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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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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有什麼用?」方舞搖頭。「在黑熾心中,我是個不可饒恕的壞女人,他只會記得我的壞,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了。」 這也正是她最痛苦的地方,一場孽愛,竟會弄到兩敗俱傷,她不好過,她相信黑熾也不好過,否則他昨夜就不會來找她了。 「你可以找他解釋……」他想說服方舞去尋求真愛。 「沒有用的,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她笑了,笑得怏怏的。「反正我跟他不會再見面了。」 想到昨夜抵住她腦門的槍枝,她突然打了下個寒顫。 黑熾要殺死她,他恨她恨得想殺死她! 她的心,立即揪成一團。 「小舞……」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想安慰她,想擁她入懷,然而他知道此刻方舞需要的不是他,是黑熾。 「走吧,我該開店了。」她打起精神來,對著甯維毅一笑。「別為我擔心,我會好好生活,真的,相信我。」 他們相偕離去了。 此時,咖啡廳角落座位上的一位黑衣男子突然放下正在閱讀中的報紙,他聳起眉毛,凝視落地玻璃窗外方舞與甯維毅的身影。 那名男子,赫然就是黑熾! 昨晚任務失敗,他原想到精品店找方舞的,卻無間間在這裡碰上了方舞和那個姓甯的。 她愛著他……他全聽見了。 然而,是真的嗎?他該相信她嗎?雖然她狠狠地欺騙過他,然而适才她並不知道他在這裡,她沒有必要說謊才對。 而,原來她不得不來接近他的理由當中還卡著一個秦芷商對她的浩大恩情,為什麼她不對他說明白,而要獨自承受那些痛苦?他的決絕姿態,竟然陰烈得叫她無從開口嗎? 他是黑熾,是褚黑蠍最鍾愛、最得意的義子,他不該對女人動情的,他不可以傷了褚黑蠍的心,他該忘愛,他該斷情,是的,該忘愛,該斷情…… 他的面孔微微扭曲,理智與感情在他腦中熊熊交戰起來! 夜風沁涼,方舞獨自駕車往回家的路上,她已經習慣晚歸了,反正空蕩蕩的屋子也沒有人會等她,早回去、晚回去都一樣。 黑熾還在倫敦嗎?二天了,這二天來她過著平靜無波的生活,然而在平靜之中,卻隱隱像是快發生什麼似的,她的心很不安,非常的不安。 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嗎? 哦,她但願是,在感情的路上她已經跌了好大一跤,現在她只祈望過平靜點的生活,對於獲得黑熾的原諒,她已經不敢期盼了…… 驀地,一輛黑色積架突然打橫沖出來。 「啊!」方舞驚呼一聲,完全沒預警會有如此狂焰的人。 積架駕駛座的門開了,一名身材修長勁瘦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神情冷峻,還流露著幾分睥睨的神態。 方舞皺起眉宇,這種神情她似曾相識,他像她初識的黑熾,一樣的冷,那雙眼冷冽懾人。 黑灼嘴角一場,盯著方舞。「你是方舞?」 褚黑蠍閱厲甚豐,知道黑熾不可能狠得下心殺方舞,因此派黑灼來完成這項任務,他今天的任務便是除掉眼前這個礙眼的女人,讓黑熾重歸絕恨斷愛的行列。 「你是——」方舞皺起眉宇,她的手肘骨處隱隱作痛,剛才緊急煞車對她造成的影響不小。黑灼直接打開車門,將方舞拉下車。 「你做什麼?」方舞驚訝得無以復加,她掙扎著,這個人瘋了嗎?他居然強要她下車。 「你很快就會知道。」黑灼笑得不懷好意。 接著,他很快掏出槍,那把銀黑色的槍技指著方舞心臟,在這人煙甚少的公路上,方舞倏然驚出一身冷汗。 方舞心思飛快地轉動。「你要殺我?」她約略猜出這名男子的來歷,這種樣式的槍,她曾在黑熾身上見過。 黑灼牽動嘴角,一種統禦者的氣質在他身上立現。「是黑熾要我來殺你的,你很該死,非常、非常地該死。」 在瞬間,方舞怔然了。 黑熾要這人來殺她?雖然那夜他沒殺她,但他現在卻派了個殺手來殺她,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情願死在黑熾手裡。 「他為什麼不親自動手?」她問得淒然。 黑灼撇撇唇。「因為你不配。」 這女人何必流露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是她利用了黑熾、背叛了黑熾,不是嗎? 無論真相如何,至少褚黑蠍是這麼告訴他的。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驅動得了他黑灼,除了褚黑蠍之外,他不會聽第二個人的話。 方舞絕望地點了點頭。「確實,我是不配。」她看著黑灼,露出哀求的眼光。「請你讓我見黑熾最後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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