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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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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奕陽擁著嬌妻進門,低聲訓她:「不准再掉淚!我的衣服都讓你哭濕了。」 「……」她還是想哭呀,怎麼是好?她真是太幸運、太幸福了。 單忠親自沏茶來,「大少奶奶請喝茶,這是老夫人特別交代的嚇殺人香茶,名貴得很。」 「是挺名貴!我這個當孫子的也沒能嘗過一口。」 「奶奶她……她一定很失望。」潤潤一顆頭低垂。 「大少奶奶錯想了!老夫人疼你疼得很哪。」 所有僕役一字排開,恭恭敬敬地行一個大禮。 「大少奶奶永遠是我們的當家,北門口餅鋪只有你能夠帶領我們。」 「老師傅、單管事、小夏子、小毛子、小樁子、小紅、小綠……」她向他們彎腰行禮,哽咽著說:「謝謝你們的支持。」 單奕陽由衷地笑了,對他而言,潤潤的低落情緒才是他生命中的要緊事。 夜,靜靜的。 潤潤躺靠在丈夫懷側,他讓她枕在他的臂彎。 「原來奶奶是因為當初我披在你身上的外袍,自以為是地視你為長孫媳人選,難怪她會把餅鋪交由那時仍是『來歷不明,的你。」 「如果不是小紅把這袍子找出來,我真的忘了它的存在。」 他吻了她的羽睫,「你哦,居然把袍子隨手塞在床榻下,幸好小紅清掃得仔細。」 她羞澀得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你想,當時是不是老奶奶把我的衣裳剝了,好嫁禍給你?」 「這是懸案嘍,問不出來的啦。單家的老夫人多精明。」他倏地翻過身,含情脈脈地瞅向她,「說到脫衣裳嘛,娘子,為夫的我已經忍耐許久。」 潤潤撒嬌的一瞟。 「咦?」他的動作忽止。 「怎麼?」他幹嘛盡是瞧著她的小抹胸瞧呢? 「你的牡丹花小衣……」 「就是小衣裳嘛!」人家會害臊,「是我娘親手為我繡的……」 他跳下床,把放在暗格中的手絹取出。「這兩朵牡丹花的繡工一模一樣,連布料子也雷同。」 她也不禁一震,然後和他對視半晌,「藏……寶圖!」 解下她的小抹胸,他仔細檢查一番,「這是由兩件不同的布料子所裁縫出來的兜衣。」 她接過手用小剪刃拆開,繡著牡丹的小塊布料果然是手絹兒。 兩塊手絹拼接起,背後的圖案果然是藏寶圖。山峰和流水,以及批註的小文字。 「這個地方……」 「是餅鋪後的白壁山峰!」她低呼:「天啊!宋威想了多少年的黃金珠子竟然埋在……」 開挖出來的黃金珠子居然有著十一大箱! 亮橙橙的黃金燦爛得幾乎使人睜不開眼睛。 「娘子,你將是天底下最富貴的女子。」 「這筆錢我另有用途。」 潤潤把三箱的黃金珠子拿來接濟貧窮,餘下的八箱黃金珠子做為開設百間鋪子的開銷費用和教育人才的學堂。 她免費親自教授有心學習的人做餅,這還不夠,她讓困窮的人擁有自己的餅鋪,當然嘍,大江南北的百來間店肆,全部掛上北門口的匾額和迎風招搖的大布旗幟。 由於潤潤所研發的餅食不但可口,而且種類多,即使天天飲茶配食也不覺膩,所以餅鋪的每一間分店均是生意興隆,單單是僕役人數就有三千人。 位於揚州總店的鋪子請一百個僕役,潤潤把整條街全買下,做為僕役們的居所和擴建的廚房。 小毛子等三個人升格為小管事,他們的工資優厚到比個七品官還多上三倍。 單老夫人時常看著大布旗幟喜極而泣,老淚縱橫的她總是說著:「我這老太婆可以安心,而且高傲地去見老太爺了!」 只有一個人常常一邊揉拌麵粉團,一邊猛歎息。他的落腮鬍子又蓄留了。 惟一能夠令他朗朗大笑的時候,便是潤潤偶爾為他溫柔地刮除落腮胡…… 他的娘子太忙、太忙了!他這閨中怨夫總是嘮叨著與她相處時光被餅鋪給瓜分許多。 不過他揉麵團的功夫可以稱得上高手!然而他已經好久不再耍刀舞劍…… 忙啊! 忙得充實、愉快,他的嘮叨只要單大少奶奶親吻他一下即刻停止。 一大隊官兵進入揚州城,人人驚惶。 隊伍停在餅鋪之前,坐於轎內的老太監拿著聖旨。 「跪——」老太監一進餅鋪銳目一掃,眾人連忙趴跪下。 「奉天——」老太監一一念出聖意,語畢,每個人都呆怔住。 「元潤潤接旨。」 潤潤起身,接過聖旨。過了半晌,她忍不住請問一下下—— 「公公大人,敢問一聲,皇帝爺為什麼會賜封北門口為天下第一香?」 老太監依然很嚴肅,他沉聲道:「貴妃娘娘的親戚時常帶些糕餅進宮,某日,娘娘吃著北門口位於京城的圓凸餅,娘娘驚喜地獻給太后,太后一嘗立刻嘴不離餅。」 頓了頓,老太監一不注意便洩漏笑意,「因此,太后吃遍北門口的每一種餅食,當她吃到以酒香和青嫩芽、茶碎渣末所做成的餅食,不但脾胃大開,連夜裡亦是好眠著。所以聖上特下聖旨。」 「哦。」應該高興的嘛,可是她只是牢牢地緊抓著聖旨。 單奕陽知道她心中的喜悅是筆墨無法形容,他摟抱她的腰,順便提供她一個隨時可以抹眼淚的胸膛。 老太監大手一揚,幾個官兵把一塊大面匾額抬捧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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