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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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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能騙自己已經對龍耀人心如止水了嗎?她分明還愛著他,失去他的痛楚是這麼難以平復! 她吸吸鼻子,突然覺得想哭。 "茵茵,送你的花。"小季把一束鬱金香擱在她桌上,就一溜煙的回自己位子上去了。 今天是西洋情人節,處處充滿了浪漫的氣氛,連"真實週刊"的辦公室也不例外,花香處處,巧克力更是人手一盒,每個人都甜滋滋的。 送花來給齊茵的人很多,大部分是她訪問過的對象,然而在眾人裡卻獨缺一人——那個最該送花給她的人,已消失於她的生命中。 下班時分,齊茵一個人走出大樓的自動玻璃門,感覺有點冷意,二月料峭春寒,每個人都還穿著厚大衣。 事實上她可以不必落單的,今天她婉拒了許多邀約,因為她實在提不起勁來和那些人吃燭光晚餐。 今天她不想應付任何人,只想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過,最好是洗個熱水澡,然後用酒吞片安眠藥,這樣鐵定可以有個好眠…… 驀地,一個高大的人影堵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抬眼,先是心一震,接著,她皺起了眉。 "龍先生,好久不見了。"她率先開口,看見他,她反而露出反常的笑容。 "茵茵!"龍耀人開口叫她,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然而他卻可以明顯地察覺到她的落寞,那是她光鮮的衣衫掩蓋不了的。 為什麼好事總是多磨,從香港返台後,他本欲儘快找到齊茵,卻被他遇上那場該死的車禍,害他整整在醫院躺了一個月動彈不得。 齊茵揚起睫毛,故作輕快地問:"有事嗎?他不會是拿他和本木香子的喜帖來給她吧? "那天,你為什麼不告而別?"這是他一直想當面問她的話,今天總算可以面對面說個清楚了。 "這對你來說有差別嗎?"她不在意地問,如果他有心,就不會等到今才來找她。 "當然有!"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我們明明說好了要一起回臺灣,你卻突然失蹤,你不覺得你該給我一個理由?" 她牽動嘴角,嘲弄地說:"別告訴我你不明白。"有些事,大家心裡有數就好,不必說穿,否則只會令當事人難堪,她不想當面拆穿龍耀人的真面目。 "我確實不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甩開他的手。"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你已經有了本木香子,我不想再見到你,請你走,馬上走開!" 龍耀人擰起眉。"你說清楚!"齊茵當日的離開跟本木香子有關?她們是怎麼扯在一起的? 齊茵的大哥大在此時響了起來,只見她低頭說了幾句,立即揚手攔了計程車。 "你去哪裡?"她又要逃離他了。 她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我想我沒有必要跟你報告我的行蹤!"說完,她立即跳上計程車絕塵而去。 龍耀人迅速地駕著車追上去,車裡還有陪同他來的耀澄和耀淇。 "問不出理由來對不對?"耀澄神秘今今地看著他說,那種賊賊的眼神,似乎知道些什麼。 "起碼我知道這件事情跟本木香子有關。"他加速急追,完全忘了一個月前車禍的慘烈經驗。 好不容易見到她,他不能再讓她從他手中消失,他要牢牢抓住她,直到她真正屬於他為止。 "開慢點,我不想陪你再死一次。"耀澄嘻嘻一笑。 其實她也算倒楣的了,陪龍耀人在醫院躺了一個月,現在又得陪他來飛車追佳人,做人妹子做到這樣,也算仁至義盡了。 龍耀人不理耀澄的投訴,他繼續保持八十公里的車速,但此時卻失去了那輛計程車的蹤影。 "往天母去,那裡發生了銀行搶案。"耀淇冷靜地說。 龍耀人依言往天母路上開去,果然看見許多警車呼嘯而過,救護車的聲音不絕於耳。 "嘖,這位茵茵二嫂太有膽識了,哪裡有危險,就往哪裡去,難怪你會對她這麼著迷了。"耀澄閑來無事,就喜歡說說風涼話。 車身在銀行不遠處停下來,前方擠得水泄不通,人群聚得像螞蟻般,根本無法過去。 "我去看看!"龍耀人丟下車,大踏步奔向案發現場。 齊茵鑽過一堆拿著攝影機的人,努力地想擠到前面看清楚些,她必須取得獨家新聞,這是剛剛老編在大哥大裡頭交代的。 至於為什麼會輪到她來跑這條新聞呢?理由很簡單,誰叫情人節只有她一個人落單,況且老編已經CALL杜雷回來和她搭配了,她也就沒有多計較。 據她所知,銀行裡頭歹徒挾持著行員和警方在對峙,有兩名女性行員受了傷,雖然劫匪只有一人,但有重大武器,可能是衝鋒槍。 "請民眾盡速離開!盡速離開!"警方拿著擴音器呼籲,但顯然沒人理會,看熱鬧的圍觀民眾依然很多。 "跟我走!這裡太危險了。"她知不知道她自己在玩命?那名亡命劫匪隨時都有可能會沖出來。 齊茵搖頭。"我不走!"都已經來到這裡了,豈有空人寶山的道理?況且現場的記者又不止她一個,她相信自己不會那麼倒楣。 "你必須要走!"他想拉走她,但無奈車禍傷後還未完全復原,他身上的傷口還很多,用力就會裂開。 驀地,一陣對空鳴起的槍響驚動了人潮,尖叫聲四起,大家火速往旁邊竄逃,現在保命要緊,看熱鬧是不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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