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宮綾 > 魔幻郎君 | 上頁 下頁
二十八


  高天賜聽她這麼一說,馬上臉色一變,神氣活現的對比言說:「在代州城裡我最大,我的命令才算數。現在,我命令你馬上打開鐵籠,放這些狐狸回歸山林,以後別再以狐狸精作祟的名義來蠱惑村民,否則,我治你個妖言惑眾之罪!」

  比言大怒,「高天賜,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難道你忘了,你妻妾每個月的花費都是我提供的?」

  高天賜輕咳一聲,虛張聲勢誰不會?「你敢威脅我?哼!再不照著命令去做,我就送你進代州城的大牢,享受坐牢的滋味。」

  比言氣得臉色發青,眼看情勢不利,他只好下令開了鐵籠。一隻只狐狸飛奔而出,連昏厥的黑狐也被它們叼走。他簡直快氣瘋了,想不到第一次交手,連趙鈺的面都還沒見著,就慘敗得一塌胡塗,這都該怪莫梓欣那女人,他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趙鈺趁眾人不注意,將梓欣帶離這是非之地,在走之前,他還不忘向屠雄擲去一刀,警告他別再在暗地裡搞鬼,最好光明正大的來一場對決。

  屠雄只覺得左肩一痛,一柄飛刀已插在肩頭,他強忍痛楚拔起一看,那刀只有一張紙那麼薄,可見使刀之人武功非比尋常,若再加上狐族慣用的法術,此人確實難惹,莫非是傳說中的狐仙洞掌門人?他手握那柄飛刀,雙眼發出邪惡的光芒。

  這棟富麗堂皇的別苑與代州城僅有一河之隔,是君儒僅費一刻鐘的時間施展法術變出來的。

  梓欣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房內的擺設所吸引,暗自疑惑著代州城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地方。突然,雙手的劇痛使她皺緊雙眉,眼眶湧進豆大的淚珠。「鈺,輕一點嘛,好痛哦!」

  「再忍耐一下,誰教你這麼衝動任性,那是一鍋滾燙的油呀,你就這樣毫不猶豫的伸手進去,你……」他接觸到她那雙含淚的眸子,所有的言語頓時化為一聲長歎。

  梓欣那雙潔白粉嫩的手已被燙得紅腫,甚至浮起細小的水泡,看得他心痛莫名,當下不假思索地執起她的手,施起療傷的魔咒。

  君儒一見,只是揚起雙眉,不發一語,小玉和蓮兒則是瞪大了雙眼,看著梓欣的雙手被一團柔和的光線圍住,而那紅腫的部分竟逐漸褪去、變淡,直到只餘一絲暗痕。

  梓欣仍是不知不覺,她嘟著小嘴,可憐兮兮地說:「我心急嘛,看到那小黑狐被丟進油鍋,難道你不急嗎?我只是沒想到油那麼燙,下次我不敢啦,人家已經這麼可憐了,你還要罵人。」

  「梓欣,凡事要三思而後行,你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的。」他仔細地為她纏上布巾後,語重心長的扳過她的臉,面對著自己,「你不知道,當你受傷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疼、有多亂,恨不得代替你受這一切。」

  梓欣用那纏著布巾的手輕撫他的臉,這麼焦灼的眼神、如此愛戀的神情,光是瞧著就讓她心疼。「對不起,鈺,我不是有意的,可是當時我若不這麼做,那黑狐必死無疑,所以我認為自己沒做錯;我向你道歉,是因為我讓你憂心了。」

  「光道歉還不夠,我要你答應我,下次絕對不可以再這樣貿然行事,凡事都要和我商量。」代州城處處有危險,他又是比言父女眼中欲除之而後快的異類,為了保護單純的梓欣,他不希望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我不要,這樣我一點自由也沒有,這次是意外,下次不會那麼倒黴了嘛!」梓欣扁了扁嘴,狻不高興他的專制。

  「梓欣,別這麼任性,你忘了出嫁從夫的道理嗎?」趙鈺再三的深呼吸,捺住性子不對她發脾氣,好不容易才獲得她的愛,他不想嚇著她。

  可惜梓欣根本不情,「哼,還有臉說是人家的丈夫,至今還沒履行做丈夫的義務呢!蓮兒,你們來評評理,像這樣不合格的丈夫下的專制命令,是從還是不從?」

  趙鈺的臉色一沉,黑亮的雙眼掠過一絲深沉的悲哀,「莫梓欣,你是存心要吵架嗎?」

  「有何不可?趙鈺,你別太過分了,我雖然嫁給你,可並不代表我就矮你一截,凡事都得聽你的。我是個有思想、有主見的人,而且,我不是小孩子!」梓欣越講越氣,她沒想到嫁人後就得喪失自由,早知如此,當初任蓮兒、小玉說破了嘴,她也不嫁。

  「不經思考便衝動行事的,就是不成熟的小孩子。」趙鈺不理會她的尖叫,一把抱起她往樓上的睡房走去,順便告訴那三個在一旁看好戲的「閒雜人等」:「你們沒事可做了嗎?還是要我親自指點你們?」

  君儒等人連連搖頭,拔腿就走,「不不不,我們自己去找事做,不勞您費心了。」他們異口同聲的說。

  趙鈺叫住了蓮兒,「待會送點東西進來,梓欣要多吃一點,她太瘦了。」

  猶在與夫婿的雙臂戰鬥的梓欣冒出漲紅的俏臉,「蓮兒,別聽他的,我不餓。」

  「蓮兒,還不快去?!」趙鈺溫和的聲音依舊,但其中夾雜著一絲脅迫,使得蓮兒馬上丟開對梓欣的忠誠,倒戈相向。

  趙鈺不理會君儒的竊笑和小玉深思的眼神,大踏步的走上樓,一腳踹開房門,把梓欣放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即使在盛怒之中,他的舉動仍是輕柔的,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傷害她。

  「梓欣,這回我是認真的,你必須學會聽話,而且學會保護自己。像今天這種荒唐的意外根本可以避免,你只要再冷靜一點,就不致弄傷自己,而且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會想辦法。記得在你出面之前我曾告誡你什麼?」

  「不要輕舉妄動。可是當時情況危急,我怎麼知道等你出手時是否還來得及,那是我唯一能想到最快的辦法。」她的手已經不那麼痛了,他還一直說教,真想拿本書敲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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