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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赫瑟安烈……」

  「你敢連名帶姓的叫我!小心我休了你!」蓄意嚇一嚇她,反正她早已被他吃定了。當真被嚇到的冉柚喃只得急急的輕喊,「安烈。」

  冷眉不再直豎,他滿意的微笑了下。

  囁嚅老半天的冉柚喃終於按捺不住,她提起勇氣的啟口問:「你和你的亡妻感情很好嗎?」他的灰眸漫上玩味的戲謔,「為什麼問這個?」

  「我也不曉得……」

  「倘若我說我非常的愛她,你又如何想?」

  睜圓著眸子,她無措至極。

  半晌後她才回答,「好像會很傷心……」

  他笑,「我喜歡你的傷心。」

  嗯?他怎麼……難道他真的喜歡傷人?不然哪有人喜歡別人傷心難過的?暗歎一聲,他忽道:「柚喃,你是我的致命傷,是我惟一的罩門,采心是個賢淑的好媳婦,但是她從來不曾是我的要害。」

  她眨巴著濃密的長睫毛,十分茫惑不解。

  他怎麼盡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呢?罩門是什麼意思?且她怎麼可能是他的致命傷?他又沒有受傷呀。

  而「要害」不是指一個人的心窩嗎?傷了要害不是就會死了嗎?

  明白她的小孩心智,赫瑟安烈並不多作解釋,他擁緊她,柔聲道:「不許再問話了,快睡吧,否則我立刻要了你,讓你一夜不能成眠。」

  「好,我馬上睡覺。」她趕忙閉上眼睛,深恐他對她伸出魔掌。

  雖然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可是如果公主知道他倆的不軌情事一定會不高興的。帶笑的看著佳人假寐的慌張樣,他體內竄流過一陣又一陣的熱氣。

  她的眼睫毛正可愛的微微抖動,而他,必須以極強大的克制力壓抑住澎湃洶湧的猛烈情欲。他好渴望她!

  但是她必須休息,他不能累壞他脆弱的妻子啊。

  「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能夠擁有你……」唉!忍耐,再忍耐!

  起了一個大清早,北戎弗兒興高采烈的端捧一碗湯麵來到赫瑟安烈的房門外。推開房門,她的笑容頓時僵凝住,手中的碗筷食盤鏗鏘地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赫瑟安烈立刻坐起身,灰眸裡一片淡漠。

  冉柚喃也驚醒了。

  「公主你……」微慌的柚喃連忙越過赫瑟安烈,下了榻。

  北戎弗兒的杏眼射透出妒火,「我說過,他是我的!」

  「對……對不起。」冉柚喃像是闖下大禍的孩子般,低下螓首認錯。

  半晌,她的身子被擁進一具結實健壯的胸膛裡,頭頂上傳來熟悉的氣息。「不必和她致歉。」她是他的妻,而他不是任何人能夠擁有。

  「赫瑟安烈!」北戎弗兒的面色一片暗紅,「你可是和我在皇宮的大殿上正式拜過大禮的!」

  「這又如何?」

  「所以你是我的駙馬!」

  他冷冷的含著輕笑,「很抱歉,八百媳婦國的婚姻禮俗裡並沒有恭拜父母和天地的規矩。」「那麼,你不承認我是你的正室了?」她開始咬緊牙根,憤怒地磨著牙。「我的妻子絕對不是你,親愛的公主。」

  欺人太甚!「本公主答應冉柚喃伺候你……」堂堂的大元皇朝公主與一人共事一夫已經是天大的委屈了。

  赫瑟安烈卻是朗聲大笑,「無論柚喃是我的妻或是小妾,我要的只有她一個人,她只能屬於我所有,妻與妾有何分別?」

  她委屈了,卻無法成全她的一腔熱情。

  「是不是因為本公主是仇敵之女?所以有殺夫、殺妻、殺子的不共載天之恨?」灰眸裡的寒霜足以使人噤若寒蟬,他冷道:「即使你不是鐵穆爾的女兒我也不可能收納你。」

  「倘使她是我父皇的掌上明珠呢?你還要她嗎?你會殺了她嗎?你會抽光她體內的鮮血嗎?」他的手勁一使,將冉柚喃擁抱得更緊牢,「如果柚喃是蒙古狗的公主,我會在殺了鐵穆爾之後一刀刺死她——」

  「這才像個樣嘛!」北戎弗兒感到一些安慰。

  但是赫瑟安烈接續下來的話語卻使得她差點兒停止呼吸——「血祭之後,我會到九泉底下陪伴柚喃。」他道。

  哇!北戎弗兒快發瘋了!「你居然願意為她死?!」他不是冷得像魔嗎?

  他低下眼睫毛,嗅聞懷中人的發香。

  冉柚喃則是羞臊著躲進他的臂膀裡。她曉得他對她也有疼惜了。

  嗚!嗚嗚!北戎弗兒扁嘟著嘴巴,仿佛是個棄婦、下堂妻。

  也不對,赫瑟安烈從來沒要過她呀,她連個棄婦也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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