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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第八章

  春暖花開。

  白依依今年十六歲,她已經一年多未見到湯羿閻了。她好想念他呀,想得心酸酸。

  她很壞嗎?她只是想讓他愛她,她只是受不了他對淨茉的愛意日增,這不是應該的嗎?她一直、一直想要成為他的愛侶,而不是繼女呀。

  淨茉是她的小後娘,可卻也是她的情敵。哪一個人容得下情敵的存在?

  「閻……」他人就在雲州內,但他卻不進自個兒府邸一步?

  她也知道他總是站在雲河的岸邊思念淨茉!淨茉死了,他的心也死了,而她敵不過一個死人。她輸得好不甘願哪!

  「親愛的小後娘,你既然死了,怎麼還能霸佔住閻的心!你已魂飛魄散了不是?」

  她不要承認她自己已輸給她,她只是來不及長大,而掙茉卻不知羞恥的迷惑閻!  

  十六歲可以婚配了是不?她要嫁給閻,這是她的志向,永遠不變。她決定去找他,不擇手段的要他。

  雲王府

  眾人慌駭,奴婢來報。

  「雲王妃!不好了!雲王爺他受了傷……」

  淨茉慌慌詢問:「傷著哪兒?嚴重嗎?」

  「臉、臉都腫了,紫青一塊塊的啊!」

  「那麼他一定很傷心。」太陽最寶貝的就是他的容貌,除了扮乞丐時抹抹炭灰外他可受不了染塵。「手腿身骨沒傷著就好。」

  「可、可雲王爺和人打架,手也傷了。」

  「打架?」怎會?太陽待人總是和顏悅色,難道是他又為人蔔算,而卦意令人惱所以打傷他?

  淨茉連忙往偏廳去,不說夫妻名份,憑她與太陽之間的兄妹情誼,他的好與壞自然是她的要緊事。

  偏廳內哀嚎聲一陣又一陣,所有奴僕都被太陽趕出來了。

  淨茉一進門,太陽的詛咒立刻使她大受震動。

  「該死的湯羿閻!要砍要殺要幹麼都行,竟然挑我的俊容下手!可惱……」

  「太陽……」她依靠著門,身軟無力。

  他回頭,慘不忍睹的面龐扭曲著,「呃?」

  「與你打架的是羿閻?」那麼他可安好?

  他口氣不太好的撇撇嘴,「對啦!淩遲你、逼你自絕的渾賬夫君!」

  「他、他他……」

  「他還活著,而你快要暈倒了啦!真是個用情至深的可憐女人。」

  「他也受了傷?」她急促的逼問:「輕傷是不?」

  「重傷!」嗚!我這完美的臉啊至少要醜上十天半月。他多加一句,「快死的那種!阿莽及時趕到,你知道的,阿莽力大無窮,被他拳頭掃到……嘿嘿!」

  揪緊胸前的衣襟,淨茉的淚不斷跌墜出眼眶。

  太陽有點兒吃味,「喂,王妃!見我受傷你沒掉淚,而聽見姓湯的受傷你就難受成這樣。」他何時做人這樣失敗?

  鹿淨菟對他的魅力視而不見,這鹿淨茉也對他毫不心動,嘖,姓鹿的女子還真是癡情到底。

  淨茉這淚人兒繼續淒悽楚楚的哭泣,太陽翻翻白眼唉!痛腫了臉的他也只能如此了!

  「我可以去探探他嗎?我看一眼就走……或者送些傷藥去?」

  「人在大牢,叫阿莽帶你去吧。」當務之急是快快養好他的臉傷。

  她局促不安,「你要治他的不敬之罪嗎?他是被你囚監的嗎?」

  太陽揮揮手,「本王頭痛!」這是迂回的趕人招式。

  淨茉只好惴惴慌慌的退下,她不敢多耽擱,準備好傷藥和食籃立時往王府私設的牢監匆忙趕去。

  阿莽和貼身婢女守在外頭,牢卒也退了出去。

  她走入牢中,靜靜的看著傷重的湯羿閻,靜靜的流淚。

  仿佛心有靈犀,湯羿閻掀了掀眼睫,看她一眼又昏暈了去。

  他全身上下都是傷!她覺得心好疼,連喘息都好難。

  「閻……」放下食籃,她拿著傷藥走到他身邊。

  將傷藥抹上他的臉和肩臂的傷口上,早已自行脫去上衣的他體溫高熱,令她的心疼了一疼。

  這滿身的傷勢怵目驚心,從不怨人的她如今忍不住要埋怨阿莽,他的力造太狠勁了。

  「一定痛死了。」她恨不得能夠代替他分擔疼痛。

  然他的身上為何遍割疤,而且全是舊傷。難道是誰殘忍的長期苛虐他嗎,一道又一道的疤痕留在他身上,卻是刻在她的心底。

  淚,一滴一滴的掉。  

  聽聞他呻吟,她忙胡亂的擦淚。

  「淨茉?」

  「是我,」她哽咽著,「閻,你的傷勢太嚴重了,疼極了。」

  湯羿閻虛弱的揚揚笑,「你為我心疼嗎?」

  「我……」她的心一直以來只為他悸然怦動,能讓她心疼不悔的惟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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