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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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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往哪兒去呢?班家?傲心別莊?或是回菩提寺去敲木魚?嗯不,我已是有夫之婦了,怎能再回去當一個不太正式的尼姑呢,師父們絕不會答應為我點上戒疤,收為門下弟子的。」 哎,普天下之大,竟然叫她沒個去處。 「死厲天擎,臭厲天擎,不負責任的丈夫!天罰你的錯,地也罰你的大錯特錯!」他竟然對她不聞不問,不但沒有追上來哈腰求罪,而且不擔心她的安危。 無親無戚,人生地不熟的她是讓他帶來北京大都的耶!他對她本來就是責無旁貸,何況他與她已是名實俱存的鴛鴦婚盟。 一陣駭人聽聞的達達馬蹄呼嘯而過,她抬眼一瞧,不幹己事的繼續啃食包子餡兒。 可真奇怪,那一隊穿著盔甲的兵馬竟然反折回來,而且把整個茶棚給包圍住了。 茶棚小廝連忙沖出,必恭必敬的低首道:「各位兵爺,想用點啥小菜,小店招待。」 「退下。」最前方的兵士一喝。 「是、是!」小廝不僅是退下,他慌得跑至茶棚後方,只敢露出眉眼偷觀著。 「黑頭巾十六歲年紀!」帶隊的漢子回頭請示,「阿哥!可是這小姑娘?」 咦?他說的是她嗎?阿哥?不是貝勒爺?班娃糊塗了。 可不管怎樣,她覺得對方似乎不懷好意,針對她而來,還是溜為上策,管他是哥或爺的。 但她一站起,右肩頭立時讓一小兵卒給按壓住了。 一聲淡笑逸出,「你就是差一點做了晉弘九姨太太的那奶娃小娘?」 「你怎知?」班娃愕然的直瞪著他。 帶笑的男人下了駿馬,玉樹臨風的站立在她眼前,橢圓的漂亮面孔使她覺得熟悉。 可她沒見過這男人呀,哪來的熟悉感呢? 「啊!」她想到了,這男人和厲天擎有三分的相似樣。可是厲天擎比他好看得多了,雖然他也算是漂亮的男人。 「被我迷惑住了嗎?這麼不眨一眼,膽敢直眼瞧我的女人還真稀罕!」他的決定果然無誤,這小娃子肯定能夠慰借他的。 「為什麼要攔住本姑娘的去路?」以為是什麼阿哥就了不起了嗎?呸、呸! 對她的不畏不懼,永璜不得不另眼相待了,他低笑著,「沒看見我身旁的幾十名兵將嗎?你好勇敢喔。」 「我沒傷人,沒犯大清律令,也不是立盟結社的抗清份子,你的兵士于我何干?」 「天真的姑娘,即使不按任何罪名,身為大皇子的我只要一聲令下,你的項上人頭依然得掉下來呵。」太可愛了,尚未為他享用便已取悅了他。「況且你敢說你沒傷人?那麼晉弘貝勒額頭上的血口子是怎麼來的?貝勒府邸又是如何毀之泰半?那個無名火不是從天而降的吧。」 「你……和那個混蛋貝勒是啥干係?」難道是混蛋貝勒派他來捉拿她回來治罪?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大清朝的大阿哥。」 「那麼就是同一宗族的堂兄弟了……」又是一枚混蛋皇親! 「我曉得我逃不掉了,混蛋阿哥你捉我回去向你的兄弟討人情吧。」 混蛋阿哥?賤胚子!看他如何整治這小人兒。「這人情我不討……」 「你可以放我離開?」很難相信!這男人看起來有點兒使人憎厭。 他抿唇笑了一會,方才緩緩說道:「本皇子不會把你交給晉弘貝勒,因為我要你來裝飾我的門面。」 「裝飾門面?」她不懂。 「就是玩玩你以後,讓你成為歌姬或舞妓,娛悅我的貴賓們。這般的『人情』討得才夠瞧!」女人呼之即來,揮之則去。 他要的是至高的龍位,待他登上九五之尊,三千佳麗都不過是狎弄之流呵。 他的生母哲憫皇貴妃因為孝豎皇后的病歿,父皇以其缺乏「哀慕之情」加之申斥,兩年後憂鬱而亡。 二弟永狸曾經被密立為皇儲,但是在七年前故亡了。 五弟永琪可能被立儲君,但是他鬥不過他這皇兄,他惟一放在眼裡的是十五弟顆瑛,然而顯琰的年歲小,加上心無雄志大略,所以不足為懼。 只要擊垮永璋,其他的皇弟都不是他的對手! 「小娃子,一旦本宮接掌大位,立你為後,如何?」誘之以權貴,他不信她不會跪地感恩,流涕痛哭。 班娃抿緊唇,不屑他的反復乖戾。皇后?要來做啥呢。 「父皇封賜名號的妃嬪有二十九位,我嘛,絕不吝惜,多多益善。」 瞧這嘴臉,仿佛是恩澤下被!呸,呸呸呸。 她不屑道:「我是厲家媳婦,不是你們愛新覺羅的女人。」 永璜嗤怒道;「由不得你所願!老天爺註定你這小平民成為我愛新覺羅的女人!」 「作你的白日夢!」她伺機掙脫開身旁的兵士。 「帶走!」永璜暴喝。他決定玩了她之後,把她丟到軍營內去伺候大清的兵卒們,或者把她贈予其他皇子當做排遣乏味時光的玩意也行。 「哈哈哈哈……」他走回他的駿馬。 無限得意的他正欲上馬鞍,突來一陣狂風掃落葉的馬蹄聲響起。 黃沙飛揚,寒芒逼人。 嘖嘖稱奇著的永璜眼睛瞠亮想看個仔細,但是寒芒已逼近他的身側。 「你!驚犯本皇子,死罪。」他大駭,卻不敢動身一分一毫,頸脖上的銳劍使得他只能做一隻紙老虎。 「放開她!否則我要你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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