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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無妨。」小小的傷勢罷了。

  「但是傷在你身,痛在我心。」他以右手執握起她的右手。

  「算是還你被我所傷的愧疚吧。」她真是服了他,隨時隨地都能甜言蜜語。

  尖銳的嘶泣聲響起。

  「如果我死了,你就會想念我一輩子了對不對?即使你愛的是他!」

  「喂!」段子葑出言阻止。

  然而已經來不及……宋芯心撿起地上的水果力往自己的身上猛刺好幾刀。

  她軟跪下來,虛弱地哀哀飲泣,「君姊姊,你可以抱抱我嗎?我好希望能夠死在你的懷抱中。」

  君迷火冷然的連看也不看,「不該的愛是自苦、自磨。」

  「我好、痛呵!臨死,你也不願憐憫、施捨我一丁點的愛?」

  「感情不是哀求來的,那太不值。」

  「是、是呵……應該斷的……」她痛暈了過去。

  早在她舉刀自戕的那刻,君迷火就立刻按下緊急鈴,不一會,醫護人員已經到達,宋芯心隨即被抬往開刀房。

  片刻的寂靜之後。

  他忍不住微詞,「喂,寶貝老婆!你也太冷漠了吧!她再怎麼不是也是出於對你的一片癡情。」

  「沒有斷絕得乾淨對她才是一種最難承擔的折磨。」

  他斟酌著,「你認定她能夠活下來,所以才會這麼對她?」

  「她的手一直發抖,加上她的力氣原就小,而且她所刺的位署全在『安全』範圍,所以她一定活得了。」

  厲害。

  他吹了聲口哨,揚著欣賞的笑,「老婆大人,老公我越來越愛你了,你是我的偶像。」

  「段子葑,你一天不把愛來愛去掛在嘴上會難過日子嗎?」油嘴滑舌的傢伙!但是的確很受用即使她是瀟灑帥酷、豪放不羈的奇女子又如何!

  一樣是敗在愛情的誘惑!

  三個小時的手術之後,宋芯心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

  鬼門關前走一遭。

  勾魂攝魄她逃過。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沒有任何人探望過她,只有護士守著病房。

  她已經了悟——單軌的愛情無非是自傷和傷人。

  她明白君姊姊為什麼不來看看她的用意……她好累、好累,好想有個肩膀依靠。

  艾忻……這個名字閃過腦海,她突然熱切的渴盼著他的體溫、他的呵護。

  他曾經是她利用的棋子。

  而他對她卻是百份之百的真情意。

  「或許,我可以試一試。」

  Why not?

  A級病房響起兩聲清脆的巴掌聲。

  段子葑可憐兮兮的揚著右臉頰,哀怨的控訴,「你欺負我!」

  君迷火既好氣、又好笑的輕睞,「拜託,是誰欺負誰啊!!」小偷喊捉賊。

  「你!老婆欺負老公,沒天理!」連上帝都會為他大抱不平!

  「是你犯錯在先,我才會打你兩耳光。」讓他清醒!

  「我只是想抱著你睡覺,哪裡有錯!」竟然捨得打他的帥臉。

  「只是睡覺嗎?」心圖不軌的色胚。

  他討好的笑著,「這幾天我不是都抱著你睡覺的嗎?我是左胸膛和左手掌受傷,右邊的身體好得很,你不必害怕壓到我的傷口。」他的右手臂還可以給她當枕頭哩。

  「你知、我知。」她雙手環胸,以睥睨之姿俯視躺在病床上的他。「天地鬼神都知道你打什麼主意。」

  噢喔,被識穿嘍。

  但是他一開始也十分的安份啊,只是單純的抱攬著她的美好身軀進入夢鄉。他絕非故意,他可以發誓。

  唉,誰叫她是他心愛的女人,她的身軀又香軟,又挑情的和他親膩挨貼著,除非他不是男人,否則哪有不摸摸她、親親她的道理?

  「小火兒,我是受傷沒錯啦,但是傷的不是男性要害。雄糾糾、氣昂昂的、那個。還是非常棒的。」

  「嗯?」

  「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本來就是強、勇、猛!何況我又愛你愛得要命。你要我抱著你睡覺卻沒有做功課,那可是很傷身體的迫害啊。」

  「嗯哼!」她瞅著他,雙手環胸,嘴兒似笑非笑地。

  見她沒有劈上手刀,他繼續著垂涎的遊說,「身心的二合一健康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如果『那個』憋壞了,你的終生幸福就沒了!」

  他這是威脅利誘外加推銷優良產品?

  清了清喉嚨,她說:「既然情欲的輸出管道這麼重要,我倒是有一個好方法……」

  他愉悅的忙問:「說來聽看看!」再過一分鐘他就要播送他的熱情嘍。

  「花非花裡的金大班一向對你有意思,其他的公關小姐也是對你愛慕在心,我想,她們一定樂意為你服務的。」

  他的下巴拉得好長。「你在開玩笑!我不是隨便的男人。」

  「這是為了你的身心合一健康所著想的方法啊。」

  他微怒,「我身心的健康的主控者是你!」可惡!

  「我並不介意由別的女人代勞……」

  「君迷火!」他的牙齒咬得嘎嘎價響。她不介意,他很介意。

  「怎麼?」她用發束紮圈起及腰的長卷髮。

  哼哼。「我沒有像你那麼豪放!」

  「難道你是貞節守身的男人?」

  「我……」但是他遇到了她,也愛上了她啊。

  「你要把我氣得內傷啊!煞星!剋星!孽綠!孽情!孽債!孽……」他的恨聲恨語終止在她離去的背影。

  「喂!我心口的傷好像裂開了,好難喘氣……」回來啊。

  她回眸,一笑。

  「一口氣說了十幾個字,應該沒什麼嚴重。」

  狠啊她!但是他又非愛不可!「你要去哪裡?」

  「回公司。」

  「你要拋棄我這個心口受傷的愛人?」嗚!最絕女人心。

  她笑得更燦爛了,爽朗之中猶見嬌媚。

  「相信二十個小時之內、你不會心疼而死。」

  「公事比我重要?」他吃下一千斤的醋,酸氣沖天。

  「乖。」她仍是唇笑眼笑。

  「改天我一定用我一個小島的外匯存底買下你的傲絕!」那麼他就是她心中最重要的,獨一無二,無可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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