她發火,這算什麼嘛,

  她要脾氣:「那又怎樣?你敢告我?!」

  「我怎麼會告你。不過我現在也攔不住我老婆要她別去找你,」以徇顧及大局地勸:「雍雍,我看你今晚上先別回家,去別的地方躲一下。」

  婕雍立刻大聲了起來:「我為什麼不能回家要去別的地方躲!」

  「你不在,我老婆就沒人好吵架,才不會硬碰硬,」以徇這完全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我再好好勸勸我老婆,看可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婕雍還是死硬脾氣:「不躲!」

  以徇沒耐性了,他罵:「雍雍,你闖了這麼大的事,還這麼孩子氣?!」

  罵她?居然敢罵她?!

  「要你管!」婕雍恨恨地頂了他一句,把電話掛了。

  氣死她了!婕雍倒在車椅裡,一張臉氣嘟嘟的,頭頂還像在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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