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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大膽的狗奴才!」這從天而降的男人怎麼一點兒也不怕他的阿哥身份!

  「放開她!」斜轉一下劍鋒,厲天擎冷笑著。阿哥?即使是乾隆皇帝站在他面前,他也是無恐無畏!

  帶頭的將領大斥,「你是誰?挾持阿哥,立地正法。」

  班娃快嚇死了,她哭叫道:「別管我了,你快走!他是皇上的大阿哥,他可以隨意所欲,胡作非為的!」

  「你是我的妻。」他只這一句話。堅定之心,磐石無轉移。

  不要不要!她不要他為她不明不白的送死呀。

  「厲天擎,我們已經恩斷情絕了,你趕緊回你的各家妓院去巡視,就別……反正我不要你這丈夫了。」

  「小娃子不要你了,聽到沒有?」永璜露出風涼的譏笑。

  厲天擎手中的銳劍離開了,永璜連忙呼喘一氣,但是厲天擎揚高右臂,利落的猛力一揮!

  「啊啊!」永璜鬼哭神號的淚流滿腮,他痛得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呻吟連連。

  眾兵士大亂,「叛賊!竟敢砍下大阿哥的左手臂!」

  厲天擎一手掐捏住永璜的頸項,另一手持劍向前,淡笑道:「一條手臂而已,如果你們不立即放開她,我會再砍下永璜的另一手臂,甚至是雙腿!」

  「咳……咳……」永璜難受的白了面色。「你們快放開那小娃子!不……不然……」不然他可能被捏掐死!

  這個姓厲的男人氣勢太強,或許是個毀天滅地的狂漢,他不能為了一賤女,拿自己的寶貴性命做賭注啊。

  將領只好放開班娃,人人嚴陣以待。

  班娃奔向厲天擎,投入他的懷抱,然後往身側的永璜吐上一口唾沫,再往地上「躺」著的一條血手臂連吐幾大口的唾沫。

  厲天擎大笑。他的妻子果然不是能夠念經、敲木魚的料。

  他放開永璜,這與他同一血脈的異母親弟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隻小螻蟻。

  那個人所認為的嫡親長子未免太令人鄙夷不屑了。

  「滾。」他邪笑一句。

  永璜立即三肢著地的爬在地上蠕動著,他的左斷臂仍然流淌著未幹的血滴,痛到極點。

  厲天擎將班娃往馬鞍上一送,他無心再和任何人玩遊戲了。

  他不該留戀在北京首城,那個人深居紫禁城,並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兒子存在。

  「殺!」永璜大吼,他絕不原諒斷他臂膀的死老百姓。

  「殺!殺無赦!」將領也斥喝道。

  遽然,十幾匹的兵馬朝向厲天擎奔去,刀起劍揚,噬血氣味狂狂飄飛,駭人心間。

  厲天擎揮灑劍尖,毫不留情的殺將過去,但又必須顧及馬鞍上的班娃。

  駿馬受了嚇,開始踏踢著馬蹄,班娃死命的抱住馬兒的頸子,她快被震落下地了。

  厲天擎迅速跨上馬鞍,他忙抱緊班娃,持劍的右手繼續抗敵。

  「你發個傻呆啊!」永璜憤憤的瞪向將領。

  只一瞬,將領忽然配刀,眾兵士皆瞠目以對,莫名所以。

  將領雙膝下跪,趴俯在地,高聲敬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服兵士雖茫惑,但也趕忙棄武丟械,個個跪俯在地,「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怎回事!你們……該死的!」永璜快氣暈了。

  將領抬頭答稱,「玉!他的身上有著皇上的隨身玉。」

  「呃?」永璜一凜,轉眼探看。

  沒錯!駿馬之下的一隻圓形玉正是父皇配戴十幾年,從不離身的圓形玉珮。

  厲天擎抿緊薄唇,眸中的寒芒足以冰凍山河。

  原來他所認的「曆兄」即是那個人!

  弘曆,清世宗的第四子,清聖祖疼如至寶的皇孫,大清帝國的帝皇君主!

  太可笑了。

  他居然忘記問明白他的結義兄長的真實名姓!

  愛新覺羅弘曆,其母為鈕佑祿氏,生有十七皇子、十位公主的一國之君。

  最可笑的是他竟然和那個人稱兄道弟!荒謬。

  他冷然的勾勒起一抹無情的笑弧。

  永璜陡地站起,低吼道:「赤怒!帶這小子回宮面見父皇,或許他是盜取宮寶的賊!」

  將領赤怒不敢妄動,畢竟天下之大,惟有乾隆為尊啊。這厲天擎竟有圓形玉,恐怕是個犯不得的人物。

  「反了!你敢不從,你的主子爺是本皇子!」永璜一邊因為傷口的大痛而不自禁的掉淚,一邊威逼脅迫的怒喊著,「即使那只玉是父皇的恩賜,但是本皇子才是父皇的兒子!姓厲的砍了我的左臂,我就要他的命來抵!不,我要敬稟父皇,抄他的三族、九族!」堂堂的大皇子被一個平民斷了臂,簡直是天大的羞辱!

  赤怒猶疑難決,面帶驚色。

  厲天擎冷冷一笑,「帶我去皇宮吧!皇上倘使要我的命來抵永璜的一條膀子,我也無所謂!」他在下賭,賭注是自己的命,賭本是那個人的抉擇!

  「是!厲公子。」赤怒遵了令。

  「將掉在地上的絲綢布袋丟上來……」

  赤怒立即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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