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倌琯 > 逃家俏奴 >


  可她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在心中暗暗幻想對他拳打腳踢,叫他跪地求饒,逼迫他臣服於她……

  唉,幻想終歸是幻想,就像他現在仗著買主的威嚴對她下起命令——

  「樓上那間偏左的房間是你的,進去休息。晚上你這個女奴有得好忙。」

  她能不把哀怨吞下肚內嗎?誰叫她為了逃避家族聯姻的壓力跑到埃及觀光,然後又倒了八輩子楣的被人蛇販子控制,當成貨品似的拍賣出去!

  而被他以咋舌高價買下更是倒了九輩子的楣喔。人生無法重來,她懊悔死了也沒用,她已經不是T省社交圈最出名的邋遢名媛了,嗚,她現在是他的人了……

  正確說法是女奴,一個毫無尊嚴可言,即使被活活打死也沒人可以出來主持正義的小可憐。

  正對自己寄予無限同情的小鷹差一點兒掉滾下樓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說,晚上有她可忙的了!這句話什麼意思?他預備物盡其用、貨暢其流的讓她接「客」?

  「哇!他該不是什麼國際級媒介情色的色情大亨吧?」

  小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與主子一道用了晚餐。

  唉,那道牛小排的滋味她完全嘗不出來,再加上穿著合貼曲線的套裝用餐,真的是彆扭得想讓人尖叫。

  爸媽要是得知她如此地服從他的命令,一定會嚇得掉了下巴。

  而該來的總是會來,面對吧。「主人,可以告訴我今晚要忙些什麼?」

  他飲著威士忌,「她就快來了。」

  「那個他不是七老八十,或是摔交選手吧?」真不甘心,還沒談過戀愛就要失身了……

  他睇她一記,嘴角調侃的勾笑,沒有回答。

  五分鐘後,傭人領進一名四十開外,風姿綽約的貴婦人進入。

  小鷹的下巴簡直要掉了。「喂!可別告訴我,你是媒介女同志交歡的色情大亨!」

  一身黑絲衣褲的他,披散著半長髮而顯得更加俊美出眾,而且還有一種陰柔和冷邪的況味。

  他微眯了眼,放低嗓音,「你以為我買下你是要當特殊的、高級的妓女,好替我賺上大把的鈔票?」

  「否則你幹嘛花那冤枉錢!我們素昧平生,而你又不像是善心人士,更不可能是英雄救美人灑下大錢吧!」

  「頗為有理。」他的眼角眉梢微微輕揚。

  「我不是呆瓜。對了,我終於明白你幹嘛買名牌衣物和珠寶打扮我,你走的是『一流』的色情媒介對吧?你旗下的女人是不是都要經過訓練,不是豔光照人便得是氧氣美人?』

  「幻想力豐富。」

  哼哼,她得意地笑了,但只一晌她便垂下嘴角。

  樂個啥勁,她就要被迫賣淫,而且還是和「母的」一塊兒那個耶。她應該放聲大哭才合情又合理。

  他意態瀟灑地環著胸,「你是必須經過訓練,不過和你所謬想的有所出人。」

  呃……她滿心的問號。

  「她是你的指導老師,程護玉小姐。」

  貴婦人朝她微笑頷首,小鷹愣了一愣,哇,這女士光是一個笑容就令人如沐春風,太「氧氣」了吧。

  「你是應小鷹小姐吧?你好,教學相長,希望我們相處愉快。」她向她伸出右手。

  小鷹慌慌亂亂地忙著伸出右手與她相握。「請問程老師,你要教我什麼?」不會是床上技巧吧?

  程護工昂然挺胸,自信地答著,「禮儀!食衣住行百樂的禮儀課程。」

  小鷹覺得她的下巴已經掉到外層空間了。「禮儀課程?不會吧,我學這個幹嘛?」

  她更加溫柔和善的笑著,「你現在所說的『幹嘛』不是淑女名媛該說的話。還有說話必須輕聲細語,不可喳喳呼呼的……」

  「哇塞!是不是連放屁也不可以說?」

  程護玉正經八百地肯定,「的確!這是極不文雅的字眼。」

  哇、哩、咧——「難道連放屁之前也得先夾緊屁股,躲進廁所?」

  「是的。」

  太誇張了吧,「不能大笑、不能跑跳,必須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吃喝也得秀秀氣氣的?」

  「應小姐,相信你是個學習能力頗佳的好學生。」

  屁啦!小鷹轉向一副事不幹己似的邪酷男,「親愛的主人,現在當奴隸的人都必須學習這狗屎禮儀嗎?」

  程護王吃驚得攏聚起眉。

  他卻是笑眯了眼,「不必理由。你是我的人,一切聽我的即是。」

  又是這天神似的狂妄!而且還狂妄得非常慵懶、非常優雅!

  「打個商量,我可以像瑪麗亞她們一樣做清潔、除草等各種工作,但是別逼我學習這些有的沒的。學這些要幹嘛?難不成我成為舉止端莊的女人後你會饒了我,放我走,平白無故損失那些買金?」

  他沒出聲,但是她從他那冷傲的神態也看得出來她是癡人妄想!他是她的主宰者,除非她死了,否則永遠也脫離不了他的掌控。

  程護玉對他頷首,「我明天準時過來。小泉文子和高教授也將準時……」

  「等等!小泉文子和高教授應該和我沒關係吧?」

  小鷹一聽又有兩個人名,急忙出聲詢問。

  「應小姐果然聰明。」可惜聰明有餘,氣質不足。

  「小泉文子將是你的插花老師,高教授是著名的書法大家,他也將是你的學習對象。」

  「我要學插花,還得練書法?有沒有搞錯!我吃飽了撐著啊,閑閑地找我碴?」

  可她的主人對她的怒聲咆哮置若未聞的逕自走上樓,擺明她再不甘願也只有接受的份,不得抗拒。

  程護王則依然風姿綽約地踏著從容的步伐,離開這棟豪華大宅。

  傭人和保鏢只敢躲得遠遠的。

  小鷹不由得仰著天……花板大嘯,「瘋子!你一定精神有病!」

  他買她為他的奴,居然是逼迫她當個內外兼修的美人兒?

  「惡夢!是的,這是一場惡夢,夢醒了本小姐還是那個大學剛畢業的驕小鷹!」

  不是惡夢……是殘忍的事實啊!

  一早,程護玉已經對她疲勞轟炸了兩個小時。上帝的媽呀,光是一個走路就折騰得她小腿抽筋。

  離譜的是程護玉居然預告,明天的兩個小時課程是學習如何笑得合宜。

  笑?嘿,原來笑容還分合宜與不合宜啊!

  那麼明天她的嘴會不會也抽筋哇?

  恭敬的行禮揮別程護玉之後,小鷹重重地吐出一大口悶氣。不管三七二十一或是七七四十九,她把玻璃絲襪脫了,高跟鞋狠狠地踹開,連格子圖樣的香奈兒黑白小外套也丟甩到地上。

  「呼!真爽!」她於脆把假髮也拆下。她的頭皮都悶出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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